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餐之後,展凝與季海玄出了帝國大廈。
而他們此次的目的地——文萊皇宮。
文萊雖然領土面積較小,但是卻極度富有。前往文萊皇宮的有路上,一路而去的碧綠樹木,以及一幢幢豪華的私人別墅。聽說在文萊文看病或是出國,都只需要象徵性地付上一文元。哎哎哎,這個國家真是富裕得嚇人啊。
跑車裡,季海玄扭頭瞥向身旁的人。
其實他心裡正在狐疑,他們竟然要去文萊皇宮?
文萊皇宮禁止遊客入內,一條路上也不允許遊客停車拍照。除了皇室成員出來的時候,保安就會攔住所有的車子。而且,她這次來文萊到底是爲了什麼?季海玄想起昨天她曾提到“少堂”,難道說這個男人和文萊皇室扯上什麼關係了?
展凝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號碼。
“嘟嘟——”幾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電話那頭,蔡小雀似乎已經久等多時。她嘰嘰喳喳地彙報,“展姐,我已經和文萊公主取得聯繫。一會兒保安看見展姐的跑車車牌,就會放行。其他都沒有問題。只不過,展姐,你到底和誰在一起啊?”
展凝聽見她這麼說,並沒有直接回答,卻是故弄玄虛地反問,“你說呢?”
※※※
跑車順利地駛近文萊皇宮。
季海玄遲遲等不到身旁的人發話,他心裡有些狐疑,扭頭提醒道,“文萊皇宮不可以隨便入內,也不可以私自停車。”
“恩!你往文萊皇宮開就行了!”展凝雍懶懶得,更甚至是閉上了眼睛。
見她如此,季海玄也放下心來。
沿路是黑白相間的路標,綠萌萌的樹叢掩護下,皇宮的前庭入口處昭然可見。跑車並沒有往前方駛去,方向盤往左,筆直地拐向了皇宮。奇蹟的是,保安並沒有阻攔。對方朝着跑車仔細地看了又看,隨後,庭院的左邊大門竟然開啓。
文萊,季海玄也曾經來過。
所以他也知道,在文萊一般看車牌就可以認出對方。所以,剛纔保安通過車牌就辨識了他們的身份。只是,皇宮前庭左邊的門是給皇室用的,右邊的那兩扇門是給貴族用的。他們竟然由左邊而入?
這樣一來,不代表了他們是皇室成員?
可是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變成皇室的?
跑車沿着前庭小道一路而去,翠綠的樹蔭,陽光斑駁地照耀而下。空氣十分清新,一路上都有保安指路。所以他們順着指路的方向,朝着不遠處的某幢宮殿而去。由於皇宮的宮殿頂是由24K金做的,所以就顯得格外金碧輝煌。
這儼然是一座童話故事裡的城堡,橢圓形的塔樓,矗立於天際的鐘樓。
即便是冰島的日不落之城,也不會這樣奢侈華彌。
跑車終於在宮殿前的噴水池旁停了下來,幾名保安上前等候。
之後,季海玄與展凝紛紛下了車。
其中一名保安坐入車裡,將跑車開往專用的停車場地。
“展小姐,公主有請。”這幾名保安中的組長上前一步,謹慎而又恭敬地說道。
※※※
夢之宮殿。
宮殿的大門全都由黃金打造,而大廳的牆壁上掛着精美絕倫的彩色鑲嵌玻璃。由於王室信奉伊斯蘭教,所以牆壁上的這些玻璃畫也嚴格地按照傳統的伊斯蘭圖案設計,採用四角型和五角形圖案的組合,多用星形圖案,並且畫面不允許出現任何的人、動物和植物。
大廳的鏤空純金樓梯之上,赫然閃現三人。
一男一女簇擁着爲首的女人款款下樓。
馬來男人頭戴黑色小圓帽,腰圍格子布短裙,身着米色長衫長褲,幹練灑脫。而馬來女人,豔麗的彩巾把頭上多餘部分盡情吞沒,突顯出熱帶人種特有的深凹傳神美目和俊俏臉龐,全身繽紛斑斕若雨後彩虹,赤裸的雙腳在長袍下無聲息地閃爍。
展凝一眼就認出了那名爲首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曾在英凰夜總會有過一面之緣的文萊小公主赫塔迪&沙萊娜。
今日的沙萊娜身穿一襲燦金色的馬來秀袍,包裹着曼妙的身體,盡顯柔媚曲線。彩巾將長髮全部包裹,露出迷人可愛的臉龐。母親是美麗的空姐,基因良好,混血的小公主充滿了異域的神秘風情。
只是她的左眼下方,點綴了金色的寶石。
宛如是人的眼淚,讓人感覺清純中夾雜了幾分妖嬈。
沙萊娜徑自走下了樓,視線瞥過了大廳裡的陌生男人,目光最終聚焦於某個笑得雲淡風清的女人身上。有人將沙發搬到了她身後,她姿勢優美地坐下。修長的美腿併攏,傾斜了四十五度,十分淑女並且高貴。
