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警惕,薛牧只是付諸一笑,繼續緩緩的說着。
“我知道你對我有防備,我的確是凌主席派來調查你的人,但是我由始至終都沒把你當成殺手,只把你當成白浩宇來調查,你的過往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是不想主席因爲心結對你有誤判。”
“人的第六感很神奇的,有時候只是一個動作或是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對另一個人深信不疑。”
聽着他的話,白浩宇怔愣了一下,在和薛牧僅有的幾次見面中,他對自己的態度也都是不冷不熱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信任自己。
“我何德何能讓薛秘書如此信任。”他有些惶恐的說道。
“還記得五年前你救走申屠毅的事嗎?”
聽到這話,他先是一愣,隨即也瞭然於胸,既然能查到自己就是申屠毅的心腹,也不難想到那件事了。
“從不曾忘記過。”
他怎麼會忘記,若不是爲了讓小亦從禁閉室出來,他也不會答應這個要求,他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或許小亦現在已經自由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要是當初自己硬闖禁閉室救出她,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那裡,不顧一切後果只帶着她遠走高飛,一切會不會有着別樣的結局。
只是···他終究還是做不到對義父見死不救,所以今天他所要面對的這麼多變數,也都是那時種下的果造成的因罷了。
“你是不是有苦衷才救走他的,你是不是曾經在現場留下過腳印,想讓我們追到他?”
“是,救他並非我所願,我只是迫不得已。”
他如實說道,不想再揣測對方的用意,既然他能無條件的信任自己,那自己也可以試着不把人心想得太過複雜。
“如果主席不願意相信我所查到的事實,對你做出了不好的事,你會不會傷害他?”
他說出了心底最擔心的事,以主席目前的狀態,他已經被申屠毅擾亂了理智,自認爲任何與申屠毅有關的人和事都成了對付他的陰謀,他不再願意相信白浩宇給他的感覺了。
既然主席不願意相信,那他只好讓白浩宇相信主席的一切做法其實也是不得已的,這也是他找他的目的。
“不會。”他說的很肯定。
對於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是第一個提問的人了,話說到這裡,他也知道他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了。
“此話當真?”他不放心的追問道。
“我從不在沒把握的事上表態,我知道義父的能耐,他能輕易就蠱惑了人心,也能輕易的挑撥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讓原本互相信任的倆人產生心結,只需抓住他們彼此的弱點,加以利用就可以達到,而凌伯父現在就是被義父以這樣的手段擾亂了理智,我可以理解。”
他平靜的說出心底的想法,也算是給對方一記定心丸。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作爲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爲了保護家人所做出的某些行爲,有時候並不能用簡單的對和錯來判定,他只是單純的一種情感爆發,來自本能的應急反應,越是愛得深,便越是不理智。”
薛牧說起這句話時,語氣裡盡是惆悵,他想到主席的不容易。
“我知道,我也感受過那種發自本能的保護欲。”他有感而發道。
他對穆青亦就有着和他相似的保護欲,所以他能理解那種複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