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會很有自信，隨便動手能畫出邊關的地圖，將一些有戰略意義的地點也給標了出來。
姜副官徹底傻住了。他看洛凌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天才了，而是在看一個怪物的目光。
洛凌坦然接受這種注視，反問道：“可以了嗎？”
“啊……可以……可以了。”姜副官艱難說道。
他真沒想到洛凌能做到這種程度。他記得自己好像也給洛凌看過一次地圖，那地圖也不是軍事地圖。是邊關大將手的軍事地圖，也不像洛凌剛纔標記的那麼詳細。姜副官看到幾處洛凌點出來的地方，甚至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洛凌的軍事素養在這個年代真的是優秀，而且這全歸功於之前七大位面那次經歷，時之鏡對她的教導。
洛凌看着地圖自己標出來的地方，眼眸深沉。
之前是毫無知覺的暴脾氣，現在，洛凌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很不對勁。
這種壓抑的感覺，隨時要爆發的感覺，她以前從沒有過。
甚至有時候一閉眼睛，洛凌都能看到時之鏡最後對自己焦急伸出手來的模樣。
“齊小姐……”
“珊兒！”
姜副官和連夫人都感覺到了洛凌的怪變化。
姜副官身冒汗，連夫人都有些顫抖了。
洛凌深呼吸，“那我現在出發了。”
“珊兒……”連夫人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洛凌搖頭，“我沒事，夫人放心。你們也多小心。”
姜副官點頭。
連夫人只能暗自嘆息。她現在也是認清了，洛凌根本不是會聽別人的話改變自己決定的人。
洛凌揹着弓箭，帶了大刀和匕首，拿了姜副官准備的乾糧和水囊，跨了馬。
姜副官將隊伍裡面最好的馬交給了洛凌。
“一路小心。”姜副官說道。
洛凌頜首，一抖繮繩，這匹訓練有素的戰馬衝刺了出去。
洛凌選擇迂迴前進，繞道邊關城池。
如果那個神靈已經控制了邊關重鎮，將所有的邊關軍隊將士們都俘虜或屠殺了，他繞不開幾座城鎮。
洛凌騎馬奔馳了一天一夜。她自己沒什麼事，胯下的馬已經受不住了。
洛凌要馬，本來只是爲了節省這點時間，現在看馬不行了，勒住繮繩，讓馬停下。
她解了馬鞍等東西，將乾糧和水餵給了馬。
“好了，你走吧。”洛凌拍拍馬頸。
馬呼哧呼哧喘氣，大眼睛看着洛凌。
洛凌揹着東西，擡腳揹着朝陽向前。
微微的亮光照在她身，讓她的影子投射在前方。
越靠近邊關城鎮，洛凌越是慎重，小心掩藏自己的身形。
這神靈要是有狗鼻子、雷達掃描一類的技能，那洛凌只能認栽，但這種機率並不大。洛凌還是儘可能地讓自己處於潛伏前進的狀態。
邊關附近散落了不少村落。
生活在這裡的百姓當然無法和京城那種繁華之地的平民百姓相。
單從房屋來說，這裡很簡陋，都是土坯房子，還有不少茅草屋，房屋還都年久失修，看起來一推倒。
洛凌觀察了一陣，這村子裡的人很少，幾乎都是老弱婦孺。他們的精神狀態更偏於麻木，沒有恐懼，是單純麻木，習慣了目前的生活。
洛凌推斷，夷族人的變化這裡的人應該不知道。
洛凌又觀察了一陣，確認這一點後，繞過了這處村落。
之後幾天，洛凌可以說是茹毛飲血。她儘可能降低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又陸續經過了幾處村子，小心觀察。
她每次都得出差不多的結論。
洛凌的速度漸漸放慢下來。
這種情況毫無疑問是很不正常的。
一個村子麻木而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可能是這個村落曾經經歷了什麼，但每一個村落都如此，那是有蹊蹺了。
洛凌選擇了一個村婦，夜間悄悄進入了村子，將人給打暈帶出了屋子。
她將人靠在了樹，按了對方的人，不多時，對方醒了過來。
村婦很迷糊地看看周圍，又看看洛凌。
“我是朝廷派來的人。最近邊關發生了什麼事情？”洛凌兩句話，言簡意賅。
村婦還有些迷糊，反應了好一會兒，忽然落下了眼淚。
“發生了什麼事情？”洛凌又問了一遍。
對方擦着眼淚，低下頭，輕輕抽噎。
洛凌蹙眉，正要說什麼，突然看到村婦動作一變，整個人撲了來，雙手伸出，想要掐她的脖子。而她的面目也變得猙獰，好像看着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敵人。
這眼神表情都不是作假。
洛凌扣住了村婦的雙手，將她壓在了地。
“啊——”村婦正要尖叫，洛凌一手捏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的所有聲音都卡在了嗓子眼。
洛凌皺眉看着瘋狂仇恨自己的村婦。
這種情況太不正常了。
“是夷族對你們說了什麼？”洛凌試探問道。
對方還是狠狠瞪着她，似乎恨不得從她身咬下一塊肉來。
“朝廷的軍隊對你們做了什麼？”洛凌又問。
這個問題倒是引起了對方的一些反應。她掙扎得更用力了。
“他們做了什麼？”洛凌覺得怪。
邊關將領應該沒有那種糊塗蛋，會自毀長城，傷害邊關百姓。這一方面，朝廷的軍隊做得很好。連將軍很受本地人愛戴，其他將領的人緣也不差。
村婦的反應是沒反應，還維持着剛纔那種仇恨狀態。
洛凌心一動，“朝廷。”
“嗬嗬……啊！”村婦再次面目猙獰。
洛凌忽然頭疼了。
這人不是瘋了，是被人以某種方式給洗腦催眠了。
洛凌一揮手，將人打暈了。
她扛着村婦，將人送了回去，又找了村其他人做實驗。
毫無疑問，這裡所有人都被催眠，對“朝廷”、“皇帝”等詞語會做出反應，充滿了仇視。
洛凌揉着額頭。
能一下子催眠那麼多人，洛凌認爲只有神靈纔有可能做到了。
她沒再在這些村民身浪費時間，而是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對方催眠了那麼多村民，恐怕是要將他們改造成自己的眼線和哨兵。
夷族人口並不算多，真要進行正面大戰，席捲整個國家，那是不可能的。
洛凌想着，對方現在很有可能是正在給朝廷軍隊洗腦，或許已經洗腦成功，現在正在對朝廷的士兵們進行身體的改造，讓他們擁有其他屬性的能力。
她必須得快了。
否則到時候，她所要面對的麻煩會變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