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梓芩就好像想到什麼一樣,連忙問道:“你不是說,他們嘴裡還有個主上,也許父親是被逼的?”
夙無搖了搖頭,打斷了七夜梓芩的幻想,“據我聽見的來看,那個主上只想攻皇都城,從父親嘴裡說出的是冥御煌是他的仇人,只要他們把冥御煌殺了,他們主上就會改變主意。”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簡單問題?聽你之前說的,如果真的殺了冥御煌就可以了,那個主上大可以殺了冥御煌,何必只攻皇都城?放棄四方領地?”
七夜梓芩說完之後和夙無相視了一眼,兩個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父親在裡面的地位不算低,那這些人必然會聽他的,哪怕是說不通的道理也會……所以……一統四方領地,是父親的野心……
“快走,去皇都城!”七夜梓芩驚呼了一聲,雙腿夾緊獸馬背,瘋狂地朝着遠處跑去。
十分鐘之後,鋒刃便站在了七夜梓芩和夙無之前多停留的地方,他彎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城主大人,這下不能怪我了,看來您一下子就要失去兩個出色的孩子了。”
一道陰風颳過,鋒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七夜梓芩和夙無明顯的感覺到後面有人在追,兩人甚至用上了掩蓋氣息的藥物,棄馬而行。
兜兜轉轉,靠着毒藥,兩人在茂密的叢林穿梭了一天一夜,七夜梓芩和夙無身上的屍元也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
夜晚,兩人無力的伏在草叢裡,不停地喘息。
“也不知道到哪裡了。”七夜梓芩身上的白色紗裙已經被樹枝劃破了,臉上還有些許污漬。
夙無低着頭,一言不發,臉上滿是自責。
“夙無,我已經沒有力氣哄你了,你再要死不活的,就給我滾出去。”七夜梓芩翻了一個身子,狼狽的躺在草叢裡。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父親居然連你也下手,你畢竟是他的親生——”
“噓——”七夜梓芩神情一凌,連忙翻身伏在地上,“殺氣。”
夙無連忙低頭,兩個人都伏在地上,心跳都加速了,如果他們兩個被那些人追上,他們兩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死路一條!
咕嘟——
兩個人紛紛吞了吞口水,凝神屏氣,額角全是冷汗,這是他們兩人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還沒有辦法自救。
最讓兩人感到可悲的是,給他們帶來生命威脅的居然是他們崇拜的父親。
嘩啦!
輕微的響聲傳出,一道亮光將夙無和七夜梓芩所在的地方照亮了。
夙無和七夜梓芩心裡一涼,已經可以想到下場了。
就在兩人面如死灰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恩?夙無梓芩,你們怎麼在這裡?”
夙無和七夜梓芩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下一秒就竄起了身子。
“小若!”
“小若!”
慕若看着渾身狼狽的七夜梓芩和夙無,好笑的問道:“你們倆個被搶劫了嗎?”
“小若——”七夜梓芩激動地衝上前,一把摟住慕若,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的是讓她喜極而泣。
就連夙無也是滿臉激動地看着慕若。
“額……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七夜梓芩鬆開慕若,抹了抹臉,“小若,見到你太好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到皇都城了?”
看着七夜梓芩激動地樣子,慕若轉眸看了看這荒郊野外,有點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
“呃……你們不是應該去柩轅宮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慕若出聲把話題轉移了。
“我們——”
七夜梓芩剛要開口說話,小狐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主人!有兩名僵王等級元者正往這裡來。”
七夜梓芩和夙無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愣了愣神。
慕若轉眸看了看七夜梓芩和夙無,並沒有多問,點頭“恩。”了一聲,然後對着七夜梓芩和夙無說道:“你們兩個身上屍元耗損太多,去小狐身上休息一下吧。”
隨着慕若的話音一落,小狐便曲腿跪在地上,低下了頭。
不等七夜梓芩和夙無問出聲,慕若已經揚手一揮,將他們兩個揮上了小狐的頭頂。
小狐四爪一撐,便飛離地面,虛浮在半空中,注視着下面的慕若。
夜風吹起慕若的白色紗裙,被屍元包裹的夜明珠浮在半空,將她照亮,彷彿一隻在夜間玩耍的精靈。
夙無低眉看見單獨站在下面的慕若,驚呼出聲,對着小狐說道:“不行!那兩個是僵王等級的元者,就算小若再厲害,也很吃力,我們還是帶着小若一起走吧!”
小狐不爲所動,抖了抖身上長卷的毛髮,語氣傲然,“大驚小怪!主人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弱小的存在。”
七夜梓芩自從被揮上小狐頭頂之後,就沒有說話,她一邊凝神恢復身上的屍元,一邊注視着下面的慕若,如果小若撐不住,到時候她還能下去幫幫忙,絕不能讓小若一個人頂着。
夙無轉眼看江七夜梓芩,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禁也揮手凝神,不斷地收攏周圍的屍元,加以調節身上的缺失。
慕若神色漠然,擡手一揮收起夜明珠,走出草叢,躍身跳到旁邊的樹叉上,坐在上面悠哉的把玩狗尾巴草,等待那兩個元者的到來。
沒過多久,那兩個僵王等級的元者就快速掠了過來。
他們遠遠走來,就看見坐在樹杈上的慕若,只是有些奇怪,畢竟這荒郊野外,一個少女坐在樹上怎麼都有點詭異。
兩個人雖然覺得不正常,還是仰頭打聽了。
“小姑娘?你有沒有看見兩個人經過這裡?”
慕若低眉望去,在兩人身上看了看,對着兩人努了努下巴,“你們不就是。”
兩個元者聽見慕若的話,紛紛心頭一梗。
其中一個暴脾氣當場就翻臉了,直接出掌,對着慕若坐着的樹幹就擊了過去。
咔嚓——
樹幹應聲而到。
慕若翩然而下,絲毫不受影響,只是那雙淡無波瀾的眸子,卻染上了絲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