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一晃而過,之後就剩下漫長的等待,然後決定命運。
考試期間劉愛國一直接送劉蓮,當劉愛國和劉蓮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家中,齊白蘭正坐在堂屋裡等劉愛國,這是她重生後第一次見劉愛國。
許是重生後的蝴蝶效應改變了一些小細節,原本該是今年過年時回家的劉愛國,提前了半年回家。
這讓齊白蘭一點準備也沒有,本來去臨海城市進貨準備趁着改革開放先富裕起來,沒想到接到家人的來信說劉愛國回來了,她不得不趕緊坐火車回來,好在在劉愛國走之前趕上了。
“愛國,回來啦。”齊白蘭溫柔的看着劉愛國說,就像是一個深愛丈夫的妻子等待丈夫迴歸。
“大哥,我回房去了。你和嫂子說會兒話,你不在家的日子她怪想你的。”此時的劉蓮表現的很懂事貼心,一點沒有和齊白蘭爭鋒相對時的囂張氣焰。
她這一變化,令齊白蘭重視起來,要麼劉蓮挖好了陷阱等她跳,要麼就是劉蓮兩面三刀,在劉愛國面前裝乖巧。無論是哪一種,對齊白蘭來說都不好對付。
但,即使是如此,也別想擋她齊白蘭的路。
早在重生伊始她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
劉蓮離開堂屋後,就剩下劉愛國和齊白蘭兩個人。劉愛國在劉蓮面前是個囉嗦的,但是在新婚以來沒見過幾次面的妻子面前就顯得沉默不會表達。
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辛苦你了。”
但僅這一句話就讓齊白蘭高興不已。
她笑得燦爛的說:“等你,我心甘情願。”
劉愛國一時不習慣說話這麼大膽直接,咧嘴傻笑了兩聲就又不說話了。
齊白蘭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原本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此刻都說不出來了。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高興,因爲這一刻,現在,劉愛國是屬於她的。而以後,她會讓劉愛國離不開她,只有她一個女人。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戰着,直到馬曉紅喊吃飯。
而第二天去省城的隊伍裡又多了一個人就是齊白蘭。經過一夜的相處,劉愛國和齊白蘭的感情明顯升溫不少。齊白蘭整個人就像是被雨水滋潤過的花朵,嬌豔欲滴。
李沁乘着劉愛國和齊白蘭走在前面的時候小聲的問劉蓮:“你今天咋這麼安靜?不像你的風格啊。”
劉蓮白了她一眼,同樣小聲說:“你當我傻啊,當着我哥的面找她麻煩,不是讓我哥難做人嗎?而且萬一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增進了我哥和她的感情,我不得後悔死。等着吧,反正我哥過幾天就走,到時候我想怎麼整她就怎麼整她。”
李沁瞥了眼李元柏道:“李元柏真是多心了,你這樣的禍害哪裡需要我看着你,避免你犯傻。不被你偷偷賣了就不錯了。”
劉蓮朝後看了眼李元柏,他依舊是那幅淡淡的沉穩的樣子,唯有黑亮的雙眸裡閃着零星點關心。不惘她這幾個月費心費力幫他補課。
劉蓮對他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謝謝。”然後繼續和李沁一起討論街邊的商店。
雖然剛剛改革開放,商品遠沒有後世那般琳琅滿目,但是富有這個時代的特色,樸實簡單。劉蓮逛得很開心。
劉愛國和齊白蘭走在前面,一直是齊白蘭在講話,他在聽,偶爾回頭看看劉蓮。見她和朋友聊得起勁兒頓時升起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女大不中留啊。心裡莫名的酸溜溜的。
“愛國,這兒有家旗袍店哎,咱們進去看看吧。”
劉愛國“嗯”了一聲回頭對劉蓮說:“蓮子,進這裡,別跟丟啦。”
一進旗袍店,齊白蘭就看中了正中央掛着的那件草綠色。
劉愛國也看中了那件旗袍,他覺得劉蓮穿這個一定好看。
咳,主要是店家把它掛在正中間了,想不注意都難。
齊白蘭看見劉愛國去拿那件旗袍,以爲是要買給她的,心中喜滋滋的,覺得這輩子總算有了盼頭。
誰想,劉愛國拿了旗袍就往劉蓮身上量,邊比劃邊嘀咕,“蓮子,哥的眼光好吧,一看就知道這件旗袍適合你,你穿準好看。”
齊白蘭火熱的心一下子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透心涼,嘴巴一抿,神色不復剛纔的春風得意,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劉蓮正對着齊白蘭,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思一轉,爲難的對劉愛國說:“大哥,你給我買這麼好看的衣服嫂子該不高興了。”
“怎麼會,大哥給妹妹買衣服天經地義,你嫂子只會贊成,是吧,小蘭。”劉愛國說着轉頭詢問齊白蘭。
齊白蘭在他轉身的瞬間調節好情緒,溫柔的笑着說,“蓮子喜歡就好,你大哥不買我都想給你買呢,怎麼會不高興呢。”
劉蓮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坑齊白蘭,“大哥,我嫂子這麼賢惠,你也買件送人家吧。哎,這件紅色的就很好看,很襯嫂子的皮膚呢。哥你說是不是?”
