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約而同轉過頭去——
扶梯上,紫馨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微彎着身子,在上面搖搖欲墜,目光痛苦而駭然地緊緊盯着他們!
蕭冷揚心猛地一沉,先急大踏步衝了上去,伸手要手抱住她——
“你……爲什麼……那一槍真的是你……”紫馨淚如珍珠般掉淚不停,喘着氣盯着他。
蕭冷揚用手托住她的身子,眸底速迅染上痛楚之色,“馨兒……我……”
“上帝,你們都幹了什麼?!”
梅麗捂着嘴,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凌亂的一切,當目光落在紫馨身上時,“天哪!快,快……埃利森,她要生了!”
紫馨忍着小腹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地痛——
“唔……好痛……”紫馨猛地叫出聲來,淚水不斷地劃過臉龐,滴在了蕭冷揚的手上。
突如其來的痛,令她失去了呼吸一般!
蕭冷揚往她裙下看去,才發現有透明的液體自她的雙腿間流淌下來——
他曈仁一縮,趕緊抱起她,衝下樓——
“去聖羅!埃利森——”梅麗在他身後大聲地叫着,回頭去叫有些驚愣的埃利森。
埃利森猛然反應過來,也飛快地跟着衝了出去——
不到幾秒中,車庫先後傳來兩聲巨大的汽車引擎聲!
梅麗緊張地心都跳出來,忙作了下祁禱動作,嘴裡輕喃,“上帝,保佑。”
“老夫人,車備好了。”管家朗丁匆匆忙忙地外面跑過來,忙哈腰報告。他在德曼家伺候已經半輩子了,從來沒有遇到像今天晚上的情景,這樣混亂過,不禁讓一向沉穩的他細汗直冒。
“好,快走!”梅麗在女傭的攙扶下,步下扶梯,往主廳門外走去。
紫馨的指甲深深地掐入蕭冷揚的掌心裡,巨大的痙攣控制了她所有的神經和細胞,下腹越來越頻繁的劇痛,彷彿要撕裂開她的腰部一樣,她感覺自己身體痛得快要拆散架了般——
雙腿間的羊水,一直流淌着……
恐懼緊緊抓住了她的心!
“揚……快幫我……扶躺……快……”她無力地抖動着發乾的雙脣,全身冷汗夾背。
蕭冷揚感覺自己的身上也跟着痛起來似的,他伸出長手,有些顫抖,將她的位子放平。
一隻大手握着方向盤,一隻手緊緊握着她的手,“馨兒,快到了,你要挺住!”
紫馨感覺自己痛得眼前忽黑,就這樣,司莫曜的臉猝然浮現在眼前……
“曜……曜……”她痛得喃喃地道,彷彿這樣才能找到一絲依靠一般!
蕭冷揚目光染着淒寒,速度不斷地加快!
暗夜下,前後兩道強烈的光束將黑暗照得一片光影。
米蘭聖羅醫院婦產室外。
蒼白地燈光將過道映射得異常冰冷。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紫馨已經被推進去很長時間了,每一分鐘,都像針般紮在過道外等待人的心上。
埃利森來來回回在過道廓上走了N次,眼睛時不時盯着手術室大門,一雙藍眸,急切地簡直是望眼欲穿!
“埃利森,拜拖你好不好。你轉得我頭都暈了!”梅麗皺眉,雖然心情同樣焦急,但畢竟瞭解女人生產的過程,所以儘量保持着冷靜。
蕭冷揚疲倦地靠在牆上,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手術室。
“媽媽,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埃利森心亂如麻,暴燥地耙了下額前有些零亂的髮絲。
“我的兒子,做母親都是這麼辛苦的。”她睥了一眼他,目光明擺着你才知道的意思。
門打開,他們都齊齊望了過去——
是一位醫師匆匆走出來,埃利森一把抓住他,“她怎麼樣了?”
“德曼先生,請你讓一下,不要耽誤時間,好嗎?您耐心等待一下。”醫生焦急的說完以後,接過走過來護士手中的消毒盒子,又走了進去,重新關上門。
“怎麼這麼緊張?”埃利森此時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看着梅麗。
梅麗也暗暗覺得不安,不過安慰着說:“可能是雙胞胎吧,比較慢。”
蕭冷揚雙眉緊緊皺攏,盯着手術門。馨兒,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突然門打開,醫生一下子產房出來,神色異常嚴肅,但門外所有人的心漏跳一拍!
“梅麗夫人?”
梅麗臉色慌張地走上前,“孩子怎麼樣了?大人呢?”
蕭冷揚和埃利森一下圍了上來。
醫生凝重地說,“各位,德曼夫人出現難產現象,必要時,我們會進行剖腹,但是,必須問一下,如果一旦出現狀況,你們是先保孩子還是大人?”
“什……什麼?”梅麗用手帕擦了下額角的細汗。
而下一秒,醫生的衣襟就被埃利森拎起,目光冷冽兇狠地像要殺人似的,“你說什麼!大人、孩子我都要!保不住,你全家都給我賠命!”
梅麗一想到真的會失去寶貝孫兒,忙上前拉住醫生,“醫生,全保住!我馬上拔五百萬歐元給醫院作建設基金!”
“各……各位……請您們鎮靜一些,我剛剛只是說……假如情況,當然我們會盡力保住大人和孩子的,但是……你們先要在手術單上簽字。”醫生顯然被這樣的架式有些嚇壞了,顫抖着脣說。
“保大人!”蕭冷揚拉開埃利森的手,放開醫生,再次堅決地說道:“如果,一旦出現情況,請一定要保住大人的命!
醫生將目光看向梅麗和埃利森——
梅麗猶豫了下,點點頭。
埃利森一臉狂暴,“聽到了,還不進去!都保不住,這個醫院明天就不要存在了!”
醫生忙點點頭,全身戰慄地逃進了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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