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雪蟾宮大殿,面對拯救了雪蟾宮的莫白一行人,左怡賦言語之中頗有感激之意,說道:“流仙劍派不愧乃仙林翹楚門派,門下弟子個個都是武功卓絕的英雄少年,身上散發出的英雄氣概着實讓本宮佩服啊,此次多虧了諸位少俠解東海之困,解我雪蟾宮之困,本宮在此就代表東海的無數漁民拜謝,在此謝過諸位少俠了。”說着左怡賦抱拳,衝着衆人聚功。
莫白見狀,立刻上前扶住左怡賦,嘴中說道:“左宮主萬萬使不得,扶危救難本是我流仙劍派的宗旨,我們也只是盡責分內之事而已,左宮主玩玩使不得。”
“莫賢侄過謙了!”左怡賦淡淡說道。
莫白聽了一笑:“左宮主當年施與援手收下我妹妹莫言,此等恩情,莫白沒齒難忘,今日之事又何足掛齒呢!”
左怡賦聞言笑了笑:“言兒天資聰穎,筋骨悟性上佳,深得本宮喜愛啊。”一旁的莫言見左怡賦誇讚,頓時臉上紅暈漸起。
此時,只見一直立於衆人身後的老尹緩緩走上前啦,看着左怡賦,神情複雜。左怡賦見老尹走上前來,頓時神色暗了下來,淡淡說道:“師弟,這些年,苦了你了。”
老尹聞言一頓,勉強一笑,答道:“苦不苦不都已經走過來了麼,最苦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孤身一人,身旁再也見不到師姐的身影。”說着,老尹雙眼含淚,看着左怡賦。
左怡賦聽到老尹的話,淚水頓時涌出眼眶,但在衆人面前她立刻回過頭去,擦了擦眼,回過頭來。衆人見狀,不覺心中已是出現很多疑問,但看眼前情景,想必當年老尹與左怡賦也有過一段難以忘懷的往事吧。
“我知道這些年師弟都在怨我,恨我,打心底裡無數次罵過我,但我當時也是受師傅之託,將你逐出雪蟾宮我的內心何嘗不痛苦。”左怡賦淡淡說着,神情痛苦,滿臉的憂傷顯示在臉頰上,微起的皺紋飽含了歷經歲月之後的滄桑。
老尹聽了一笑:“是的,我一直都怨你,恨你,打心底中無數次罵過你,但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在我心中累積數十年的怨恨,竟是如此如此的不堪一擊。數十年啦,我們都已經白髮蒼蒼啦,這些年,我一直帶着不解與疑惑生存着,一直想弄清楚當年石門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尹左怡賦相互對望着,此時,莫白深知接下來的話應是雪蟾宮家室,或許更是不能外傳的一段往事,於是回頭示意衆人離開,就在衆人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只見左怡賦說道:“無妨,你們不必迴避,雖說這是一段家門醜事,但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在我心中已是淡去許多,這麼多年了一直藏在心中,不吐不快啊。”
莫白等人聽了,互相看了看,最終點頭,但衆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着左怡賦訴說往事,一步步揭開老尹這數十年中一直追尋的答案。
“當年師傅從外界將你帶回來,收爲關門弟子,那是的你只有七八歲,你的資質根骨
都優於大師兄與三師弟,師傅老來得一佳徒,心中甚是高興,將你視如己出。吃的住的全是給你最好的,就連練功修煉都是師傅親手傳授。而漸漸師傅也開始冷落我們三個師兄妹。大師兄與三師弟心中對你的怨恨漸漸累積,但由於師傅讓你一直單獨修煉,並囑咐我們不得打擾你,因此大師兄與三師弟只能將對你的仇恨一直壓在心裡。光陰似箭,一晃眼十年過去了,師傅也老了,即將仙逝,而此時本門的繼承人無疑是從我們四人之中產生。那時師傅本想立你爲繼承人,但他擔心大師兄與三師弟會對你不利,因此一直將此時埋在心裡,並放出消息,繼承人只會在除了你之外的我們三師兄妹中選出。當時大師兄與三師弟爲了爭奪宮主之位也是相互殘殺,師傅看在眼裡,心中想到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竟然會爲了宮主之位而放棄多年來的手足之情,師傅心中悲痛萬分,於是一個計劃慢慢在師傅心中產生,他擔心大師兄與三師弟會因爲自己之前的偏心而來找你麻煩,甚至下毒手,當時的你的功力遠不及大師兄與三師弟,因此,師傅爲了保護你的周全,叫我將你趁機帶出雪蟾宮。”
聽到此處,老尹老淚橫流,抽泣着,緩緩說道:“師傅啊,徒兒不孝……”一時間,老尹的悲痛無以言表,心中一直誤會自己的師傅數十年,今日聽到真相,一時間無法接受,都說真相是最傷人的,如今看來,一點沒錯。
俄而,只見老尹又問道:“那後來呢?”
