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氣入了秋。
因爲在山裡,又是臨山,又是環水的,早晚溫差很大。
像穆晚晴這樣身無內力傍身的人,更是畏寒。
夜羽陌安排人給她量尺寸,做兩件厚實些的衣裳。
剛剛量完,穆晚晴送了繡娘出去,想去小花園裡轉轉。
天天一個人待着,怪無聊的。
夜羽陌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天天早出晚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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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晴剛走到一出假山,就聽到幾個小丫鬟的聊天。
“你說教主對夫人是不是真的啊?”
“那肯定是真的了,沒看到教主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夫人嗎。”
“那後院裡的那位小姐……”
“我跟你們說啊,我可是聽我哥說,教主這幾天都在後院待着呢。”
“說不定教主是有什麼事呢。”
“就是,要是真有什麼,夫人怕是早就鬧起來了,哪裡會這麼平靜。”
原來,自己也不過如此嗎?
穆晚晴苦澀的笑了一下。
她就說,最近幾天他總是心事重重的,回房了也總是一個人坐着發呆。
穆晚晴啊,穆晚晴,你也不過如此,到頭來,還不是一個笑話。
穆晚晴笑着笑着,就發現自己的臉上有冰塊的液體滑下。
擡頭,就被隨風而來的雨絲刮進了眼睛裡,冷熱交替着,涌出體外。
穆晚晴甚至都沒有想起來,問問1037具體的情況,就這麼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往後院而去。
“啊,陌哥哥,輕點兒,疼……”
女子嬌柔的聲音利劍一樣,穿透她早已斑駁的心。
“又不是第一次了,哪兒還會疼。”
是夜羽陌,他聲音裡的笑意,穆晚晴無比熟悉。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
穆晚晴不可置信的跑出去,想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
“啊!”腳下一滑,她摔倒在了地上。
穆晚晴覺得自己全身都疼,頭疼,心疼,肚子疼。
冰冷的雨絲打溼她凌亂的發,模糊了她絕望的眼睛。
“小傢伙?”
夜羽陌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人,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她這會兒應該在量尺寸選布料呢,怎麼會出現在後院。
再說躲在樹下的穆晚晴,死死的咬住脣,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哪怕她已經嚐到了脣瓣上傳來的腥甜。
“嫂子?”鍾卿的到來,打亂了一切。
“嫂子你怎麼了?”順着他驚懼的目光,穆晚晴看到了自己身下,被雨水泡開的血水。
“……”穆晚晴想說一句什麼,卻再也沒能說出來。
“小傢伙!”
夜羽陌聽到鍾卿的詢問的時候,就知道要遭。
等他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讓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她軟軟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血水不斷的從她身下流出。
緊閉的雙眼,還有眼淚汩汩流淌。
“小傢伙!”
夜羽陌顫抖着上前,想將她叫醒,卻又不敢伸手。
“還愣住幹什麼,孩子保不住了!”鍾卿氣的吼了他一句。
也顧不得禮節,抱起穆晚晴就往外衝。
他的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刺紅了夜羽陌的雙眼。
穆晚晴整整昏迷了三天,這三天時間,對夜羽陌來說,度日如年。
鍾卿說她小產了。
他們的孩子,還來不及被知曉,就已經離開了。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夜羽陌狠狠的砸着自己的頭。
“小傢伙,醒來好不好。”夜羽陌赤紅着雙眼低聲呢喃。
“陌哥哥,穆姐姐她還是沒醒嗎?”
女子嬌柔的聲音,輕輕傳進了穆晚晴的耳朵裡。
她閉上準備睜開的眼睛。
眼尾有淚痕滑過,隱沒在鬢髮裡。
“你怎麼來了,身體剛剛好一點,不要到處亂跑,我讓人送你回去。”
“陌哥哥,人家只是想看看穆姐姐怎麼樣了嗎。”女孩嬌嗔着對夜羽陌撒嬌。
夜羽陌沒注意到,她卻看的分明,穆晚晴的眼珠子剛剛動了好幾下。
我看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司徒姑娘還是早些回房歇着的好。”
“羽陌廢了那麼大的勁,才救回你一條命,你也該自己珍惜纔是。”
鍾卿端着藥碗走進來,瞪了眼夜羽陌。
夜羽陌被他瞪的莫名其妙。
“那,陌哥哥,我先回去了。”
司徒靜兒攥緊手裡的絲帕,舉止得宜的走了出去。
“小丫頭,起來吃藥了。”
鍾卿不理會夜羽陌的皺眉,自顧自的坐在了牀頭,對穆晚晴說道。
“她還沒醒……”話沒說完,穆晚晴就睜開了眼睛。
只是,他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她眼底的漠然打敗。
她看着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自己熟悉的愛慕,剩下的,是一片漠然與平靜。
彷彿一汪死水一般,再也掀不起一絲漣漪。
沒來由的,一股恐慌襲上心頭。
“來,先把藥吃了。”
鍾卿沒理會他的異樣,把藥碗遞給了穆晚晴。
穆晚晴什麼也沒說,乖乖的接過藥碗咕嘟咕嘟直接灌了下去。
這時候,鍾卿才發現她出奇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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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出問題了,原來審覈好的內容順序都亂了,又折騰半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