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中祈禱劉欣能夠試戲成功。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劉欣從裡面出來了，她臉上看不出喜怒，讓我有點摸不準試戲結果。
我趕忙迎上去，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怎麼樣？”
劉欣接過水並沒有喝，而是拉着我走到角落裡，她輕聲地對我說：“你把你的表情管理好哈，不要激動。”
我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做好準備聽她的重大消息。
“導演剛剛誇獎了我。”劉欣在我耳邊悄悄地說，“我覺得我有機會拿下這個角色。”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也有了底，輕聲回道：“嗯，要是能拿到就好了。”
“我們先不要張揚，省得惹出是非來。”我囑咐她道，“不到最後以後一刻，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劉欣朝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然後拿着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我看了看今天的行程安排，對她說：“這場試戲，應該會淘汰一批人，等下應該就能出結果，但不一定今天就能選定哪一個。”
“另外兩個劇組的試戲，我們也最好早點準備起來。我會盡快和他們溝通，希望能夠儘快拿到試戲資格。”
劉欣喝完水，點點頭：“嗯，陳瀟姐你安排就好了，我聽你的。”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林赫鬆終於到了Z市，他沒有先去酒店，而是把行李派人送去酒店辦理入住後，就帶着王琦坐車去往W市。
他這次出差特意避開了集團高層，明面上是來Z市談合作，實際上是去W市審廠。
林氏集團今年的財務報表沒有去年好看，高管團隊說是由於原材料上漲、限電政策等導致的，並且把相關原料的漲價報表交給了林赫鬆。
但林赫鬆對於這個支出還是存疑的，他查看了W市工廠歷年的耗電量、耗水量、用料量，發現今年的水電用的多，但原料用的總量不多，但原料價格偏貴。
他懷疑這裡面有鬼，但怕打草驚蛇，所以特意掩人耳目來W市走一趟。
保鏢坐在前排，王琦坐在後排同林赫鬆介紹情況。
“老闆，我已經和工廠的營銷部經理聯繫上了，他會帶我們去參觀工廠。我用的假身份是國內某跨境電商公司產品經理，想要同他們尋求合作。”
林赫鬆用手指敲打着腿道：“我不想被人發現我來了W市審廠。”
“老闆您放心，我有朋友在那家電商公司上班，他和我大概說了一下，他們審廠會問的問題。我把他公司的相關信息，還有假名片這些都準備好了。”
王琦邊說，邊把一個文件夾遞給林赫鬆，“老闆，您熟悉一下，我們各自的身份。”
“嗯。”林赫鬆翻看了一下，心裡也有了底。
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他們終於到了W市高鐵站。
林赫鬆讓保鏢們在高鐵站等他們，而他和王琦則被工廠營銷部經理接去了工廠。
他們當然不能自己開着車帶着保鏢去工廠了，哪有打工人那麼囂張的。爲了顯得普通，林赫鬆和王琦都沒穿西服，而是穿的休閒服。
工廠營銷部經理王海坐在前面開車，邊開邊聊道：“我們工廠都離市中心遠，要開一個小時才能到。”
“我一早就等着你們從X市坐高鐵過來了。”
“哎，你們公司主要做什麼品類的啊？”
王琦看了看坐在右邊，沒有說話的林赫鬆，主動接過王海的話說：“我們公司有好幾個品類線，像美妝、傢俱、家居、智能3C這些都做。”
“我們兩個主要負責做傢俱家居的，爲項目儲備點優質供應商，也想看看你你們現在有什麼新款。”
王海笑着說：“那你們就和那種商超一樣嘛，什麼都做。”
“嗯，我們有好的項目都做。”王琦附和道。
王海好奇地問：“現在懶人桌賣得怎麼樣啊？疫情期間這種東西應該很好賣的吧。我們工廠最近囤了很多原料。”
“我們公司有這個想法做，但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開發方向。”林赫鬆開口道，“你們工廠也有做懶人桌的客戶嗎？”
林赫鬆轉被動爲主動，主動問起王海來。
“去年疫情剛開始，很多公司瘋狂下單，甚至說我們有現成的貨都可以直接拉走拿去賣。”王海邊開車邊說，“今年肯定是比不上去年的，畢竟去年可是豬都能飛起來。”
“但是，這個疫情一直沒有解決，需求就一直在嘛。”
……
三人來到了工廠，在王海的帶領下，保安發給了林赫鬆、王琦參觀證，放他們進去了。
牌子上印着大大的三個參觀證字樣，用於繫着脖子的帶子看起來有些舊了，這是平時怎麼着都不會上林赫鬆脖子的東西。
但林赫鬆半點沒嫌棄，直接就往脖子上套，這一幕讓王琦暗暗吃驚。
因爲在他帶上精緻領帶前，也是帶着工牌的，沒有什麼好矯情的。
試戲現場。
“陳瀟姐，我進入第二輪了。”劉欣有些高興地拉着我的手說，她用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眼睛裡都是星星的光。
我也高興，但並不溢於言表，而是提醒道：“第二場就要開始了，我們去補妝吧。”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因爲大部分人被淘汰是註定的，所以大多都很平淡地離場了，只有金康雲有些不忿，在旁邊有些憤慨地說：“我演技那麼好，怎麼就沒有讓我進入第二輪！”
“那個誰，都不是科班出身，居然也被留下了，這裡面有黑幕吧，難道潛規則上位？”
金康雲經紀人有些頭疼地說：“你快別說了！”
她心想，就算真有什麼黑暗齷齪的，也不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啊。
禍從口出，自己怎麼會攤上這麼個藝人！
“別拉我，別人幹得，還怕我說什麼嘛。”金康雲爭辯着，還要說些什麼。
她的經紀人怕她再說出什麼蠢話不好收場，強硬地把她帶走了。
但某些話已經落在了大家的耳裡。
進入第二輪的人本就不多，一共三個人，其中就劉欣不是表演系科班出身。
剛剛被金康雲含沙射影的對象，就是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