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曉放下手中的筷子,屁股微微的離開椅子,上半身向前傾着,儘量的靠近與白靜柔的距離。
“我們總裁是不是很帥?”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的左右看着,好像是生怕被人聽了去一樣。
聽到總裁這兩個字白靜柔嚇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臉上也是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靜柔,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臉色這麼難看?”李曉曉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問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而已,白靜柔的臉色就變得這麼的難看,難道真的像樑雅珊說的那樣她和總裁之間有着什麼曖昧不清的關係。
“哦,沒……沒事。”白靜柔只是想到了他那駭人的眼神和他的那句讓他感到害怕的話,“曉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哦,沒什麼,我只是剛纔聽見隔壁桌的人在談論他說他怎麼怎麼的帥,所以我就問問你唄。”李曉曉大概是有點失望,身體已經沒有向前了,而是拿着筷子攪拌着碗裡的飯菜。
“他是很帥。”就算白靜柔不想承認都不行,因爲事實就是他真的很帥,“但是……”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像是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發不出聲音。
“原來真的很帥哦,那就行了。”雖然李曉曉不知道白靜柔在爲難什麼,但是她是不想爲難她的,“我幫你去拿筷子。”剛纔提到總裁是她居然緊張的將筷子掉到了地上,雖然李曉曉不知道總裁和她之間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她還是願意相信白靜柔的。
白靜柔剛想說其實她可以自己去拿的,但是李曉曉卻是已經站起了身來,朝着放筷子的方向而去了。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李曉曉解釋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更加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說他是來折磨他的,她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他,就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是不知道的。
“她在那裡。”鄭佩佩推了推戴雅的胳膊。
隨着鄭佩佩的眼神戴雅看到了正坐在角落裡的白靜柔,“我們過去。”
兩個人端着手上的飯菜向着白靜柔的方向走去。
白靜柔一直都是望着李曉曉的方向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向自己走來的鄭佩佩和戴雅。
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刺痛,轉頭纔看到了戴雅把一盆紫菜湯都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白靜柔甩着手,麻辣辣的疼痛感傳遍了整個手背,原本白嫩的皮膚現在已經是整整一片的灼紅。
“哎呦喂,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的手都燙傷了,真是對不起。”戴雅嘴上說着對不起但是臉上卻完全都是得逞的笑容。
“對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她了,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你就原諒她吧。”旁邊的鄭佩佩也是說着話,同樣的她的臉上也全都是得逞的笑容。
李曉曉遠遠的望見白靜柔正在和兩個女人說着話,按照她對白靜柔的瞭解在這個公司裡除了自己她是沒有別的朋友的。
看着這樣的情況李曉曉急忙拿了筷子跑回去,“靜柔,怎麼了?”
她看到白靜柔拿另外一隻手捂着自己的手,她猛的上前掰開她的手便是看到了整整被燙傷的一塊紅。
“靜柔,這是怎麼回事?”看着她的手李曉曉很是心情,她在看看桌子上竟然還有着紫菜湯的殘渣。
“沒事,我們走吧。”白靜柔拉過李曉曉的手就想離開,雖然心裡很清楚她們是故意的,但是她卻是不想爭辯什麼。
“靜柔,等一下。”李曉曉站定在那裡拉着白靜柔的手看着戴雅,“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哎呦喂,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故意了。”戴雅一步上前擋在了李曉曉的面前。
李曉曉的身材本來就不高,在加上戴雅那高挑的身材在她的面前一站,在氣勢上她就是弱了很多。
“曉曉,算了,我們走吧。”白靜柔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她注意到周圍的一些人已經都紛紛朝着她們這邊看過來了,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是四個女人那些當然是等着看戲的。
看着白靜柔痛的微微有點抽搐的嘴角,“你們等着,如果下次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就沒有這麼好過了。”
說完便是拉着白靜柔的手走了,“靜柔,你的手得趕緊擦藥膏才行,傷的不清。”
看着她們兩個離去的背影,鄭佩佩和戴雅笑了,這就是你這種賤女人的下場。
然而這一切都是被韓影帆看在了眼裡,他不明白爲什麼白靜柔沒有說出真相,爲什麼被這樣的欺負卻是連一聲都沒有吭。
她的手應該是傷的不清吧,如果換成小雪肯定是抱着他的胳膊要他擦藥了,但是她的臉上卻是那麼的平靜,難道真的不疼嗎?
