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掛斷的電話, 冥煞有些哀怨地看着蘇澤道:“零怎麼會掛我電話?”
蘇澤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你當真是不知道麼……
撇撇嘴,冥煞又抓起蘇澤的手機找出剛纔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您好……”
“零, 是我, 你快給我說地址我馬上來接……”
“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請稍後再撥。”
“……”冥煞一臉陰沉地等着手上的手機, 就在他控制不住準備把手上的東西扔出去是, 蘇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搶了過來,“摔壞你賠啊!”蘇澤怒吼,這可是小八送給他的禮物。
冥煞面無表情地盯着蘇澤, 眼中的怒意猛烈翻騰着,“零、到、底、在、哪?”
第一次見冥煞這種表情的蘇澤愣了, 冥煞這是生氣了對吧?一向粗神經的冥煞生氣了對吧?對吧?
“我們的確不知道她在哪?”一旁的小八反應過來忙擋在蘇澤身前。
“是嗎?”冥煞的語氣如霜一般冰冷。
蘇澤一把攬過小八, 擋住了冥煞的視線, 挑釁地看着冥煞道:“你不是挺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冥煞雙拳緊握,骨頭捏的‘咯咯’作響, 若不是看在零的面子上,眼前這兩個人他早就送他們歸西了!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冥煞默不作聲地離開了蘇澤的公寓。
“呼……差點以爲他要動手了。”小八如獲重生般癱坐在沙發上,剛纔冥煞的神情真是把他嚇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冥煞那樣, 那種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 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蘇澤安撫地拍了拍小八的背道:“若真要動手, 他也討不到好處。”
“不, 若真動手, 恐怕我們兩個不是他的對手。”小八一臉嚴肅地看着蘇澤,能在流璃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家裡的人絕非善類, 況且,弒血的第一高手的名聲也不是隨便得來的。
“……”或許是他低看冥煞了,蘇澤如是想着,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看着躺在牀上的手機,流璃狂躁地在房間內來回踱着步子。本來她準備問問蘇澤冥煞有沒有回去,結果電話竟然是冥煞接的,扒了扒還有些溼潤的長髮,流璃此刻只覺得心煩意亂。
剛纔在樓下同莫塵鬧了不愉快讓她認清一個事實--她不可能長久在這裡躲下去,況且,就算她自動把莫塵劃分到朋友這邊,但是莫塵對她卻是不屑一顧的,莫塵看重的僅僅是她的能力罷了。
流璃自嘲一笑,她堂堂虛的頭號殺手何時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篤篤’,流璃面無表情地看着被敲響的房門,沒有說話。
“在嗎?”莫塵低沉地聲音響了起來,流璃依舊不說話,她現在暫時不想和這人說一句話。
敲門聲再次急促地想起,而後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可惜流璃進房時順手把門反鎖上了,流璃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上下跳動的門把手。
“零?在嗎?”流璃依舊不答話,在響了幾聲後,敲門聲便訝然而止,但很快又傳來鑰匙進入鎖孔的聲音,隨着鑰匙的轉動,房門終於應聲而開。
看着面前一臉戲謔的流璃,莫塵眼神一冷,道:“爲什麼不開門?”
“爲什麼要開門?”
狹長的雙眼微眯,露出一些危險之色。
“什麼事?”流璃又問,“未經允許擅自進入女人的房間,莫少爺當真是好教養。”
殷紅的嘴角嘲弄地勾起,“我敲門了。”
“我有允許你進來嗎?”流璃面露嘲諷。
莫塵向前踏了兩步,環視了一圈道:“這是我的房子。”
流璃止住諷刺,定定地看了莫塵一眼,不發一語地背過身,將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地塞入包裡,拎起包朝房門走去,就在即將越過莫塵時,手腕卻被莫塵緊緊地抓住了。
“你去哪?”莫塵問。
流璃背對莫塵沒有掙扎,淡漠地開口:“不佔用您的房子。”
“你不怕被冥煞找到?”
“那是我的事,放開,謝謝!”
“你……生氣了?”莫塵有些遲疑地開口。
流璃聞言終於轉過頭看向莫塵,下巴微揚,“我爲什麼要生氣?”
“那不準走,”就在流璃準備反駁時,莫塵又補充道,“週五同我回一趟N市。”
聽着莫塵有些霸道的語氣,流璃不怒反笑,道:“憑什麼?”
莫塵放開流璃的手說:“憑你欠我兩個人情。”說完,不顧流璃的訝意走出房間。
起初他來敲流璃的房門只是想確定下她是不是走了,之前他說的話也的確有些過分了,但是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他開始有些慌了,心裡直想零該不會是走了吧?
