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西餐廳裡,優美的鋼琴曲迴盪在這個空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燭光搖曳,美酒輕蕩,只是靜靜的坐在這裡,都讓人覺得陶醉,就像是置身在愛麗絲的夢境裡,一切似真似幻。
“現在可以說了嗎?”
看向他,樂曉婉輕聲的問道,沒有一絲起伏的語調裡聽不出一點情緒。
“你就那麼急着離開嗎?”端起酒杯,南宮瑾淺淺的啜了一口酒。
淡淡的垂下眼眸,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本以爲可以放下,本以爲可以忘記,可是百轉千回之後,我卻依舊無法做到,是不是很悲哀?”
露出一絲苦笑,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喜歡她?
“刻意的忘記只會更加想起,不去想,不去做,久而久之就會忘記了。”
擡頭看向他,樂曉婉低聲說道,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再多的傷痛,再多的不捨,甚至於再多的甜蜜,都會在時間的長河裡一點一點的失去痕跡。
“是嗎?”
聽到她的話,南宮瑾微微的笑了,“有的時候還真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輕輕的搖盪着杯中的酒,那金黃色的液體在燭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發出一道道淡金色的光,仰頭,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當火辣辣的液體透過喉嚨流向四肢百骸的時候,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一切全都重新來過,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着,所以也無所謂討厭不討厭,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想起往事,那雙澄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淡灰色。
“你快樂嗎?”看着她,南宮瑾輕聲問道,爲什麼在她的臉上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
“我……早就忘了快樂的感覺,不過我過得很好。”
最起碼這些年,她的心很平靜,五年就像是五個世紀,將前世和今生完全阻斷。
“是嗎?”又喝下一杯酒,南宮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樂曉婉默默地吃着晚餐,而他卻只是看着她默默的喝酒,寬大的落地窗映出了他落寞的影子,在這樣霓虹閃爍的夜晚,有着一種頹廢的美。
地獄門PUB
依然有炫目的燈光在閃爍着,五彩的光束透過四面八方打在人的身上,呈現出一種斑駁陸離的美,在這裡,人好像被粉碎了,那忽明忽滅的燈光讓一切看得都不真實。
坐在角落裡,風司峻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黑色將他的身影完全掩蓋,只有那一抹冷笑即使在黑暗裡依然讓人不寒而慄。
“峻”木蘿小心翼翼的喚了他一聲,從來到現在,他一直維持着那個姿勢,甚至連表情都不曾改變過,這樣的他,讓她害怕。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風司峻的眸子始終注視着場內那抹火辣辣的身影,脣角微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我有件事想求你”
深吸一口氣,木蘿大着膽子說了出來。如果是以前的峻,她可以撒嬌,甚至耍賴都行,可是現在的他,雖然坐的很近,可是感覺上卻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那是一種從心靈深處的排斥。
“哦?說來聽聽。”
眉尖微挑,風司峻轉過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輕輕的一瞥就像是跨越障礙般的從她的臉上掠過,隨後繼續關注着場內。
“我想給你借點錢”
說完這句話,木蘿的頭垂的很低很低,放在膝蓋上的手因爲不安而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借錢?多少?”頭都沒轉,風司峻低低的問道,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早已在意料之中。
“五百萬”紅脣輕啓,淡淡的拋出了這三個字。
“不多”風司峻一臉嘲諷的笑了,“以目前駱氏的負債來看,五百萬不過是杯水車薪,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木蘿一下子愣住了,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現在的她又算什麼?跳樑小醜嗎?
“不用感到驚訝,這件事在圈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看着她臉上破裂的表情,風司峻突然嚐到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在她殘忍的將他拋棄的那一天,她肯定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吧,現在,他只不過是將曾經受過的還給她而已。
“是嗎?”木蘿自嘲的笑了,“你會幫我嗎?”她仍然抱着最後一點希望。
“不會”輕輕的搖頭,風司峻給了她一個堅定的回答。
是的,就算駱氏明天就宣告破產,他也不會再給他們一分錢,他自認已做的仁至義盡了。
“那還會有婚禮嗎?”
當一束明亮的燈光打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就連握着包包的手也因爲用力而骨節泛白。
“你說呢?”看了她一眼,風司峻緩緩的站了起來。
突然間,他想換掉婚禮的女主角了。
“峻”看到他邁開腳步的那一刻,木蘿喚住了他,站起身,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
靜靜的站在那裡,風司峻一動不動,只是那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你說過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永遠都不會讓我難過,永遠……”
話還未說完,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