該死的,韓影帆的手已經握成了拳狀,看着她總是讓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他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有感情的自己。
只有無情無慾才能成爲這個世界的強者。
“是不是很痛?”李曉曉看着白靜柔被燙的紅腫的手背心疼的不得了。
樑雅珊進來看到李曉曉正拿着白靜柔的手吹着氣,走近瞧見了她手背上的傷。
“呦,怎麼被燙成這樣?嘖嘖,應該很痛吧?”樑雅珊看着她的手都是覺得很痛。
“靜柔,你在這裡等着我馬上出去給你買藥膏。”手被燙成這個樣子不塗藥膏肯定是不行的,李曉曉着急的想要出去買藥膏。
樑雅珊在旁邊也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她們。
“曉曉,不用了,這麼點傷沒有關係的,過幾天自然就會好了。”這樣的傷她小的時候也是經常會遇到的,只是那個時候有媽媽在身邊她會着急的吹着氣,然後放在冷水下面一直衝,最後塗上藥膏。
但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只能堅持着說自己沒事。
“靜柔,你就不用逞強了,被傷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沒事呢,你在這裡好好的給我坐着,我馬上出去買藥膏。”李曉曉拿了包便是出去了,白靜柔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李曉曉走了,只剩白靜柔和樑雅珊在這個辦公室裡面,很安靜,兩個人都是沒有說話。
白靜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也沒有擡頭看樑雅珊,也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跟她說的。
樑雅珊站在旁邊順着視線看着白靜柔的手,她的手真的被燙的很嚴重,就算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她都可以依稀的看見上面有了一小顆一小顆的水泡。
她想她肯定是被燙的很疼嗎,只是爲什麼受了這樣的傷她的臉上的表情依然能夠這樣的平靜,難道她都沒有疼痛的自覺的嗎?
安靜的辦公室裡面的氣氛顯得異常的詭異。
樑雅珊想要轉身離開,卻是在轉身的時候背對着白靜柔說了一句話,“以後小心點。”
看着樑雅珊的背影,白靜柔有點愣到了,她這是在關心我嗎,原來她也是會關心人了,心裡就這麼的感覺有點淡淡的舒爽。
樑雅珊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她說這樣的話,一向來她都是討厭白靜柔的,但是剛纔看着她通紅的手揹她就是忍不住的說出了那句話。
說實話她是欣賞白靜柔的,更加是佩服白靜柔的,她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中在這樣的傷痛中她還能表現的那麼漠然,如果是她恐怕早就已經受不住了。
手機裡面有短信進來,依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白靜柔想不起來這個陌生的號碼是誰。
只是輕輕的按下了打開鍵短信的內容便是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現在馬上來辦公室。
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個字,白靜柔卻是被嚇到了。
穩了穩手中的手機走出了營銷部的辦公室,對於他的話她不能說不,不是嗎?
他的話就像是上帝的命令一樣,她只有服從的份,一旦反抗了不知道要接受的後果是什麼。
白靜柔的腳步是快速的,她害怕因爲她去的不及時而讓她在乎的人出了什麼事。
總裁室的門是微掩的,白靜柔透過門的縫隙看到了他正坐在椅子上。
她擡起手來想要敲門卻是聽見了裡面的人先開口說了聲進來。
她輕輕的推開那扇木雕大門便是走了進去。
從她走到他面前的過程中,他都沒有擡起頭來看過她,只是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看着。
白靜柔已經隔着辦公桌站在了他的面前,剛想開口講話卻是被他打斷了。
“過去那邊坐着。”
她知道他指的那邊便是沙發的位子,只是他爲什麼會叫我去坐着呢,她不知道。
但是還是很聽話的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她不敢挑戰他的權威,畢竟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白靜柔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腳尖,也不說話,也沒有看向韓影帆的方向,只是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忍受着手背被燙傷的位子傳來的陣陣劇痛。
她聽到牆壁上的大掛鐘正強而有力的走動着,在這麼安靜而寬敞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韓影帆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很輕。
他拿着手上的遙控器輕輕的一按,原本閉着的牆壁上就那麼開了,裡面是一個寬敞的房間。
只見他走了進去,拿了一盒東西出來,然後門便是關上了。
這整個過程白靜柔都是沒有看見的,因爲她只顧着看着地面了,根本就沒有看向他,就連眼睛的餘光也是沒有注意到。
“把手伸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定。
聽到他的聲音,白靜柔擡起頭來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還是自覺的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只不過他伸出去的並不是那隻受傷的手罷了。
“不是這隻。”他的語氣中依舊是如此的冰冷。
白靜柔猜不出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也不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