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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與其說是被錢咬過,不如說是被別有用心拖欠過或是瞎帳,並且被折磨得夜不能寐。

對此,順子有深刻體驗。聽了雪的分析,不禁地一陣後怕。

“沒有想這麼深,其實……,我在倚仗芳總所說的高回報……”

芳總、高回報,這樣的詞眼在不平等合約下能夠出現,那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手段!倚仗?純屬無稽之談!雪注視着順子良久,她在想,這樣對人毫無戒備之心是否真的適合經商。

沒能想到的是,順子並非毫無防備,只是社會閱歷欠缺,未曾料到水深到摸不着底而已。更沒有想到,是順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如你猜想,會是怎樣一種額度的回報?”

順子,搖搖頭。

“所料不差的話,芳芳會以實際生產工廠去更改傑子的原始合同,這樣,錢款都會打到你的賬戶,然後她從你手裡取走所有,僅留下你和傑子合約部分錢款就算她格外開恩了。而你,在芳芳事情敗露之後,得承擔商業欺詐產生的一切後果,即便是事情得以澄清免受牢獄之災,業界聲譽也將盡失不能在業界立足。”

話音一落,順子好似被火燎着屁股一般,從沙發上猛地彈起,“握草!這麼狠?”

“你以爲呢?”雪扔給他一個天大的白眼,很惱火現在纔跟她講實情,“你,和芳芳那個女人還有什麼貓膩?”

巾幗不讓鬚眉的霸氣,壓得順子幾乎透不過氣來。

“……有六十萬流動資金打到了我的賬戶,再……沒有了。”這時已是滿頭大汗,在雪面前,怎麼也不敢承認廝混在一起的事實。

“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雪嘆了口氣。

沒有不依不饒問下去,順子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那……現在怎麼辦?”

“放棄工廠,重新開竈正是時候!你應該感謝你老同學,這次幫了你天大的忙,不然……”

沒說怎樣,順子也知道她是說的牢獄之災,涉及到商業詐騙且數額巨大,很難說能否活着從監獄走出來。

特麼的!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也不對,雪就很善良!順子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暈頭轉向!很憂慮,別有用心的傑子和芳芳還在樓下就餐,還有一個心懷叵測的光子在,會不會多生事端?不由得大急!

看在雪眼中,很是惱火他不爭氣!

這時間知道心急如焚了,怎麼就不肯仔細琢磨琢磨,天底下的人密密麻麻爲什麼餡餅就砸到你的頭上?如是想着,雪還是撥出了手機。

“傑總,一會我要去足浴……”

“那…就……明天見。”

雪“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傑子這老東西又要耍花招!如是想着,雪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不然……,都順着他們,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知道了他們的詭計,就豁出去對着幹上一場,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握草!”二乾子脾氣上來,順子把眼珠子瞪得老大。

匹夫之勇在一定時候很有效用,面對歹徒或是突發事件之際挺身而出。商業上的事不同,那不是力氣活不是奮不顧身就能安然無恙。要保護好自己還要讓詭計破產,就得有獵人的鎮定更得有獵人智慧。

對於順子的看法,雪並不看好。

空想於事無補,只能明天見機行事。

而對於傑子而言,這是難得一見能夠讓雪心急吃不到熱豆腐的好機會,讓她暫時不舒坦一會也好。不得不說,面對雪的鋒芒,他傑子很少能夠有機會讓她有求於己。

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一個成功的私營業主總是被一個女人凌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特別是心裡特介意,介意雪對順子千依百順且如膠似漆。順子有什麼好,窮光蛋一個還大腦空洞!實在是想不明白,同樣是有婦之夫,自己怎麼就敗在了順子手下,爲何自己總是走不進她的心裡。傑子清楚的知道,倘若雪應允,他絕對有信心同她組合在一起,無論事業還是家庭。

多美好的一件事!雪負責從歪國客戶那裡商討訂單,他傑子在公司負責生產經營……

可,順子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奢望。

因而,將順子踩成一灘亂泥,讓他出醜讓他繼續成就窮光蛋典範,就是他傑子很愉快的事!