劉愛國從來是妹妹說什麼他都說好,就像小時候,他總認爲他家的妹妹是最聰明的。即使三歲纔會叫人,七歲纔會數數,他依然堅信他的妹妹就是老天賜予他的,最好的。
這種盲目的信任持續了十七年,已經根深蒂固了。
“對,蓮子挑的這件配小蘭正好。”
齊白蘭看了眼那件大紅色的旗袍,樣式老土,顏色豔俗。險些氣的七竅生煙,心裡直罵劉愛國榆木疙瘩。
劉蓮見齊白蘭成功的被她氣倒了,心情大好,見好就收。拿起草綠色的旗袍進試衣間去換。
劉蓮的身材發育的正好,該瘦的地方瘦,該翹的地方翹,穿上這件旗袍剛剛好。走出試衣間對着試衣鏡照了照。
劉蓮瓜子臉,臉盤兒不大,五官精緻,比例剛剛好,白皙的皮膚很配明麗的草綠色,裁剪適當把她的曲線完美的凸顯了出來,盈盈一握的腰身,筆直修長的腿,使得清純的樣子多了些嬌俏,讓人不得不感嘆年輕真好。
劉蓮對真身旗袍滿意的不行,喜滋滋的回身問劉愛國,“大哥,好看不?”
劉愛國此刻覺得劉蓮是他見過最美的姑娘。
好吧,其實他時刻覺得他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好看,蓮子穿什麼都好看。”
“我就要這件,大哥快去付錢。”
劉蓮得意洋洋的瞥了齊白蘭一眼,心滿意足的去試衣間換下了衣服。
之後幾人繼續逛街,但是齊白蘭不再如剛纔般一直和劉愛國說個不停,而是劉愛國一直在和劉蓮說話。囑咐她要注意身體,不能挑食,被人欺負了要欺負回去,打不過回家告訴爸媽......
只要他能想到的,他都一一叮囑劉蓮。
劉蓮兩世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麼關心囑咐。以前特別羨慕別人家的爸媽特別嘮叨,現在她終於體驗一回了,心裡暖暖的很舒服,真好。
劉蓮強忍着要落淚的衝動,含笑點頭,雙手纏住劉愛國的臂膀,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晚上睡覺要蓋好輩子,冷了多穿點,寧可熱着也不能着涼......”
伴隨着劉愛國嘮叨的話語的,是劉蓮認真的點頭說好。
跟在他們後面的孫楊、李沁、李元柏對這對兄妹越來越無語,更是刷新了新觀念。
原來刁蠻任性的劉蓮也有化身傻姑的時候,沉默寡言的硬漢劉愛國竟然身懷“囉嗦神功”,這個世界怎麼了!
不同於另外三個人看好戲的心態,齊白蘭對劉蓮的忌諱更深,意識到只要有劉蓮在的一天,她和劉愛國的感情就不會有進展。
看來以後要阻止劉愛國與劉蓮經常見面,最好她能跟着劉愛國隨軍,她就不相信朝夕相處無微不至的關心,全心全意的愛慕能融化不了硬漢的心。
等到抓住了劉愛國的心,劉蓮還不是隨她揉捏。
懷着這樣的心態,齊白蘭的情緒又上升了起來,時不時插入劉愛國和劉蓮的對話裡,賺足了存在感。
兜兜轉轉幾人要買的東西都差不多買完了,去車站的路上,劉蓮支支吾吾的問劉愛國,“大哥,翡翠墜子貴不貴?”
“那東西咋不貴呢,成色好一點的要幾萬甚至幾十萬呢。你咋問這個?”
“沒,沒事,我問着玩。”
“你不是有一個翡翠墜子嗎?墜子呢?”劉愛國盯着劉蓮的眼睛問。
“丟了。”劉蓮小聲的說。
“丟了,那可是你的......你的護身符,你咋能丟了呢?丟哪兒了,哥陪你去找。”說着劉愛國焦急地抓起劉蓮的手往回走,沒有人比他清楚那個墜子對劉蓮的重要性。
劉蓮急忙喊住他,“哥,你別急,不是在這裡弄丟的,是那天我摔下山坡後沒掉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趁我昏迷的時候拿走了墜子,我醒來後就沒有見過了,後來我去那兒找了,沒找着。
不信你問嫂子,嫂子,你那天救我回來是不是沒看見我脖子上掛的翡翠墜子。”
突然被劉蓮問起,齊白蘭愣了一下,然後裝作回憶,道:“我那天只顧着把你揹回去,沒注意你脖子上的墜子,既然沒了就再買一個吧。”
齊白蘭的說辭別人都信了,或者說壓根沒懷疑她,主要是她平時表現出來的友好溫柔太深入人心了。
但有兩個人例外,劉蓮和李元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