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開始消失，鴻華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動手，嘗試捕捉檮杌用來控制這名男子的靈氣。
但是，她放出的靈氣落了個空。對方似乎早就防着這一手，直接讓那絲靈氣自毀、消散，哪怕會因此損失些許的神念，也不給敵人留下追捕的機會。
“這逃得還真熟練……”
鴻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四周，發現檮杌的靈氣已經徹底散去，只好打消了藉此追蹤對方的想法。
她又轉向面前的男子。這名男子解除了被控制的狀態後，直接身體一軟，跪倒向地上。
在他撞上石桌之前，鴻華及時伸手拎住了對方的衣領。
隨即，她拿出電話，發送了一條信息。
一分鐘不到，幾名便衣的特事局員工趕了過來，從她手中把這名男子接了下來，帶着離開。
幾分鐘後，方秋月也趕了過來，遠遠向着她揮了下手，打了聲招呼。
見她過來，鴻華詢問道：“有查到什麼信息嗎？”
“沒有。”方秋月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範圍實在太大了，我們沒能找到檮杌的所在地。等把那名男子帶回特事局後，我們會再向他詢問一番，但那檮杌很謹慎，多半也不會留下有用的信息。”
聽了這個回答，鴻華雖然也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有太意外。對方顯然不傻，自然早有準備。雖然她提前跟特事局聯繫過，讓對方嘗試搜尋檮杌本體的所在地，但這一行動的成功率本來就不高，她也只是打算嘗試一下，失敗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次事件至少讓我們瞭解了檮杌的想法。我們本來推測它在組織被毀，自身重傷之後會消停一段時間，但從它的說辭來看，它比我們預測得更爲固執，其目標會帶來的危害也比我們想得更爲嚴重。我得把這個情況報告一下，把對那隻檮杌的警戒等級再提升一些。”
鴻華跟檮杌交談的過程中一直有開啓着通訊設備，方秋月這邊也聽全了他們的對話，現在正分析着剛纔聽到的內容。
“說到這個……”鴻華想了想剛纔交談的內容，詢問道，“你們已經知道靈氣的問題了吧？”
方秋月聽到這個問題並不意外，只是張望了一下四周，提議道：“關於這點，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鴻華也明白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點了點頭，跟着她離開了公園。
——
坐在熟悉的特事局開辦的咖啡廳裡，方秋月先點好了飲料和點心，隨即回答了鴻華之前的疑問：“沒錯，我們是知道這件事的。不過，有保密要求，所以之前不能告訴你……抱歉。”
“我能理解。”鴻華倒不是特別在乎這點。她即使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這樣的消息如果傳出去，很容易在修行者中引發混亂。如果再有別有用心的人刻意引導一下……特事局要保密也很正常。
而且，靈族其實是最容易被這個消息影響到的種族。畢竟，如果再來一次劫難，靈族是最難存活下來的。在旁人看來，這個消息不僅對她無用，還可能讓她心生煩惱和憂慮。不告訴她反而是比較合理的選擇。
“爲了避免引發混亂，我們原本是打算在找到合適的解決方式之後再公開這件事的……不過，現在說一說也沒什麼問題。”
“嗯？你們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嗎？”
聽了方秋月的話，鴻華眼前一亮。雖然她有自信能夠突破到渡劫期，但她的好友們就難說了。有解決方法當然是件好事。
“是這樣的，雖然還只是理論上的方法……”方秋月思索了一下，回覆道，“我們現在正在研究宇宙航行的技術。”
“……哈？”
等一下，剛纔不是還在談靈氣嗎？怎麼一下子跳到宇航技術上了？
話題轉得有點快，鴻華雖然隱約猜到了對方的意思，但一時間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露出了有些詫異的表情。
“不，先別驚訝，聽我說完。”方秋月揮了揮手，繼續解釋，“當初，我們瞭解到靈氣復甦的前因後果之後，特事局內部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研究與討論，最後定下了這個計劃——在地球的靈氣陷入枯竭之前，找到星際間航行的方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去宇宙中尋找新的有靈氣的星球，是嗎？”
“沒錯。根據我們研究者的推測和計算，這次的靈氣復甦的持續時間應該能夠有上千年。雖然我們不能保證在這段時間中絕對能夠發明出完善的技術，但有這麼長的時間，這個方法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
“上千年……你們能得出這個數字，說明你們已經驗證過‘靈氣遲早會耗盡’這個說法了，對吧？”
“是的。我們翻閱了所收集到的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文獻資料，並設計了多種實驗研究靈氣的性質，最後確定了靈氣會被消耗這一事實。我們也討論過是否要放棄煉器產品的發展，但大多數人都認爲這種做法不可行。最後確定下來的，就是我剛纔說的方法了。”
確實不可行。即使特事局決定不發展煉器產品相關的技術，其他國家以及一些暗地裡的組織仍然有可能發展它。如果這樣，那特事局這邊不發展不僅沒有太大的意義，還會導致自身落後於他人，陷入被動的局面。而且，這些新技術確實能夠改善人們的生活，合理利用並不是壞事。
“不過，你們要怎麼確定其他星球上是否有靈氣呢？”
想到了這個技術上的問題，鴻華好奇地詢問了一句。
“哦，這個啊，很簡單的，靠光譜分析啊。”
“……啊？”
見鴻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方秋月直接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網頁，一邊給她看圖解，一邊解釋道：“我們經過多次的實驗後，發現用特製的裝置分析光譜，能夠分辨出一片區域是否含有靈氣。於是，我們用相同的技術改進了天文望遠鏡，並觀測了行星……”
方秋月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技術上的原理，鴻華雖然能夠聽懂她在說什麼，但一時間還是有種回到了大學課堂的錯覺。
在她基本解釋清楚之後，鴻華立刻插話道：“可以了！我明白了！不用再解釋這個了！”
“……總之，宇宙中是有靈氣存在的，我們也發現了帶靈氣的行星，所以，只要有了在宇宙中航行的技術，我們就不用擔心靈氣耗盡的問題了。”
等方秋月終於結束了這個話題，鴻華稍微鬆了口氣——哪怕聽得懂，但被一堆學術名詞轟炸的感覺還是太可怕了。
不過，這種內容詳細，聽起來也挺可靠的計劃聽起來倒是挺讓人安心的。至少，它像是一條可行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