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對身體耗損極大,你若想把自己的內力給我,不學也罷。”
“無妨,姑且一試。”眸光落在纖細的手腕上,文璟密長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況且,能不能成,還未可知。”
後半句話,他說得極輕,幾近於自語,雲微瀾聽在耳裡,正要抽回手,卻是渾身一麻,他已道:“放輕鬆,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感受就好。”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且被人定住什麼都不能做,雲微瀾只能盤腿坐在牀上靜靜等着,只是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卻有些看不透了。
說到底,她與他也不過是陌路相逢機緣巧合湊到了一起的兩個人而已,從雲州到京都,他幫了她許多,也護了她許多,但到底非親非故,又是出於何種原因,不惜將自身內力渡給她?
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可他對她,可不就是無緣無故的麼?
脈門處有細細的波動,如涓涓暖流自外匯入手臂,再沿着筋脈往身體深處遊走,雲微瀾閉目感受,心中亦有驚奇,想不到這種以前從來都被自己認爲子虛烏有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如此具體化。
可還未體會深切,那股細流所經之處卻突然傳來一陣灼痛,似要將筋脈都爆裂開來一般,令她止不住悶哼一聲,往後倒去。
後背未捱到牀板,已被一隻手及時攬住,雲微瀾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震得滿頭大汗,薄薄衣衫盡數溼透,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所幸那股內力撤得極快,在她悶哼出聲之際已快速撤回,她緊閉着雙眸撐着這波洶涌的痛感,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入眼處,是文璟近在咫尺的臉,只是他此時輕闔着眼眸,那額頭竟也密佈了細汗,修長微蹙,似也在忍耐着疼痛。
莫不是剛纔那一瞬間,他受了傷?
“文璟?”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擔憂地叫道。
眼睫輕顫,幽黑的雙眸緩緩啓開,在觸到她憂慮的眼神之際,文璟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無事,只是被自己內力反噬,身體有些不適罷了。”
雲微瀾抿緊了脣。
文璟的內功修爲如何,她大概是知道的,能讓他如此忍耐,必然傷得不輕,但以他的性子,說出“不適”兩個字肯定是說輕了。
文璟說完這話,便輕輕地放開了她,自己靠在牀頭,眼睫輕垂,沒有再開口,也不知在想什麼。
“爲何會如此?”雲微瀾想了想,還是問道。
照理說,她本身全無內力,又沒有學過龐雜的武功,等於是一塊乾涸的土地,而文璟的內力就是流動的水源,這土地全然沒有拒絕水源的理由。
再者,就算她無法接收內力,也沒有讓內力反彈的道理,她的身體也沒有這個能力,可剛剛這種情形,又是如何解釋?
“你的身體對我的內力產生抗拒,不僅你無法容納,我也會被這股抗拒的力量所傷。”文璟眼眸輕擡,受細汗浸潤的修眉猶如墨畫。
“難道是你的內力與我不相融?”
“不,不是我的內力與你不相融。”文璟凝視着她,“而是,不管是誰的內力,都無法與你的身體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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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方臣被發現的時候,距離被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鬱成被遣去買解酒藥,一身的污穢實在難以近人,又是光着上身,便先匆匆買了身衣褲換上,等再去藥店買了藥迴轉,卻見原來坐在石頭上的公子不見了。
他急忙在附近找了一圈,可連公子的影子都沒找到,再去停在街口的馬車那裡問了問,結果那車伕告訴他,公子壓根就沒出來過,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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