半道殺出來光子這匹黑馬,無異於一個很好的助力,同樣能夠將順子打回原形。因而,只要不影響到從那幾個訂單中謀取利益,傑子很樂意火上澆油幫助光子接手工廠。

相談甚歡,木桐紅酒一杯接一杯,渾厚濃郁的酒體好似此時不斷升高的氛圍。

“光總想要回來發展,順子那攤子有點小哦。”

“不小不小…,新行業太大的攤子不一定能夠張羅過來,慢慢摸索着來,不怕從小做大,對吧?”光子拿不準,傑子是否有意說和他要要接手的事。

“有遠見!穩重!是塊經商的料,需要幫助的時候,儘管言語一聲。”傑子,樂呵呵地表明瞭立場。

果然,同桌吃一碟菜未必就是一條心!

光子很高興!重新給傑子斟酒一杯,“兄弟謝謝老哥,敬一個!”

杯光交錯。

家雀跟着蝙蝠飛,強子跟着喝到嘴裡,除了酒氣之外讓他更多得品味是濃濃的苦澀!從小到大培養起來的兄弟感情,將化爲飛灰!很不捨得,心中也更加迷茫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

而對於芳芳來說,光子半路插上一腳,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一旦光子接手工廠成功,那麼一段時間以來的付出,就算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的說法,也不足以詮釋她所付出的代價。

在傑子接完電話之後,推脫說是頭痛不舒服,也不理會傑子對她眨眼示意,急匆匆離開了酒桌。

“芳總不高興啦?”光子在問,不如說是調侃。

這種口氣,傑子打心底不喜歡!皺起眉頭看過去,沒有說話。

“呃……,不是嗎?”光子嬉皮笑臉地揚了揚眉。

“沒聽她說是頭痛不舒服?和心情有關係嗎?!”傑子被人挑動到情感神經,臉上立刻就變了顏色,“服務生,埋單!”

我說錯了嗎的神情看向強子,光子滿頭霧水,適才還好好的相談甚歡,一轉眼的工夫就變了味道,都特麼神經病!聽說是工廠裡的訂單,目前都是他傑子公司所有,接手工廠在即,可是不能同上遊公司搞僵了!這點道理光子懂得。

如是,轉身對服務生說:“我來埋單,同對面那一桌一起。”

有人肯充冤大頭,傑子樂意省下自己的鈔票,“謝了!有機會請你。”

這就答應啦!沒看出來老子就是客套客套?

光子乾笑一聲,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能點點頭起身相送,直到傑子的腳步聲走遠,這才恨恨地對強子說“我們走!”

走到了門口,卻又轉回去喝光了杯裡的紅酒,拎走了剩下不到半瓶的紅酒。

強子皺起眉頭,很想說,要不要把桌上狼藉的剩菜打包。

……

聽到敲門聲,順子看了雪一眼。

雪笑笑,“別理!吃過狗肉回過味來了,我還懶得伺候呢!”

她很生氣,傑子竟然敢於施以顏色。

敲門聲還在繼續,芳芳在喊:雪總,是我,芳芳。

親自過去打開門的雪,一臉歉意,剛纔電視聲音有些大,沒聽到。

而芳芳卻說,以爲你旅途勞累已經……睡着了。一個睡字,咬的特別硬,並且向房間裡瞄了一眼順子的方向。

雪一怔,“哪兒有,順子還在,怎麼能睡,是不是太不禮貌?”

“也是哦……”芳芳掩着嘴笑。

“芳總,是傑總派來談建議,還是憂心別的事情。”閃身讓進了芳芳,一臉笑意的雪風淡雲輕。

說者有意,聽者更得仔細尋思!

“都不是!聽說雪總要去足浴,這不就急急忙忙上樓來了。跟您沾個光,不介意吧?”

“沒問題,我們這就走。”雪,知道芳芳是有話要單獨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