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抿着脣,神色凝重,“恩,你沒聽錯,我是拓跋薄的女兒,只不過對於我當時的名字,我非常混亂,我記不清我叫什麼……”
這件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血色藤蔓和小狐都不知道。
夜齊嘴角狂抽,不敢置信,“所以……所以我們千年前就有過交集,我卻沒有認出你?我……”這麼一錯過,居然過了千年之久。
這樣的緣分,說不是他二姐,他都不相信!
“不過我的記憶裡沒有你。”慕若低着頭,把玩着手裡的竹筒。
“沒事沒事,現在有我就行了,等我們離開極淵元界,然後就去找——”夜齊頓了頓,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找——”
慕若伸手抓住夜齊肩膀,使勁掐了一把,“別想。”
夜齊猛然回神,茫然的看着慕若,點了點頭。
“休息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慕若輕聲說了句,站起身子。
夜齊神情有些恍惚,捏了捏眉心,自己剛纔好像有事不對勁……但是又想不起來哪裡不對……
慕若側目凝視着夜齊,暗中思忖,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等到她集齊靈體後,再幫他找答案吧。
“對了,我們看誰先到達山下,誰輸就綁一塊鐵塊。”
“我不玩。”夜齊甩了甩手,艱難的站了起來,“二姐,你好歹給我一點適應時間吧?我手腕血淤了,腳腕早就麻木了!你就行行好吧!”
慕若瞥了他一眼,直接丟下兩個字,“開始。”
夜齊唰的一下從石頭上站起來,大步邁開,衝着山下的方向衝去。
慕若看着夜齊踉蹌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腳步輕緩走去。
——
北峰城。
北峰城是北領地的入境城,翻過井巒山峰後,天氣就變的乾燥了,地上草木荒蕪,樹木稀少。
北峰城門外有幾百米的空地,只要站在城門上,遠處百米之外,一覽無餘。
平常前來北領地的商人也不少,慕若和夜齊規規矩矩的排在進城隊伍後面。
夜齊跟在慕若身後,腳步一瘸一拐。
看的旁邊的人都暗自嘆息,這麼一個相貌出衆的少年,怎麼偏偏腿折了。
城門口的守衛看見夜齊的時候,只覺得眼熟,還沒等再想,就已經接到夜齊遞上來的腰牌,頓時差點跪地,被夜齊一個眼神看的怔在原地。
夜齊收回視線,轉眼看向慕若,“二姐,你的腰牌呢?”
慕若微微一愣,纔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這種東西,以前都是和冥御煌一起走的,他出示腰牌,也就沒她的事情了。
旁邊的守衛見此,趕緊彎腰,“齊——呵呵——您是七少爺,我們認識,您的朋友就不需要了,您快進去吧!”
“恩。”夜齊滿意的點了點頭,回眸得意地看着慕若,終於賺回一次面子了!
慕若嘴角抽搐了一下,無視夜齊得意的樣子,從他身邊走過,朝着城裡走去。
夜齊摸了摸鼻尖,剜了一眼旁邊的守衛,“好好盤查!”
可憐的守衛,直接成了炮灰!
慕若大步流星走進城門,目光流轉在城內,看來不管是人間的地域差異,就連極淵元界的地域差異也是極大的,就拿裝獸血的竹筒來說,已經變成了灰不拉幾的罈子。
還有攤位上擺放的東西,不管是首飾還是衣服,都不如皇都城的鮮亮。
“二姐——你等等我——”夜齊拖着雙腳幾百斤的重量,艱難的奔跑着。
慕若並沒有停下,不急不緩的往前走,薄紗飄然,舉手投足,仿若一幅畫。
一襲白衣的她,面若冰霜,臉頰兩側的緋紅,猶如初入凡塵的仙子。
街道上的人流,皆因爲慕若的踏入,而頓住了,紛紛看着這如畫般的女子,猜測,究竟是何人?
夜齊的出現並沒有打破這個畫面,他一身黑衣,雖然步履蹣跚,但是那張臉,着實引人矚目,兩人就好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在場其他相貌不俗的男女皆自嘆不如。
慕若眼裡只有自己想看的東西,自動屏蔽那些癡愣的表情,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容貌有什麼不妥,在她眼裡,極淵元界的人,顏值普遍偏高,所以也沒覺得自己容貌有多出衆。
只是,她還是低估了極淵元界對美麗的追究,尋常見慣漂亮容貌的人,突然見到更加出色的,抱着不僅是羨慕或者嫉妒,而是自私想要佔爲己有。
夜齊很快就意識到了異樣,連忙上前牽住慕若的手,低聲提醒,“二姐,我們好像太過招搖了,你快看他們的表情。”
慕若微微一愣,轉眸看去,當即眼神晦暗了,她可不想讓自己跟個猴子一樣被人觀看,當然,那個猴子要是齊天大聖美猴王,她倒是雙手贊成,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去成衣鋪。”說着話,便已邁腳往前走去。
夜齊趕緊快步跟上,順便冷視一週貪婪目光的人羣。
兩人找了一家最近的成衣鋪,趕緊鑽了進去,夜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而慕若走出來的時候,則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胸就不是非常豐滿,穿上男裝,頭髮束起,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女人,帥翻了!
慕若隨手從旁邊的櫃檯拿起一把摺扇,瀟灑的推開,往面前一擺,故意壓低聲線,“齊弟!”
此時慕若,只能用英氣來形容,低沉的嗓音,加上這身裝扮,彷如只是和慕若長得一樣的人,因爲氣質風格截然不同。
夜齊聞聲轉過頭,上下看了看慕若,咂了砸嘴,“二姐——二哥!你打扮這麼帥,是想跟我搶女人嗎?”
慕若斜了夜齊一眼,掀起脣角,“本少爺要女人,需要跟你搶?”
“嘖嘖,幸虧你不是男人,不然得傷了多少女人心啊!”
“少貧,我們去看看這裡有沒有交易所,路上撿到不少東西,還有我調製出來的毒藥,不知道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提到毒藥,夜齊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半個月時間,他親眼看着她把毒藥當成調味料,更是把毒藥當成零嘴,無時無刻不在吞毒藥,最神奇的是,她身體毫髮無損,要不是他有次不相信碰倒了一瓶毒藥,導致旁邊的的樹木花草全部枯萎腐爛,他還真懷疑毒藥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