她的視線再次轉回到女人身上,輕聲問道,“你是展凝。”
展凝依舊笑笑,“是。”
“展小姐,還有隨行的先生,都請坐吧。”沙萊娜纖手一揚,示意他們入坐。
展凝以及季海玄恭敬不如從命,兩人隨後坐在了她面前的沙發上。季海玄身爲知名設計師,天天面對身材高挑的美女,瞧見了公主,自然也不會有多少驚訝。沉着氣,當好“隨從”的身份。
“少堂在這裡給公主添麻煩了。”展凝徐徐開口。
這句話一出口,卻充滿了挑釁,也有些含沙射影。
沙萊娜身爲皇室公主,自然有幾分驕傲以及與身俱來的處之泰然。雖然心裡對剛纔那句話感到不悅,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半分。
她揚起笑臉,輕聲說道,“展小姐,聽說你是四神財團的總裁。”
“是。”展凝沒有避諱,也不需要避諱。
恐怕這位受人寵愛的公主老早打探過她的身份,她就算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下去啊,反倒不如老實坦白。在這種時候,她的周身展現出一種絕對的威懾,似有若無的氣勢硬是不會比皇室公主少上半分。
但是也很有風度得不越軌,與之持平。
沙萊娜其實對北少堂很是心儀,但是可惜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更可惡的是,那個男人竟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有了心愛的人。她問他愛誰,他說他愛他的頂頭上司。她竟然會比不過一個上司嗎?如今,這位四神的當家人,傳說中的總裁小姐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
沙萊娜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對方,眼底閃爍過複雜的神色。
四神財團,她的確是知曉的,據說在亞細亞洲的金融業佔有率超越了姬氏財團,成爲新一代“金融之王”。而它旗下,與香港北氏企業、澳門安氏集團以及英國夏約克財團成爲聯盟。據說前些日子,臺北的尤氏企業也被其收購。
恐怕過些日子,四神財團將會徹底壟斷金融保險業。
面對這樣一個強勁的“情敵”,沙萊娜是氣弱的也是無力的。
可是她怎麼能放過那個可惡的男人?明明就是他先來招惹自己的!
沙萊娜一向養尊處優,什麼時候受過委屈了?她已經芳心暗動,絕對不會允許那個男人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
她想着,擡起手,朝着身後隨意揮了幾下,命令道,“你們下去!”
“是!公主!”大廳內的一男一女隨從退下了。
等到那兩名隨從退下之後,沙萊娜一反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兩條小腿晃啊晃啊,她眨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稚氣未脫地嚷嚷道,“展凝小姐,你身邊都已經有人了,你就把少堂給我吧?”
季海玄登時瞪大了眼睛,對於她毫無預兆下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感到驚奇。
老天!這個女孩子變臉真快啊!前一秒還端着架子,一副皇室公主,不容人隨便親近的模樣。下一秒竟然變成鄰家小妹,連說話聲音都有些撒嬌的意味。還有,看來這位公主看上了北氏的北少堂?
展凝抿嘴一笑,似乎並不詫異,畢竟在臺北的時候就有過匆匆一面之緣。
“怎麼樣?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還是你們四神想在文萊繼續搞什麼投資計劃?我可以讓我父親蘇丹幫你們啊!”沙萊娜嘟着小嘴,談着條件。
展凝有些懶散地將手支着沙發椅臂撐頭,幽幽說道,“公主,我們這次只是想來參觀皇宮。至於少堂,我倒是想見見他。”
某個姓北的男人說了,如果她不來,他就在這裡等死,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這麼惡毒的話都說出口了,她敢不來嗎?
