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魔皇騰蛇的元神偷偷潛入雨玲的身體裡已有數日之久,大家絲毫沒有察覺到雨玲的異樣,就連雨玲自己也沒有發覺自身與往日有何不同。有了雨玲這個靜音小舍少掌門的身份作掩護,騰蛇自然不會輕易被人騷擾,自可安心修養,肆無忌憚的在雨玲體內大肆吸收天地精華,雨玲一如往日,每天運功三個小週天打坐修煉,卻不知自己辛苦聚集的靈氣卻被騰蛇吸了個一乾二淨。
幾日過後,騰蛇的大魔神功已然恢復了三成,雖仍不足以打破結界,但已經可以隨意操控雨玲的心智。雨玲雖是念苦師太的得意弟子,平日修行清新雅韻和大悲清心咒已有小成,但最終還是敵不過騰蛇的魅心魔功,只能任其擺佈,只剩下些許意志,不能自我。
“雨玲,從今日起你就是魔後雨姬。”
“從今日起我就是魔後雨姬。”
“念苦師太不再是你的師傅,而是殺害你父母的仇人,整個天靈城的人都幫着念苦那個老尼姑騙你,他們全都是你的仇人。”
“念苦不是我的師傅,是我的殺父仇人,念苦不是師傅,天靈城沒有朋友,天靈城裡全是仇人。”
“雨姬,你要把他們全都殺了,要把他們的心一個一個地挖出來,才能解你的心頭之恨。”
“殺,殺,我要把他們都殺了,殺……”
騰蛇不斷地侵蝕着雨玲的意識,控制着她的思想,仇恨的種子慢慢地在雨玲腦海中發芽,它想利用雨玲來報復千年前女媧的一掌之仇,徹底毀滅人類,毀了女媧親手創立的人間。雨玲雖是俗家弟子,但常年與念苦師太修習佛道,聆聽妙音佛法,早已有了佛心,此時受騰蛇百般蠱惑,正邪之氣在體內相互碰撞、打壓,惹得雨玲心火難耐,燥熱不堪。雨玲閉目凝心,默唸清新雅韻,行功聚集靈氣,以求平復自身的燥火。
“奇怪,我的靈力怎麼無法凝聚,而且越發分散?”
雨玲百般疑惑,苦思良久之後仍不得其解,一個人深更半夜地離開了靜音小舍,獨自走到街道上閒逛。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夜黑風大,關進窗門。”
這時迎面走來一位打更的老者,緩緩地衝雨玲招着手,迎了過去。
“天干…雨玲姑娘,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去哪啊?快些回去吧,夜裡風大,可別吹壞了身子。”
“殺了他,他和念苦老尼姑是一夥的,挖了他的心,殺了他。”
一個狂野殺戮的聲音在雨玲的腦海裡不斷迴響,惹得雨玲一陣頭痛,雨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大聲的哭喊救命。
“啊,啊,你,你是誰,你是誰……”
雨玲萬分痛苦的在地上掙扎打滾,想是精疲力竭,才暈了過去。
“雨玲姑娘,你怎麼了?”
正在打更的老者趕忙衝了上去,抱起暈倒在地上的雨玲,一瘸一拐地朝靜音小舍的方向跑去。
“有人在嗎,快開開門啊,雨玲姑娘暈倒了,快開門啊。”
“來了,來了,是何人再門外吵嚷,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兩個門童揉着朦朦朧朧的睡眼,不緊不慢地擡起門閂還沒等開門,門便被人推開了。
“你幹什麼啊!”左邊的門童一臉怒氣,衝着老者大喊。
“兩位小師傅,快去通報一聲,雨玲姑娘暈倒在路邊了。”
左邊的門童一聽到雨玲姐姐的名字,冷不防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使勁兒地推了一把站在右邊還半眯着眼睛的門童。
“哎呀,你別睡了,雨玲師姐出事了,快去通報師父,去晚了,師父責備下來,又要挨罰了。”
右邊的門童揉了揉眼,儼然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一邊跑着嘴裡還時不時低聲嘟囔着什麼。
“每次體力活都是我幹,你竟撿便宜事兒做。”
左側的門童微笑着,“老人家,慢些,我來幫您扶我師姐進去。”
半餉,念哭師太手持拂塵,頸上掛着一串古檀木刻的大佛珠,匆忙步入大堂之上。
“老人家,多謝您搭救愛徒,還不辭辛苦,將其送回。”
念哭師太微笑着半鞠躬向老者行佛禮以示謝意,老者趕忙回禮。
“師太你言重了,平日一家老小承蒙您的照料,經常施捨湯藥救助,若是沒有您的幫助,恐怕我們一家三口早已病死街頭了。今夜有幸將雨玲送回,也算是回報您平日的贈藥之恩。”
“老人家太過客氣了,還要煩請老人家再將愛徒暈倒的經過告之,我也好對症醫治。”
“這,我也不知道雨玲姑娘是怎麼了,今夜我在打更,看到雨玲姑娘一個人在街道上閒逛,擔心風大,怕她受了風寒,正想過去提醒她,怎知她就暈倒了。”
“多謝老人家相告,今日夜色已晚,不如就在敝派雅舍住下,明日一早再行離開,可好?”
“謝謝師太,雨玲姑娘沒什麼事兒吧?”
“老人家放心,貧尼剛剛給她把過脈了,只是偶然風寒,並無大礙,可能是因爲最近練功太累了,纔會突然暈倒,休息已晚便會痊癒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
次日清晨,天還沒有大亮,老者便早早地起來了,想着不便叨擾出家人的修行,自己還是早早離開最好。剛要踏出房門,就看見雨玲站在老者的門口。
“雨玲姑娘,早啊!身體沒有大樣了吧,昨夜你突然就暈倒了,把我嚇壞了,抗着你回靜音小舍的這段路真是不進,可把老頭子我給累慘了,幸虧師太說你並無大礙,我才….你….”
“殺了他,挖出他的心。”
此時的雨玲已被騰蛇控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見雨玲伸手一召,便喚出了至寶古月絃音琴,整個屋內頓時花香四溢,仙樂驟起。
“神引咒:天鎖音刃。”
“啊!”
老人一聲慘叫,心脈盡斷,隨即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憐老人到死都不知道爲何,雙目掙的有瓶口那麼大。
雨玲呆滯地舉着老者的心臟,一口便將其吸食到了腹內,化作一縷黑煙從老者的廂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