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送給蔣明澈的禮物就是她自己改良的小型炸彈,可也不能算成炸彈,只能說是小型爆破彈。
陳舒畫出了圖紙,把火藥配方分成幾部分寫出來,讓不同的丫鬟去採買這些東西。陳舒自己配製火藥,炸彈外殼交給了陳國玉。
越是忙就越是事多,陳瑤婆母府上的居然不知哪裡來的親戚,說是陳瑤的姨母,也就是陳瑤婆母的妹妹,過來和陳府的人商談此事。
這樣的態度,讓白氏氣的連場面上的客套都懶得維持。這個所謂的姨母,穿紅戴綠十分招搖,可舉動粗鄙,說話粗俗無理,哪裡是來商談,擺明就是來噁心陳瑤。
陳舒坐在母親的長榮居,一邊兒喝着大伯母給送來的紅茶,然後吃着彩蝶做的菊花雨露糕,還有千層芝麻糖,然後津津有味的聽着母親說話。
看來這個姨母不光讓大伯母噁心,就連母親都十分看不慣。進府的時候擺譜十足。老夫人雖然對陳府的態度表示不滿,但出於禮節,仍然是禮貌的見面。
只可惜這個姨母真是不會說話,操着一口山東話,開口就是滿嘴的嫌棄,嫌棄陳府的院子太小,房間不大,擺設沒檔次。
然後又說了自己山東那邊的房子多大多好,總的意思就是表達了,陳府遠遠比不上週府舒適,也比不上週府的寬敞。
唐氏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道:“當時婆母就不說話了,只說遠道而來,還是先好好休息,晚上再設宴款待。”
說到這,彩蝶忙是給陳舒表現起來。“哎呀,這上京的魚都這麼小啊哎呀,這邊的碗碟都好小,東西看着真精巧,不知道能不能吃得飽。”
彩蝶拿腔捏調的山東話,再加上那誇張的表情和動作,讓陳舒一個沒忍住,嘴裡的芝麻糖卡在嗓子眼裡沒出來。
連忙一邊兒擺手,一邊兒端起茶杯,灌下去大半杯茶才緩過氣。
唐氏在一邊兒責怪,都嫁出去了還這麼沒規矩可怎麼好,彩蝶也不好意思極了。
陳舒連忙擺擺手道:“別,繼續說,彩蝶說的這麼好,今天小姐有賞。”陳舒說完,退下手上的一個金絲編花的鐲子。
彩蝶哪裡敢要,陳舒不依不饒的塞在她手裡,唐氏也點點頭。彩蝶才笑着謝恩,然後說的越發生動。
據彩蝶說,這個姨母架子十足,派頭大的不得了,還挑剔府上丫鬟伺候的沒規矩。可是就在吃飯的時候,她比誰都吃得多,就好像幾百年沒有開葷,那筷子盡往葷菜戳。
關鍵,這姨母還不用公筷,拿着自己的筷子沾着口水,毫不忌諱的往個個菜碗裡夾肉吃。最後菜都被她挨個夾了個遍,最後大家都吃不下去,這個姨母一個人吃了一桌子的菜。
說到這,唐氏也開口道:“那確實,這個姨母吃了一桌子的菜,還說怎麼上京的人都不吃起肉,最後自己回來只能吃碗燕窩了事。”
陳舒想起了紅樓夢裡的劉姥姥,只可惜劉姥姥是來打秋風,這個姨母卻是不懂裝懂了。
正說這話呢,外面的荷花姑娘請安,說是白氏請二小姐。
陳舒就帶着自己的四個丫鬟先去了大伯母的長樂居,今天反正也是要留在這吃晚飯,唐氏也就先讓女兒過去了。
去了長榮居,陳舒就看到大伯母和大姐坐在一起吃西瓜。才十幾日不見,陳瑤的面色就看着好看許多,臉頰也有了些肉,面色也不是枯黃,而是開始慢慢有了白嫩的光澤。
原來,這個姨母來了這麼幾天都沒有看到瑤姐,老夫人總說瑤姐不舒服,不能打擾,把這個姨母晾在一邊兒三天了。
一開始兒,這個姨母住在這有些樂不思蜀,可丫鬟婆子都背地裡笑話她,再者她給別人打賞都十分小氣,十個大錢也敢給,甚至根本不給。
有的婆子潑辣些,當場就說些風涼話,讓這個姨母下不來臺。可老夫人和長媳白氏就當沒聽到,這下丫鬟婆子們都知道主子的態度,那越發說的難聽了。
在這晾了三天,想來這個姨母也住不下去了,非要來見陳瑤一面,所以白氏乾脆把陳舒也請了來。
白氏現在根本不把周府放在心上,老夫人發話要養着陳瑤當姑奶奶,那麼這個周府的親家就無足輕重了。
正說着,外面就傳來了通報聲,這話音還沒落呢,陳舒就看到一個穿着綠衣醬紫色褲子,頭上還帶着大朵紅花的老婆子進門了。
“大膽,這是何人,未經允許就敢闖入長樂居,你們這些個小丫鬟是不是皮子緊了,要仔細敲打敲打。”陳舒板起面孔先發起火來。
這外面打簾的是個二等丫鬟,以前在府上也知道二小姐是個厲害的,現在看到二小姐板着臉不依不饒的樣子,當場就下的跪在地下磕頭認錯。
陳舒也不說話,就這樣冷着臉看着這個姨母,陳瑤和白氏坐在上方,兩人正假裝喝茶沒有擡頭。
