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了”孟世修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你知道爲什麼大街上沒有人嗎,因爲北疆已經遷都了。”
“爲什麼?這可是我們的家啊!”孟修顏疑惑的喊道。
“因爲明天我就會讓大臣們逼宮,讓你的父皇退位,而我也不想再呆在這充滿仇恨的地方了,我要去我自己的國都,建立獨屬於自己的王國!”孟世修歇斯底里的喊道。
“可,父皇……他還沒有退位啊,你爲何要逼他,你們之間的隔閡就不能解開嗎!”孟修顏帶有乞求與不願相信的語氣說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終究是你的父親啊!”
“是,他是,可這有什麼用,我還是他的長子,我又得到了什麼,這十數年的所謂的高貴太子,卻只是住在東宮用來防止他那十幾個兒子對他皇位的覬覦,搶奪?;還是他所說與鄰邦交好,卻淪爲人質,飽受屈辱?”
“不,不是這樣的,父皇只是想……”孟修顏焦急的說道。
“你不用說了,我意已決,明天你來或不來是你的選擇,但我一定會把我所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孟世修堅決的說,“父皇在東邊的那個宮殿裡,你若想去便去吧。”說罷,孟世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留下這眼角掛着淚珠的孟修顏,乞求的目光注視着孟世修決然的背影——這個小時候仰慕的大哥。
一切真的回不來了嗎……
“哼…嗯…哈哈哈……”孟修顏近乎癲狂的笑着,他擡頭環顧四周,再看看這個曾經的家,可能以後再沒有機會了吧。
“去找父皇,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傷害父皇”,孟修顏振作起來道。
……
“一輪孤月幾重愁,半盞烈酒難下喉。自古帝王多薄情,優柔寡斷再無謀。顏兒啊,己經過去的往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念念不忘呢。世修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這不怪他,是我沒有向他說明白,可你又何必掛懷呢?”北疆王道。
“可是父親,明天……”
“我知道,但世修本就是太子,當皇帝是早晚的事,也不多這幾年,而且現在的他有足夠的能力去管理北疆,保護百姓,北疆交在他手裡只會比在我手裡更好。”北疆王坦然的說。
“父親,那你……”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世修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不近人情,但他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你是知道的。他如今不過是與我誤解太深,才恨我。明天我自會說清,你一路奔波,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這……”孟修顏並不想離開父皇,但當他看到父皇流露出的欣慰與坦然時,便說“是,父皇,兒臣告退。”
這一夜很漫長,孟修顏躺在牀上回想這一天經歷的事:有花開荼靡的感傷,有父子重逢的喜悅,有兄弟決裂的悲痛,有見父親後的安心……
明天又會是怎樣的呢?
這一天天氣很好,但孟修顏可沒心情管這個,他很早便來到了父皇寢宮,靜待孟世修的到來。
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放眼看去,能見到有文武百官,有太監宮女,有兵衛侍從,也有那烏勝、狄鍾,中間簇擁着一個身穿冕服,頭戴九旒冕的人,當然那就是孟世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