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桐似乎是乘着“神十”來的,喬語彤和沐暖暖剛下車呢,那輛顯眼的寶馬已飛身過來,嘎地一聲,在紅色寶時捷的身邊來了個火星直迸的緊接剎車!
喬語彤嚇了一跳,正要開罵,沐暖暖指着外面,有些驚慌地叫道:“是子桐!”
“他奶奶滴,袁矮挫長翅膀了?”
喬語彤看了一眼,靈泛的眼珠子就那麼轉了一轉,心內頓時有主意了,對沐暖暖眨了眨眼:“妞,繼續裝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睜眼睛!”
事已至此,沐暖暖只能聽喬語彤的擺佈了。
閉上眼,懨懨地倒在後座上。
然後,喬語彤主動出擊,砰地一下推開車門,衝着正準備下車的袁子桐便嚷道:“快點快點,我正準備送暖暖回城呢。”
袁子桐嚇得三魂去了二魂半!這時候要把暖暖送回城,豈不是說,暖暖的病情很嚴重?
他忙跳下寶馬,心急火燎地衝上保時捷,一把將軟綿綿的沐暖暖抱在懷裡,連連地顫聲呼喊:“暖暖,暖暖,你聽得見我說話嗎?聽得見嗎?”
喬語彤白了袁子桐一眼:“她能聽見的話,我還急個什麼勁?”
袁子桐看了看錶,又看了看就在眼前的那座吊着紅燈籠的民風建築,果然地說:“這一路顛簸回去,暖暖肯定受不了。這樣吧,就在這兒休息一會,我先給暖暖檢查一下。”
不等喬語彤回話,袁子桐已經穩穩地抱起沐暖暖,箭一般地射向度假村的大堂。
喬語彤一愣,有些發矇,這假戲轉眼間就要真做了,沐妞能配合嗎?
“喂喂,你慢點啊。”
喬語彤在身後急急地叫道。
袁子桐橫抱着沐暖暖,衝進了大堂,也顧不得那麼多有色的眼光投過來,直着脖子大叫:“快,你們的醫療室在哪?在哪?”
大堂的那位值班女經理忙迎了上來,她是認得袁子桐的。“子桐,這是怎麼啦?”
袁子桐吼道:“快,領我去醫療室!”
袁子桐的沉穩和溫和,在周圍的熟人之間,那是家喻戶曉的。
所以,女經理被嚇得倒退了兩步,訕笑着:“好好…….你隨我來。”
在袁子桐的懷裡,沐暖暖也不知所措了。這可如何是好?自己明明沒事,這會兒要裝個病人。而且是個,馬上要接受檢查的病人。
袁子桐的懷抱,好溫暖,好有安全感。身上不僅有股淡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衣領處,還透出一抹沁人心脾的香味。沐暖暖很討厭男生灑香水,可不知爲什麼,她竟然很喜歡袁子桐身上的這股香水味。
沐暖暖這是第一次和袁子桐如此近距離的相偎,就是在他們情感朦朧的那段歲月裡,兩人也沒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沐暖暖覺得,自己真要暈過去了,小心臟在撲通撲通地亂跳,臉,一定紅的沒法看。
袁子桐抱着沐暖暖急急地隨在那個女經理的身後,而喬語彤,又無奈又好笑地緊跟着,趁袁子桐的心和注意力全在沐暖暖的身上。喬語彤輕軒的扯了扯沐暖暖垂在袁子桐身後的那隻小手。
沐暖暖感覺到了,但無法說話,只是攥起了小拳頭,衝喬語彤威脅般地示意了一下。
眼看就要進醫務室了,喬語彤急中生智,大叫了一聲:“袁矮挫,你慢點行不行?暖暖也沒什麼大事,一會兒她自己就能甦醒的。卻叫你弄得,好像跟生了大病似的,你想嚇死我啊?”
袁子桐也不回答,扭頭就跑進了醫務室。
沐暖暖和喬語彤就是心有靈犀,她一下明白了喬語彤的意思,在袁子桐把她放在那張白色的檢查牀時,她很適時地嗯了一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睜非睜地問:“我…….我這是怎麼啦?”
“暖暖,你醒了?”袁子桐欣喜若狂,他一把攥緊沐暖暖緊張得手心出汗的小手,眼裡,全是喜悅的神采,連聲問:“感覺怎麼樣,沒什麼不舒服吧?”
沐暖暖正要回答。喬語彤生怕沐暖暖露餡了,忙搶着回答:“感覺肯定不好太好,否則沐妞怎麼會暈過去呢?”
度假村醫務室的保健大夫是個年輕的女孩,這女孩有些妒忌地看了一眼被這位高富帥抱住的沐暖暖,心裡好象被蟻啃的一般,不屑地說:“看上去就沒什麼大礙,很可能是中暑了吧。”
這話,算是爲沐暖暖解了圍,喬語彤愛聽。
可袁子桐不愛聽。
他蹙起了濃黑的眉頭,不悅地說:“這也是一個醫務人員說的話?這麼不負責任,什麼叫沒什麼大礙?”
保健大夫臉一紅,有些不樂意地說:“明擺着的嘛。”
袁子桐正想發話,沐暖暖趕緊從牀上下來,一邊捋着頭髮,一邊羞羞澀澀地說:“剛纔很難受,現在好多了。”
又對袁子桐說:“不好意思,讓你跑這一趟。”
“跟我還說客氣話?”
喬語彤忍住要迸出來的笑,揹着袁子桐,衝沐暖暖豎起了大姆指。
沐暖暖也揹着人對喬語彤咬了咬牙,做了個鬼臉。
“太好了,沐妞沒事了,我就放心了,”喬語彤拉着沐暖暖的手,一邊走一邊扭頭問:“你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你留下來陪我們好好玩玩唄?聽說山後有一座千佛洞,我來了這麼多次也沒進去過。”
袁子桐有些爲難,明天有一牀外科手術呢,手術方案還在準備中。可他看到沐暖暖孱弱的樣子,他的心,漫起一股疼痛來。
他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正處在拉鋸戰的煎熬中,慕容雲澤,他是不會輕易答應離婚的。這種事情,別人誰也幫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暖暖在獨力地奮戰中。
“沒什麼要緊事,”袁子桐一咬牙,不顧科主任的數次警告,又打電話去請假了。
將袁子桐誆騙過來,喬語彤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不止一個,有仨。
一是,喬語彤想試試袁子桐對沐暖暖的感情,她想知道,袁子桐對自己的好友,還跟以前一樣嗎?那樣的炙熱,那樣的纏綿,那樣的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