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血跡!”
小金尋着米藍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大片未乾的血跡。慌忙中小金忘卻了自身的疼痛,和米藍兩人相互攙扶着沿着血跡向前走去。
“米藍姐姐你看,前方居然有個山洞,說不定小皓哥哥就在山洞內。沒想到這墨柳山莊之下竟然還隱藏着洞穴,說不定我們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也不知道,爹從來沒和我說過。”
兩人興奮地朝山洞前行,同時又有幾分莫名的恐懼和緊張。
“看,有光,前面還倒着個人,不會是小皓哥哥吧。”
小金在米藍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朝前方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的人走去,心裡不斷地默默祈求佛祖,這個人千萬別是小皓。
待米藍和小金走到跟前,米藍簡直快被眼前的景象嚇暈了。倒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爛不堪,肢體也不知何故全都被扯斷了,七零八落地分散在四周,連面容也被咬得稀爛,根本無法辨別。
米藍不忍再看這具四分五裂的屍體,催促着小金快些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就在兩人正要起身離開之時,米藍的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堅硬東西,被咯得生疼,哎呦一聲險些摔倒,多虧小金反應迅速,一把扶住了米藍。
米藍彎下腰,拾起腳下的物件,藉着洞口的微光看着,然後仔細地大量身旁這具不知名的死屍,突然一下子失去了直覺,暈倒在屍體旁邊。
小金有些失了分寸,不知道米藍姐姐這是撞了什麼邪,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間暈倒了,只得慢慢地將其放在洞口通風的地方,希望她能儘快地好起來。
“米藍姐姐,你總算醒了。你剛纔突然暈倒,可把我嚇壞了…”
沒等小金說完,米藍又是一陣抱頭痛哭。小金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說些安慰的話。
“小金,我…嗚嗚,這下完了,全完了!”
小金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米藍姐姐話中的意思。
“米藍姐姐,什麼完了,全完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米蘭哭喪着臉,“爹死了,小盛也死了,這回墨柳山莊真的完了,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女兒這就隨你們而去,咱們也好做個伴兒,省得黃泉路上孤獨寂寞。”
小金聽得更是一頭霧水,看到米藍姐姐想要尋死,正欲一頭撞向前邊的岩石,趕緊伸手將其拽住,攔了下來。
“米藍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尋死?要死也要把話說清楚再死啊,剛剛你說米盛死了是怎麼回事?難道…”
米藍默默地點點頭,“這是我們小的時候爹送給我們的,我和弟弟一人一半,這塊是我的。”米藍摘下脖子上掛的玉墜放到小金面前,“這是我弟弟的,我們二人的和在一起就是一個龍鳳呈祥的圖案。”
“所以你看到玉墜後斷定他就是米盛?”
“不僅如此,他左胸前的衣服上有塊補丁,是我前幾日剛給他補上的。可憐我這弟弟,竟然死無全屍。我米家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今日竟會遭此大難。全家上下如今就剩下我一個活口,我一個弱質女流之輩,今後可怎麼辦啊。”
小金狠狠地抽了米藍一個巴掌,“米藍姐姐,你清醒點,你忘了你曾在米莊主墳前發過的誓言嗎?你說過無論天涯海角,也不管前路多麼艱難險阻,你都要親手手刃你的殺父仇人,以慰父在天之靈。這些誓言你這麼快就全都忘了嗎,如果你不想兌現你的承諾,甘願當一個懦夫,那你就選擇去死,我絕不攔你第二次!”
米藍被小金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剛纔還尋死覓活的她一下子安靜下來,癡癡地望着弟弟躺在地上的冰冷的死屍。
“也許你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可老天不會因爲你沒了父母兄弟就可憐你、同情你。你要學會面對現實,戰勝命運。你身負血海深仇,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要尋死?這不是白白便宜了你的仇家嗎?”
“對,小金你說得對!我要活着,好好活着,我要練武,親手殺了那個害死我全家的仇人。小金你當我的師父,教我練武。”
“啊?”小金沒想到米藍姐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好意思地撓着後腦勺。
“怎麼,你不願意,還是嫌棄我資質太差不配做你的弟子?”
“不,不是這樣的,米藍姐姐你誤會了,我也才十五歲,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做別人的師父。如果你真的想拜師學藝,我可以給你推薦幾位在當今武林中有名望的人,你若能拜到他們門下,不出三五年,定能練就一身本事,爲你父親報仇雪恨。”
“真的,你沒騙我?”
“我騙過你嗎?小金最誠實了,從不騙人。我們還是先將米盛安葬好在討論師父的問題吧。”
米藍擦了擦眼淚,攙扶這小金一起將米盛散落在四周的肢體重新拼湊在一起,在洞口外挖了個坑,將米盛埋了進去。
“弟弟,你先在這裡安息,等我們出去了,會替你重新樹一座墓碑。”
二人埋葬了米盛的屍體之後繼續前行,尋找出路和小皓的下落。隨着二人不斷深入,越發覺得這洞煞是古怪,與普通的地底石洞大爲不同。洞內忽明忽暗,還不時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小金,我們還是回去吧!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上去。我看這洞非比尋常,說不定裡邊住着很厲害的妖怪。”
“米藍姐姐,你放心,有我保護你,再厲害的妖怪我都會把它打跑的。再說咱們還沒找到小皓哥哥,萬一他一個人仍被困在洞內,我怕他會有危險。”
“嗯,那好,我們再找找,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們再回去。”
“小金你看,那的巖壁上有很多鮮紅色的水果,我去摘些來充充飢。”
米藍說着,毫無方便地伸手朝巖壁上的紅果摘去,多虧小金眼疾手快,一把將米藍按倒,才逃過一劫。
米藍“啊”的一聲慘叫,着實嚇了一跳,“剛剛還是長在巖洞中的鮮紅色的水果,怎麼一眨眼竟變成了長着獠牙的蝙蝠?”
“那是血毒蝠,平日裡躲在陰暗的洞穴內,僞裝成樹果,發出耀眼的紅色已吸引獵物,若是不幸被它咬上一口,傷口會迅速發炎,最終全身潰爛,疼痛而終。”
“小金,多謝你救了我。不過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懂得這些?”
小金撇了撇嘴,做了個鬼臉,“呵呵,以前在書裡看到的。”
雖然小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心裡也着實捏了一把汗,“這血毒蝠乃是魔界獨有的蝙蝠,如今出現在這裡,難道…這裡已經是魔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