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經驗暴漲的契機
真菜。
以虎頭戲畫之技控制紅玉禽刀從側面回拉，一舉將伊芙斬首。
這個過程和結果，讓莫羅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這位王女，固然身懷充沛顯現氣量，但實戰能力堪稱災難。
莫羅擡手一收，利用虎頭團的控制力，隔空收回紅玉禽刀，旋即看向從半空中落下來的頭顱。
咚。
那頭顱像保齡球一樣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銀白的長髮如花束般散開，濺上了刺眼的殷紅。
莫羅的斬首手法乾淨利落，割下伊芙頭顱時，並未切斷她那頭銀白的長髮。
以至於頭顱落地時，長髮散開，沾染的血跡如同雪中綻放的梅花，有一種淒涼的美感。
“造夢者嗎……是她本身的能力，還是用真理之眼卡片激發的能力？”
“年輪經驗沒有反饋，看來確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莫羅一邊凝視着伊芙的頭顱，一邊在心中默默想着。
就在這時——
彷彿時間倒流一般，地上的頭顱沿着剛纔落下的軌跡，重新飛回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的“裝”回了伊芙的軀體上。
甚至連一滴血珠都精準的回到了她的血管中，彷彿剛纔的斬首從未發生過。
“控制飛刀的能力嗎？”
以這般方式復生之後，伊芙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但語氣中卻帶着一絲自省：“我應該更謹慎一些，因爲不用擔心死亡，反而讓我更容易大意。”
“……”
莫羅沒有迴應，再次拋出手中的紅玉禽刀。
伊芙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全神貫注的避開了飛射而來的紅玉禽刀。
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關注飛刀的動向，同時再一次主動向莫羅逼近。
然而，就在她剛有所動作時，紅玉禽刀突然凌空回擊。
儘管伊芙察覺到了飛刀的變化，但這一次紅玉禽刀的速度快得驚人，她根本來不及躲避。
嗤——
紅玉禽刀凌空斬過伊芙的銀白長髮和修長的脖頸。
剎那間，銀髮如天女散花般斷裂紛飛，鮮血噴涌，一顆頭顱再次飛向空中。
在劇烈晃動的視野中，伊芙又一次看到了莫羅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似乎對這個男人來說，斬首隻是像拍死一隻蚊子那樣簡單。
伊芙笑了，同時心中疑惑，爲什麼飛刀的速度突然變得這麼快？
在不瞭解「凝」的情況下，這位王女顯然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秘。
第一次斬首時，莫羅用虎頭念團控制飛刀。
控制意味着束縛，因此飛刀的速度相對較慢，但角度精準，能夠迅速銜接第二次攻擊，輕鬆斬下伊芙的頭顱。
第二次斬首時，莫羅依然用虎頭念團控制紅玉禽刀回斬，但這次他利用虎頭念團將飛刀甩回來後，直接撤去了控制。
沒有了念團的束縛，紅玉禽刀的速度自然更快。
莫羅擡手，穩穩接住了飛回來的紅玉禽刀。
與此同時，地面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伊芙的頭顱再次落地。
然後時間倒流的現象再次發生。
伊芙的「生命」復原之後，興奮之意稍有衰減，更多是在思考。
念能力的戰鬥——
她並非一竅不通，但也確實知之甚少。
去年飛艇襲擊事件後，她在死而復生的那一刻，自然而然的覺醒了念。
這種神奇的經歷和力量，讓她對「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甚至常常難以抑制內心的興奮。
這真的很奇怪。
伊芙瞭解自己，從小到大，她很少會因爲其他事物的存在而產生諸如興奮、期待之類的情緒。 她總是像一個旁觀者，淡漠的注視着一切，包括她自己。
直到接觸到唸的力量，她彷彿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任何與念相關的現象，哪怕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念頭，都會讓她感到興奮不已。
在這種強烈的「索求」之下，她渴望接觸並瞭解更多關於唸的一切。
因此，她必須規避「死而復生」的代價。
在這種高漲的情緒與壓力之下，她覺醒了特質系能力——
生命如塵。
這項能力並不複雜，它純粹是爲了轉移代價而誕生。
通過這項能力，她可以將不利於自身的來自豎琴版奏鳴曲的沉重代價，轉移到了任何「認同過她」的人身上。
這種轉移現象並不具備指向性，而是完全隨機的。
這也正是皓珠城內頻繁出現「受念者」的根本原因。
畢竟這裡是她的統轄之地，大多數國民都曾認同過她的身份地位，乃至於曾有過的言行舉止。
然而，這種轉移並不能徹底根除豎琴版奏鳴曲的代價。
隨着時間的推移，「受念者」的數量可能會不斷增加。
如果最後一個認同過她的人也受到了死唸的侵害，那麼這股代價之力最終還是會回到她身上。
因此，莫羅吸收了豎琴上的死後之念，實際上也相當於幫她徹底解決了這個代價。
而她之所以沒有主動去找莫羅，是因爲豎琴之上的死念具有獨特的意識。
如果她做出了不利於豎琴死唸的行爲，那麼她將會遭到豎琴死唸的猛烈反撲。
這也是她之前利用「言語」將康宰留下來的動機。
一切都是爲了增加一種可能性——
利用他人來解決豎琴死唸的可能性！
現在解決了後顧之憂，伊芙終於有了「閒心」去真正體會「念」的更多可能性。
在這片臆造出來的空間裡，她要用身體的每一寸感官位置，去深入的感受着關於唸的一切。
“哈、哈——”
伊芙的思考戛然而止，隨之涌出的興奮讓她難以自抑，口中呼出一股股白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就像音樂家觸及世上最好的樂章，就像是玩家打開了世上最好的遊戲，就像美食家品嚐到了世上最美妙的滋味……
莫羅注意到了伊芙的反應。
這女人……
莫羅眼簾低垂，不過他更在意一件事。
身處這片空間，死亡成了兒戲，且釋放念力時，並沒有感受到消耗。
那麼，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莫羅擡起手掌，精神高度集中，逐一關閉身上其他精孔，竭盡全力將所有顯現氣量匯聚於掌心。
他要以「硬」的形式釋放念波！
一秒、兩秒……
一直定格了十幾秒，莫羅的掌心才凝聚出一團耀眼而強大的氣量。
此時，正處於興奮狀態的伊芙，只是一下擡頭，就看到了莫羅掌心那美麗至極的念團。
“啊……”
伊芙的眼睛緩緩睜大，卻無法完全容納那茁壯而耀眼的光團。
下一刻。
那光團在她的視野中迅速放大。
一瞬間的功夫，她感受到了全身被撕裂的痛楚。
那感覺很短暫，更像是被百根針同時刺中。
轟！
不擅長運轉念氣的伊芙，頃刻間粉身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