“見他沒問題,但是你得保證,你不會把他帶走!”沙萊娜睜着大眼睛,一臉期待地望着她。
“我不會把他帶走。”展凝的目光閃爍起盈盈光芒,輕柔地說道,“但是如果他要走,這是誰也攔不住的事情。除非……”
沙萊娜心裡也明白她這番話,焦急地追問,“除非什麼?”
父親蘇丹剛纔已經下令了,不許她再這樣胡鬧下去。可是她真得沒辦法!怎麼辦嘛!
展凝舒然的眉宇之間有了幾分英氣,竟然是明媚逼人,“你把他的心留下。”
※※※
北少堂雖然是被人“請”進夢之宮殿的,其實是被人硬拖進來的。這不,人還沒到,洪亮的咆哮聲隱隱傳來,“放開我!給我放開!我告訴你們,你們沒有權利!我要告你們限制人生自由,非法監禁!”
“少堂啊,喝杯茶潤潤喉!”溫柔愜意的女聲隨即附和響起。
北少堂愣住了,他扭頭掃向大廳,原本憤怒的雙眸忽然轉爲驚喜。
“樂……”剛想開口呼喊,連忙閉了嘴。他清了清嗓子,換了個稱呼,俊容呈現棄夫的哀怨模樣,“凝兒,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爲我被你拋棄了!”
展凝正在喝茶,端着茶杯,視線從他的頭一直到腳。
嘖嘖,文萊真是有錢啊,竟然連綁人的腳鏈都是純金的哎!
這是季海玄與北少堂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聽到這聲理應不屬於男人的“嗔怪”,季海玄不得不好奇地望向來人。對方一頭黑髮,挑染了少許金髮,卻沒有那麼流裡流氣的感覺。襯衣西褲,裝束簡單。男人看男人總是注目於對方的眼睛,季海玄當下明白了。
這個男人在演戲!
沙萊娜卻緋紅了一張小臉,生氣地吼道,“你怎麼可以在我面前這麼親密地喊女孩子的名字!”
“爲什麼不可以?你是我的誰啊?”北少堂冷哼。
“就是不可以!”
可惜啊,陷入“愛情海”的公主顯然沒有意識到某人的“戲碼”。
北少堂剛想邁開大步,卻被腳上的鏈子所束縛,險些摔倒。還好他及時扶住了一旁的牆壁,纔沒有出洋相。他小步地走到了展凝身邊,徑自坐了下來。長臂一伸,摟住了展凝的肩膀,扭頭的同時,視線掃過展凝另一邊的男人,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只是這個男人怎麼看着有點眼熟?季海玄心裡狐疑。
幸會!季海玄朝他微微點頭。
沙萊娜瞪大了美眸,纖細的手指着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北少堂!你把手給我放開!不許你抱其他女人!不然我就跟你沒完!”
“凝兒都來了,你以爲我還會留下來?”北少堂輕飄地回送了她這句話,摟着展凝的手臂更是用力。只是同時,卻也收到了身邊某個女人訕訕然的眼神。他的眼神中瞬間閃爍起幾分無辜。
展凝將頭靠在少堂的肩頭,湊近他耳邊,小聲呢喃,“你真得不喜歡?”
“不喜歡。”北少堂同樣輕聲地回了三個字。
只是英挺的眉宇,卻在這個時候猛得皺起。
展凝犀利地捕捉到下意識地細微反應,回頭的時候,眼底流竄過一抹精光。她的視線轉向了對面的人兒身上,微笑說道,“真是沒辦法了,還要麻煩公主將少堂腳上的鏈子取下。”
“我不要!他是我的!”沙萊娜心裡十分不情願,一口拒絕。
北少堂喜歡自由向來不受拘束,一向嬉皮笑臉的他難得面露陰鬱之色。他冷冷地望了眼視寵而嬌的公主,揚起嘴角,“凝兒,你真替我着想。算了,等我們離開後,再找人把它鋸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沙萊娜猛地站起身來,趾高氣揚地放話。
她扭頭,衝着大廳外等候的守衛喊道,“來人啊!”
“公主!”立刻,四名保安奔了進來。
沙萊娜倔強的小臉滿滿都是不認輸,望着展凝以及與她同來的男人,固執地說道,“把這位小姐和先生給我請出去!”