左怡賦聽了,緩緩說道“當時爲了宮主之位,大師兄與三師弟約戰,勝的一方繼承宮主之位,當時的大師兄與三師弟已是完全喪心病狂,他們毫不在意師傅的話,雙方大戰三天三夜,一直沒分出勝負,但他們兩人也被彼此重傷,外加體力內力消耗過劇,一時間雙方皆已是檣櫓之末,此時,師傅祭出元神,使出渾身解數,將大師兄與三師弟斃於掌下,而師傅他老人家也是奄奄一息。而這一次宮主之位的爭奪導致雪蟾宮元氣大傷,師傅擔心海中海妖等趁機襲擊雪蟾宮,更擔心雪蟾宮弟子爲爭奪宮主之位而手足相殘的事傳出雪蟾宮,成爲天陸笑柄,於是在歸雲島之外佈下了冰寒塑天陣,除本門特殊弟子之外,其他陌生之人沒經過允許時無法出入歸雲島的,除非破除此陣。爭奪宮主之位的事也隨着大師兄與三師弟的死亡而結束,而當時的雪蟾宮只留下我一個人收拾殘局,好在師叔聞訊趕了回來,助我重振師門,纔有了今日雪蟾宮的昌盛。”
左怡賦緩緩道完,如釋重負一般說道:“這就是真相,當年將你送出雪蟾宮也實屬無奈,當年你我都明白我們彼此之間的情感,將你送出師門,我何嘗不痛苦。師傅他老人家臨終之前卻只見到弟子相殘,而最心愛的弟子遠離師門,無人送終,他心中的痛苦又有何人可知。師弟,師傅對你的疼愛與袒護明眼人的看得出來,雖說當年宮主之位爭奪之事悲劇收場,我接下了宮主的位子,但本門象徵宮主權力的定海珠不是一直在你的手
中麼?這是師傅的遺願啊!”
聽到此處,老尹緩緩看着手中的權杖,杖首泛着幽藍之光的珠子此時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只見老尹說道:“原來這就是定海珠,難怪我每次出海此次都能化險爲夷,逢凶化吉,原來一直是師傅的神靈在保佑着我。”
衆人聽聞之後也是一驚,一直對老尹手中的權杖以及那可藍色珠子感到好奇,定海珠的威力當晚在海面抵抗食人鮫之時衆人都親眼看到過,此時衆人總算明白了,原來老尹手中的珠子便是雪蟾宮的鎮宮之寶,定海珠。
“這就是真相,你一直追尋的真相,這也是一直埋在我心中數十年的痛苦之源,每每想到這些事,心中都是痛苦萬分,爲了知道你的生活狀況,我沒月都會派遣弟子給沿海的漁民送食物,也趁機叫他們追查你的下落,打探你的生活狀況,這些年我一直都關注你,知道你娶妻生子,知道你成爲了沿海最有威望的漁民,看着你的生活好起來,我心中也會寬慰很多。”左怡賦淡淡說着,可言語之中滿是悲痛,惋惜之意。
老尹一時間難以接受,獨自一人靜靜的回想着當年他與師傅一起生活的快樂日子,一切都彷彿是昨日發生的,歷歷在目,那麼的清晰。
此時,只見左怡賦淡淡說道:“師弟,回來吧,雪蟾宮需要你,你纔是師傅心中的雪蟾宮主人,這些年我替你掌管着,累了,我想歇歇了。”
老尹頓時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左怡賦說道:“師姐,當年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此之間的那份情誼你我都明白,你我之間那還分我的你的,我在沿海捕魚這麼多年,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這個宮主還是你來吧。”
見老尹婉言拒絕,左怡賦心中又是一陣悲痛:“師弟,你做雪蟾宮的主人這是師傅一直的心願,如今雪蟾宮百廢待興,難道你忍心看着雪蟾宮就這樣在我們的手中衰退,敗落麼?若是如此,我們百年之後又有何顏面面對地下的列祖列宗,又該如何面對師傅他老人家?”
聽到此處,老尹心中感慨萬千,俄而才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來吧,只是這宮主之位我難當大任。”
左怡賦聞言心中大喜:“你留下來就好,至於宮主之位你什麼時候想要,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聽到此處,莫白等人也緩了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天陸仙林中頗有威望的雪蟾宮也曾經有過如此一段悲痛的往事,如今謎底終於揭開,老尹也重新回到雪蟾宮,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此時,只見左怡賦轉頭看向莫白等人,說道:“諸位少俠定也是勞累了,我這就安排弟子帶你們下去休息,至於借曲譜之事,咱們明日詳談。”
見左怡賦發話,莫白等人確實也覺得身心疲憊,於是點頭。此時殿門之外進來書名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好比仙子一般,一直犯困的羅正見狀,頓時精神大振,衆人也隨着女弟子的腳步,向着客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