但是去小診所不放心，任務還沒做，死於打胎，想想就fuck，她還是不打算這樣。
去大醫院需要身份證，偏偏鬱婕自身的身份證不知道去哪兒了，這片兒是龍蛇混雜之處，經常住一段時間，被人砍死扔水裡的不少，社會黑暗，所以房東纔不要身份證，這要警局查過來了，還不好說呢。
辦假證吧。
她想起她在牆上看到的電話號碼，用房東電話打了一下，她沒辦法確定真假，說來好笑，這是她做任務至今，頭一回遇上的事。
很快和辦假證的談妥，要價不高，其再三保證，假證上的人平凡無奇，絕不是什麼逃犯一類的，絕對在政府裡也是查的到的，鬱婕心滿意足。
唯一的問題是她打算暫時改換性別，做墮胎手術的話就不能成了，也罷，有得必有失，她不再計較。
她去別人那兒照了張相，有些挫，但是細看能看出來是同一個人。
過了一段時間，假證做好，那人陪着鬱婕在一些需要身份證的地方實驗了一把，這才收錢，多有職業道德，鬱婕自娛自樂的想。
她向來都是行動派，很快就在之前看好的大醫院掛了號，每個醫院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而這家醫院就擅長婦科手術，而這家婦科手術做的最好的人是個男人，這男人年輕又帥，這麼強調自然不是因爲鬱婕是顏控，而是這男人和醫生是舍友。
牛逼的人身邊都是牛逼的人。
鬱婕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上哪兒知道，她掛號說病情，確定日期後，便要離去，和醫生撞了個滿懷，醫生扶起她道：“沒事吧。”
“沒事。”低沉的聲音，像極了少年。
醫生也沒在意，對着舍友道：“走吧，老大，下班吃飯去。”
舍友帶着他去吃。
一般來說，醫生是不允許對着別人泄露病人信息的。
所以兩人都沒談起那少年，而是聊起昔日往事，還算融洽。
聊到工作上，宿友垂頭喪氣道：“還是羨慕你這樣的，現在這工作天天忙，打胎的人越來越多，天天都沒有時間，還有好幾個說自己身份證掉了虛報年齡，拿別人身份證來報的，這都什麼事啊，這要大出血死了算她自己的還是算醫院的，現在的小年輕一點兒都不對自己負責。”
醫生善於跑偏，也善於抓住重點，他迫切問道：“你是說有可以拿別人身份證，也可以謊稱。”
宿友尚不察覺，問道：“對啊，正是如此，你畢業後就成了私人醫生，可能不大知道，有些小姑娘是這樣的。”
醫生激動道：“謝啦，老大，鑑於你是直男，就不給你個麼麼噠，怕你誤會。”
宿友嘆氣道：“誤會啥啊，前段時間聚的時候，老二老三也挺後悔那樣說你的，他們當時都是懵了，還望你不要介意。”
當年爲了跟大灰狼，向親戚朋友出櫃，可是，華國本就不是什麼開放的國家，在這件事上更是保守，他遭到了謾罵，當時的朋友也不理解，他很痛苦。
還好有大灰狼在，一直不離不棄，如此被人迫切的需要着，他覺得很快樂，彷彿並不是一無是處。
老大雖然不理解不贊同，卻也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有朝一日，那男人不要他了，老大也可以給他當後盾。
不是不感動的，所以深交多年。
醫生這樣溫暖的人，也有一段悲傷的過往。
他努力微笑，道：“老大，雖然男人之間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可是，是他們當初自己說的不會再是朋友，可能是我死心眼，無法忘懷，等哪天吧，等哪天我不介意的時候，我們再聚一場。”
老大微笑點頭。
兩人歸去。
聽到這裡的鬱婕充滿了淡淡的憂傷，她逼問醫生道：“這他媽就是辛受抓住我的原因！？”
醫生害羞道：“我也只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想法，還是辛受自身有本事。”
你特麼信不信我恁死你。
鬱婕氣得發抖，她的逃跑計劃雖然沒有多周密，但是拜倒在自己的巧合下，她選擇狗帶。
她眨眨眼，帶醫生躲過監控，逼問他道：“能不能給我打胎。”
醫生驚悚了：“別鬧，我沒學婦科，還有，懷孕五六個月以上就不能打胎了。”
“引產呢。”
“也不能。”
醫生暗暗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自從和大灰狼在一起後，他都學會說謊了，失落失望，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一定要穩住。
她可以查資料啊。
鬱婕兀然一想，完蛋玩意兒，她忘了她已經被禁止使用電器。
她嘆了口氣，帶着他回房，她嘆氣道：“你說，他不是不喜歡有小孩麼，應該讓我早早的打胎纔對，現在養着幹嘛。”
“生下之後放你走，這孩子是他的。”醫生開腦洞。
鬱婕不願意極了：“這麼痛，他來生啊。”
作爲一個矛盾體，她一方面怕痛，一方面又對生死無所謂。
醫生乾笑道：“他生不了，要是能生早生了。”
鬱婕看着他，被他看向肚子的慈愛震驚了。
醫生道：“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又不是變態，真覺得女孩子生孩子好。”
他沉默下來。
鬱婕表示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跟她沒關，她很無辜。
醫生半天才道：“我想讓他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絕不會讓別人碰觸他，他只能是我的，他拉我走上這條並不好走的路，那他就不能下去。”
還是那句老話，鬱婕並不懂何爲愛，這樣深的感情造就出來的感覺就像一個怪物，固然有美好的一面，也有可怕的一面，她見過太多了。
醫生以爲是嚇着她了，溫聲安撫道：“沒有事的，我只是覺得，要是有一天他堅持不下去了，我會很不甘心的。”
鬱婕點頭，看着他身後的人眨眨眼，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醫生絲毫沒察覺，所以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丟在身後，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辛受抱起她道：“回房休息。”
鬱婕搖頭，抓住他的西裝領子道：“帶我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