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思考了一下,彷彿是斟酌要如何言簡意賅的解釋清楚。
“如果有什麼保密制度的話,還是不用告訴我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劉欣然打消了追問下去的理由,繼續蕩着鞦韆。
“也沒有什麼保密制度,只是在單獨被差遣去做任務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不會互相追問,只有團體行動纔會如此,算是不成文的規矩吧!”
原來這些暗衛之間還有些這些條條框框的束縛,若是細算起來,其實和她穿越重生前的特工身份也如出一轍,都是一樣的工種罷了。
沒了幾句,小伍明顯聽到了走廊轉角處有腳步聲傳來,於是提醒了劉欣然,“還有誰知道你在這裡嗎?好像有人來了。”
“哦?不應該啊,我睡也沒有告訴!”
“難道是王爺嗎?”
小伍說着迅速的選擇消失,他可是最清楚王爺的脾氣,單獨和王妃呆在一起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劉欣然對於小伍的舉動有些啼笑皆非,她甚至也潛意識的認爲是楚子默找到了這裡,可是卻沒有想到,走廊轉角走過來的人居然是慕容清。
他依舊穿着那套黑色的胡服,走過來的時候,笑的格外的詭異,“怎麼,王妃對於我的出現很意外嗎?”
她沒有迴應,只是腳下的動作慢了下來,鞦韆蕩起的弧度也漸漸小了一些,趨向於靜止。
“看來慕容神醫和王爺已經結束了對話?這是來專程找我的嗎?”
她說完,從鞦韆上做起來,去看面前的男人,“這裡只有外面兩個人,作爲神醫的你,大可不必在掩飾什麼,我勸你最好不要對王爺私下動什麼手腳,他很信任你,明白嗎?”
可是這番話慕容清卻置若罔聞,倒是讓躲在暗處的小伍聽了個七七八八,震驚之餘也有些莫不清楚頭腦,在他看來這個神醫慕容清的脾氣是古怪一些,可是和王爺也算是私交甚好,怎麼可能會私下加害王爺呢?難不成是哪裡有了誤會?
畢竟在他看來王妃不像是會胡亂猜忌別人的,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因爲距離的原因,接下來的談話偏離的太遠,小伍並沒有聽得清楚,卻依稀能夠看到他們兩個人似乎相處的並不愉快,最後王妃離開的時候,始終是帶着陰鬱的神情,而留在原地的慕容清卻匪夷所思的勾起了嘴角,那眼底的神情就像是一隻正在吐絲欲圖結網的蜘蛛!
回到房間的時候,劉欣然心裡還是有些窩火的,在廊道里她顯然知道慕容清是在故意激怒她,纔會說出了那些話,縱然是在理性的人,也會難以控制心裡的無名火焰熊熊燃燒。
以至於剛走進房間,就將虛掩的門直接甩了上去,帶着點發泄的意味。
這聲音顯然打擾了正在執筆寫着東西的楚子默,他擡頭看了一眼,微微怔愣片刻,才放下了手裡的筆。
沒等開口,劉欣然一反常態的走到了楚子默的身邊,有些撒嬌一般的將頭微微歪了一下,靠在他的胸口,兩個人有身高差,將近一個半頭的高度,足夠讓楚子默俯瞰面前的人。
這些日子雖然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可是並沒有好好打量這個女人,她額前的碎髮已經有些長了,軟軟的貼在上面,那雙丹鳳眼微微閉合着,嘴角卻緊抿着,每次做出這個動作,意味着她心情很糟糕!
可是她不說,他自然也不會追問。
於是漫長的安靜裡,只有兩個人的心跳在此起彼伏的跳着。不清楚究竟保持這樣的動作多久,直到連續的敲門聲響起,看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劉欣然才後知後覺的退後了幾步。
蘇荷毫不知情她的出現,會看到這一幕,尤其是她自責於是自己的冒失打斷了兩個人過於親暱的動作。
“那個……其實我敲門了,沒有聽到迴應,就擅自進來了。”
劉欣然清了清喉嚨,“沒事,你剛剛回來嗎?這都快到晚膳的時間,你怎麼消失了一整天。”
她說完還嘆了一口氣,掩飾着剛剛的尷尬。
不過在餘光看向楚子默的時候,他倒是不以爲意,繼續執筆專注的寫着什麼。
“哦,一早出去處理點事情,”蘇荷一邊說着,將手裡提着的食盒放在圓桌上,“這是剛剛準備好的晚膳,按照王爺的吩咐送到這裡來了。”
“晚膳?”劉欣然差異,“不用一起去正廳嗎?慕容清兄妹不是要一起嗎?”
蘇荷衝着她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說着,“難道王妃你喜歡和那個嬌滴滴的慕容璃一起用膳?我看着她就覺得倒胃口。”
她被這個說法直接逗笑了。
一直等到楚子默放下筆,蘇荷很有眼力勁的將銅盆添了溫水讓他淨手,纔將玉牒和碗筷擺好,“王爺王妃用膳吧,蘇荷還有別的事情處理,先離開了。”
她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放心這些膳食都是蘇荷按照王妃叮囑的方法制作的!”
習慣性的在離開前對着劉欣然擠了擠眼睛。
在房間門被再次關上的時候,坐在劉欣然身邊的人,忽然笑的像個老謀深算的狐狸,“是不是以後每日這樣陪着你用膳,你就會放心一些?”
“是你安排的嗎?”
劉欣然問完反而覺得後悔,這分明就是一句廢話嘛,或許楚子默早就清楚,她時信任蘇荷的,所以纔會如此安排,從而打消她心裡的疑惑。
“有什麼要特別對我說的嗎?”或者她更想問,午後那一個多時辰裡,究竟慕容清和他之間聊了什麼,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如此追問。
楚子默夾了一塊玫瑰凝露的蝦球放在了她的玉牒內,格外溫和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要讓你放心一些,我相信你,也相信慕容清,所以會協調好這裡面的誤會。”
這句話將她心裡原本騰昇出的感動瞬間打得七零八落,摧枯拉朽般的摧毀,她有些恍惚的放下了手裡的玉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