“不用麻煩了,我們走!”北少堂豁得起身,一併將展凝也拽了起來。
“北少堂!你不準走!”沙萊娜死盯着他握着展凝的手,眼神裡閃爍過一抹受傷。
就在這個時候,宮殿外奔進一名僕人。
“公主,蘇丹有請!”僕人低頭說道,“還有展小姐一行。”
沙萊娜扭頭,吃驚地喊道,“什麼?”
※※※
文萊皇宮的金鸞殿。
宮殿圓頂鍍上了厚厚的一層22K黃金,每當夕陽斜下,金壁生輝,甚是壯觀。
宮內金碧輝煌,純金製品到處可見。
金鸞殿的坐椅是用純金製成的,恐怕連盟洗室的所有水龍頭是純金的。
大殿大廳內重達兩噸重的水晶大吊燈就有十二個,誇張得是連擺設的花盆全部是用大塊水晶石製成的,花卉更是用純金和各種寶石拼成的人造花。每顆寶石的價值至少有十萬美元,也就是說這一盆花卉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展凝一行在僕人的帶領下走入金變殿,雙腳則是踩在金絲編織的地毯上。
只是衆人剛走進大廳,卻聽見蘇丹王與另一個男人正在歡愉的暢談,時不時沉沉地笑。
看來十分盡興!
等到幾人走到大廳,擡頭一看,展凝、季海玄包括北少堂全都悶住了。
怎麼會是姬立行?竟然是他!
金鸞殿上,穿着金色黃袍的蘇丹王端坐在金鸞椅上。他精神抖擻,嘴邊的兩撇小鬍子彎起弧度,用馬來語與姬立行交談着。而姬立行一身黑色西裝,儒雅、瀟灑、從容並且英俊。他坐在椅子上,淡定地與蘇丹王攀談,神色自如。
沙萊娜徑自走到大廳中央停步,輕聲喊道,“父親!”
“蘇丹王!”身後的三人喊道。
“娜娜,你這個頑皮的姑娘!”蘇丹王瞧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眸中閃現出身爲人父的慈愛。瞧見女兒一臉落寞,他心裡自然也是有數。目光瞥向她身後的兩男一女,朝他們三人微笑。
而他的視線,最終停留於那個腳上拷着腳鏈的男人。
“娜娜,替北先生將鏈子取下來!”他沉聲說道。
“知道了!”沙萊娜咬着脣瓣,縱然是不甘願,但是卻也沒有辦法。
父親開口了,她無法抗拒。她伸手從衣服裡掏出一把金鑰匙,只是握着鑰匙,她的手竟然開始顫抖。可是僕人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眼睛一閉,深深呼吸,她將手中的鑰匙塞到了僕人手裡。
爲什麼,她會突然好難過。
僕人接過鑰匙,走到了北少堂身邊,半蹲下替他解開了腳鏈。
展凝的目光掃過蘇丹王,鎮定地瞥向姬立行。她來不及去思索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瞧見他動了動脣。她在他之前率先開口,一口流利的英文,“蘇丹王,很榮幸接受邀請。真是打擾了。”
“展小姐,既然來了,那就玩幾天,不急着走。”蘇丹王誠懇地挽留,又是介紹道,“這位是姬氏財團的總裁姬立行先生,我想不用我介紹了吧。”
展凝欣然接受,“謝謝蘇丹王的款待,那我們就住上幾天。”
“行總,當然認識。”她說着,扭過頭,卻與姬立行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展凝生疏有禮的態度,給外人一種錯覺,其實他們兩人並不熟悉。而空氣裡漸漸瀰漫起的冷硬感覺,更會讓人認爲他們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不熟悉,卻更像是商場上的敵人。當然,這是展凝故意表現給別人看的。
“凝總!”姬立行沉聲迴應,鷹眸流閃過一瞬光芒。
他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呢?既然如此,那就乾脆順了她的意。
“晚上的時候,我設宴款待,還望幾位出席。”
蘇丹王沉穩並且溫和,他熱情地歡迎着遠道而來的客人。只是他卻也明白他們兩人的“對立”關係,畢竟姬氏和四神是東南亞這一地區最爲有勢力的兩大財團。只不過,相比起四神這個突然崛起的財團而言,姬氏的底子更爲厚實,開發項目也全面。
這個時候,姬立行卻從容開口,推拒了這番好意,“真是抱歉,蘇丹。我先前已有約了,所以很遺憾無法出席。”
“哦,原來是這樣。”蘇丹並沒有生氣,徐徐說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勉強了。”
他說着,目光望向展凝一行,“展小姐幾人,可不要再謝絕啊!”