這姨母等了些許時間,發現這白氏還沒有擡頭看向自己,只能尷尬的咳嗽一聲道:“咱是瑤姐的姨母,都是一家人,不怪丫鬟。”
等了這姨母開口,白氏才假裝聽到動靜道:“原來是姨母來了,剛纔光顧着喝茶,都沒聽見。”
陳舒卻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小丫鬟還在那磕頭流淚求饒。陳舒慢慢喝了口茶,用絲帕擦了擦嘴角,這才慢悠悠的道:“好了,既然是親戚,就不怪你了。素心,給她一個銀果子買糖吃。”
陳舒的四個丫鬟在她身後分兩排站着,素心素蘭第一排,素玉素晴第二排。這四個大丫鬟在宮嬤嬤的調教下,比一般府上的小姐都有氣勢,站在陳舒後面,着實有狐假虎威的風範。
素心清脆的應了一聲,拿出一個二兩的銀果子塞在那個丫鬟手中,讓那個丫鬟快快退下。
這個小丫鬟沒想到不受罰還有而且還是個二兩的銀果子,她自己得幹三個月纔有這些錢啊當下高興的都有些傻了,忙又是磕頭謝恩,歡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這個姨母坐在一邊兒,看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她還帶了一個自己的媳婦和一個婆子伺候,這兩個人跟着也都一臉眼饞的樣子。
“哎呀,這位是府上的”
“我是陳府二小姐。”陳舒一臉鄙夷的模樣,就好像看着不知道從哪個山溝裡來的窮親戚,嫌棄的都不正眼瞧。
“哎呀,二小姐啊,我是你大姐的姨母啊。二小姐看着可真好看,就和那年畫上的仙女一般。”這姨母也算有眼色,先誇了陳舒一句。
可惜陳舒並不打算好好說話,當下輕慢的笑了一笑,用美人扇掩着半邊兒下巴道:“我這大姐以前也是國色天香一般的容貌,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從您那邊兒回來就面黃肌瘦的。”
這話音剛落,這邊兒的姨母就不樂意了,她的大兒媳還站在身後,就好似丫鬟一般。
陳舒假裝不知道似的問道:“姨母啊,您看您的丫鬟,氣色都比我大姐好呢,難不成周府的丫鬟都比主子強”
這一番話說出來,這個姨母的臉色十分難看了。她後邊站的大兒媳更是不樂意,直接跳出來大聲道:“俺不是丫鬟,這是俺婆母,俺和瑤姐也算是妯娌親戚。”
聽了這話,陳舒裝作十分吃驚的樣子道:“你、你不是丫鬟可你穿的明明連我們府上的丫鬟都不如啊”說完裝出一臉不懂的表情。
後面的四大丫鬟聽了這話,每個人都捂着嘴輕笑,越發讓這個姨母和大兒媳臉紅。
“二小姐您說話真難聽,俺哪裡就穿得不好,您這就是瞧不起我們外地人。”這個大兒媳脾氣也不小。
聽了這話,陳舒怒道:“大膽,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說我的不是,今天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你給我磕頭道歉我就不追究。”
陳舒發現大伯母和陳瑤都沒有阻攔自己,想來自己姐姐在周府也受了不少惡氣,陳舒現在可着勁折騰他們,讓自己的姐姐也好好出口惡氣。
陳舒這話剛說完,這個姨母就馬上翻臉道:“我的兒媳和你都是一輩的親戚,說說二小姐也不爲過。打我進來,二小姐您都是什麼態度,對我這個長輩一點都不尊重,比我這大媳婦都不如。”
陳舒要的就是這個態度,可惜還得加把勁。陳舒乾脆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喝茶。
陳舒這樣傲慢無禮的樣子,徹底激怒了這個姨母和她的兒媳婦。這兩個人直接都跳了起來,站在正廳中間就開始說些難聽話。
這姨母就罵陳舒狗眼看人低,這樣不懂禮貌算什麼東西。那大兒媳就說嚷嚷着欺負人,陳府瞧不起周府這樣的話語。
白氏在一邊兒冷冷的看着,根本不說話。陳瑤也只是嫌吵,讓丫鬟給按摩着太陽穴。
可陳舒怒了,超級不樂意,自己長這麼大,到了大元朝,就還沒聽過這樣的難聽話,看來自己是太面善了,居然讓這兩個人罵了這麼久,陳舒冷眼斜看着這兩個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