扭動門把卻得知門被反鎖,驚疑之下他只得拿出房門鑰匙開門,結果卻看到流璃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他,讓他好不尷尬。
孰料後面又將流璃惹生氣了,看着流璃收拾東西就走,他想也不想的直接將她拽住了,心裡一直
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讓她走,不能讓她走。
自小他除了自己的母親大人,就沒有同女人交流過,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同一個女人去相處,對待流璃,他也是像對待藍杉一樣,但是流璃的反應告訴他他錯了。
他希望能把流璃留下來,不管是當初流璃在這裡養傷還是昨天來這裡借住,兩個人相處下來都告訴他,房子太大,有個人能陪着總是好的,所以,他不希望流璃就這麼離開。
想到週五被母親大人吩咐回家聚餐,大哥二哥也會到場,他就想着不如就把流璃帶回去吧,正好母親大人總是逼迫他們三兄弟儘管找個心儀的對象,他可以先帶着流璃回去寬寬母親大人的心。
反正他暫時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而流璃正好又欠他人情,這樣對雙方都是有利的。而且,他這也是爲了避□□璃被冥煞找到,是的,他只是想幫流璃而已,莫塵就這麼在心裡告知自己今天反常的原因。
看着重新被關上的房門,流璃氣悶地將手中的包扔到牀上,該死的人情!該死的莫塵!
這一夜,流璃早早地便睡了。第二天天剛亮流璃便起了牀,在二樓陽臺發泄似得練了幾套拳法,直到自己大汗淋漓才拖着有些疲軟的身子回到房間,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流璃頭髮也沒擦就下了樓。
沒有給沙發上的莫塵一絲目光,流璃徑直在餐桌前坐下,舉起筷子就開始享用早餐。
放下報紙,莫塵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流璃,心下納悶,怎麼還在生氣?在看見流璃還在滴水的長髮後,眉頭擰在一起,有些慍怒道:“怎麼不把頭髮擦乾?”
流璃沒有搭理莫塵,只是咀嚼的聲音變得大了些,似乎想要將莫塵的氣息蓋過。
莫塵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有些惱怒地離開客廳,沒過多久,又走到流璃身後,手裡多了一條幹毛巾。莫塵將毛巾遞到流璃眼底下有些強硬地說:“擦乾!”
流璃被莫塵的動作嚇得一愣,剛夾的小籠包也掉回了盤子裡。她幽幽地瞥了莫塵一眼,有些不甘願地接過莫塵手上的毛巾,起身走到一旁擦拭頭髮。
看着流璃的動作,莫塵嘴角微勾,連剛纔的慍怒也消失殆盡,“抱歉。”
手上動作一頓,流璃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着莫塵,“你,你說什麼?”
莫塵微微扭頭,輕咳一聲道:“昨晚抱歉,我說話有些過分了。”
流璃幾步上前,擡手覆在了莫塵的額頭上,嘴裡喃喃着:“沒發燒啊。”
額上略顯冰涼的觸感以及近在鼻翼的氣息都告訴莫塵現在他正在經歷着什麼,莫塵有些不自在地向後微揚,說:“我沒事。”
流璃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莫塵,她是有些生氣沒錯,但是在方纔莫塵遞給她乾毛巾時氣便消了,但是剛纔莫塵的一聲抱歉還真是把她嚇到了,在她印象中,莫塵是不可能給誰道歉的,儘管
的確是他做錯了,所以她纔好奇是不是莫塵吃錯藥發燒了纔會說這種話。
“還生氣麼?”莫塵的眼底透露着認真。
對於莫塵的突然放下身段,流璃有些接受不過來,她搖搖頭,又用手摸了摸有些溼潤的頭髮,放
下毛巾走到餐桌旁說:“吃早飯吧。”
沒有在流璃神情中看到一絲生氣的跡象後,莫塵才點點頭也在餐桌旁坐了下了,一頓早餐就在這種和諧又彆扭的氣氛下進行完畢。
一口飲下玻璃杯裡的牛奶,擦了擦嘴角,莫塵才說:“一樓有健身房,以後還是不要去天台了吧,早上氣溫低。”
流璃差點被剛喝下的牛奶給嗆到,她狐疑地盯着莫塵,今天的莫塵太不對勁了,她如果沒理解錯的話,莫塵這是在關心她對吧?
“你……你今天怎麼了?”流璃有些遲疑地開口。
“我沒事,我去公司了,你慢用。”
“誒,帶我一起去吧,在這裡好無聊。”
看着流璃一臉期待的樣子,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下去,但是一想到還有某個人對她虎視眈眈,莫塵輕輕吐出兩個字:“冥煞。”
聞言流璃臉色一變,沮喪地垂下肩,有氣無力道:“好吧,再見。”
看着流璃如此,莫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嘴脣蠕動了兩下,最終嘆了口氣道:“我儘管把冥煞支走,有事打我電話。”
流璃揮揮手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了。”
聽着車子遠去的聲音,流璃再次嘆了一口氣,抓起莫塵走之前給她留的名片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