“不用了,我們……”北少堂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他恨不得馬上離開。一向彬彬有禮的他,竟然也顧不上應有的禮儀,脫口而出。
展凝眼尖得瞥見一旁正憂鬱着一張小臉,顯得落寞寡歡的公主,心湖微微一動。她扭頭望了眼少堂,只用眼神便阻止了他,讓他停了話。她又是望向蘇丹,笑着接受,“多謝蘇丹王款待,我們一定會出席。”
北少堂心裡一悶,有些咬牙切齒。
他感覺到有人的目光一直緊緊注視着自己,可是自己就是連餘光也沒有給半個。
沙萊娜是傷心是委屈的,她癟着小嘴,一雙小手拽住了衣服。
※※※
又是寒暄了幾句,展凝一行人這纔出了金鸞殿。
金鸞殿外,空氣怡人舒爽。
等到遠離了些,北少堂忍不住停步,沉聲嘀咕道,“我說樂樂,我們留下來到底是幹嗎的?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裡留下來!你答應蘇丹做什麼?我們應該馬上離開文萊,這樣纔是正確的!”
“少堂,你這麼急做什麼!”展凝望着他難得抓狂的俊容,反倒是好心情。
季海玄是沉默的,至少他安分地當“隨從”。
“我怎麼不急?我被限制了人生自由!而且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忙,斯里蘭卡那邊我最熟悉了,卡恩在那邊,我肯定不放心!公司沒了我不行!還有你!你這個女人!”北少堂找着一堆理由來搪塞,索性最後將她摟住,“你到底是來救我的,還是來看戲的!”
“你說呢?”展凝挑挑眉。
北少堂萬分不甘願,卻也知道她的答案。那當然是後者。
突然,有人朝着他們衝了過來。小小的人兒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那麼大勁,伸手就將摟在一起的兩人給拉開了。展凝與北少堂錯愕地扭頭,瞧見了沙萊娜氣紅了一張臉龐,卻反而更加亮眼,可愛得像蘋果。
而她之後,姬立行瀟灑的身影閃現,跟隨着她而來。
“不許你和她摟摟抱抱!”沙萊娜激動地大吼,咬住了脣。
北少堂彷彿是上輩子和她犯衝,她越是不讓,自己就越要將展凝摟住,“公主,我希望你明白,你可以對皇宮裡那些僕人吆喝來吆喝去。可是我不在其中。我想摟誰就摟誰,我想抱誰就抱誰!”
“那你爲什麼對我摟摟抱抱!”沙萊娜紅了眼眶,驕傲地質問。
她已經完全忘記這裡還有別人在場,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貴爲“公主”的高貴身份。現在的她,只不過是個盲目追求愛情的小女孩。因爲她的愛意,得不到應有的迴應,她顯得無措緊張,並且忿忿不平。
現在,看見他對別的女孩子好,她更是吃醋。
北少堂看見她紅了眼眶,只感覺心裡一顫。但是他的容顏愈發冷決,扯起嘴角,故意輕浮地說道,“拜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每個被我摟過抱過的女人都要我負責?”
“可是你……你還吻了我啊!”沙萊娜十分憤慨,一雙大眼竟然純真得嚇人。
北少堂笑了,他忽然扭頭吻了下展凝的臉龐。
“有時候親吻只是禮貌。”一句話,說得雲淡風清。
沙萊娜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只是眼眶裡已經慢慢蓄滿淚水。她握緊了拳頭,聲音卻開始顫抖,“那你還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很多人,你不過是其中一個。”他的雙眸深邃,如海水溫柔,卻讓人感覺殘酷。
瞳孔瞬間放大,似乎是不敢相信。
沙萊娜愣愣地望着他,好半晌時間也沒有回神。她忽然有了動作,朝後退了兩步,整個人顯得踉蹌。她望着北少堂,憨憨地笑了兩聲,猛得轉身,飛快地跑了。只是一轉身,淚水終於掉落至地。
“你不去追?”展凝退離了他的懷抱,輕聲問道。
北少堂故意不去看她離去的身影,“追什麼?我本來就不喜歡她。”
“恩——”展凝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心裡無聲地補充: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季海玄扭頭望向他那位大哥,平靜地打招呼,“好巧啊!”
真得是巧呢!只不過這也太湊巧了,巧合到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該說世界上真得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還是這其中還有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