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瞬間被流璃那句話逗樂了,那句英文夾雜着國語的粗話有夠讓人驚悚的,這個女人比想象中的有趣,莫塵一邊想着一邊躲過走廊兩人的攻擊。
“女人!這兩個人你還沒解決!”莫塵抱怨到,明明是來看熱鬧的,他可不想參戰。
而此時與流璃對戰的兩人被流璃的那句半倫不類的髒話給刺激的忘了有槍這個武器,兩人均用最原始的肉搏和流璃對打起來。兩發子彈都射偏的流璃也暗自懊惱地同那兩人見招拆招着。
果然她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用槍,幸好這兩個豬腦子也沒有拔槍的舉動,不然今天或許又要受傷了,至於另外兩個,就留給莫塵吧,她現在可是傷員。
莫塵這邊就沒有流璃那麼幸運,本就不算寬敞的走廊充斥着□□味道,子彈不時從莫塵耳邊擦過,“死女人!再不來解決這兩個別想從我這裡得到情報!”莫塵一直秉持着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這一原則。
對戰中的流璃聞言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小氣的男人!‘啪啪’兩下點上兩人的穴道,無視兩人的暴吼,直接飛身上樓,這兩個膽敢對她說髒話,先站着吧,等會再回來收拾。
險險避過迎面而來的子彈,流璃徑直躍到左邊那人,在那人還沒看清時一腳踢掉那人手上的槍,落地時手中的匕首直往對方頸部大動脈劃去。被踢掉槍的僱傭兵及時反應過來迅速向後一倒,堪堪躲過流璃這致命的一刀。
見一擊不成,流璃在那人倒地的同時,一腳踢向那人的跨步,“啊~”一聲慘叫,耳後有破風聲,流璃一把抓起地上痛的臉色發白的男人擋在了自己前面。子彈穿胸而入,男人已經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一個勁地抽搐着。
流璃嫌惡的將人扔在地上,腳尖輕踩那人的頸部,終於,那人停止了抽動,再無聲息。
另一人眼見同伴被用來當肉盾間接死於自己槍下,再也控制不住暴吼一聲對着流璃就是連開數槍,而莫塵早已躲到一邊去看熱鬧去了。
流璃穿梭在護欄和牆壁之間,動作快的讓人只隱約看見一個淺藍色的身影不時變換位置。很快,一個彈夾用光,在那人換彈夾之時,一把匕首直往那人咽喉出而去。
只感覺咽喉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扎住,有溫熱的液體順着匕首往下滴落,他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抓住什麼不讓自己倒下去,卻發現全身氣力一點點流失,最終,緩緩倒在地上。或許,他應該聽其他人的,放棄報仇另尋出路,在意識陷入黑暗前,他這麼想着。
流璃微微喘了口氣,走上前,拔出喉間的匕首,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確認沒有污漬後才轉身。
莫塵打了個響亮的口哨,“身手不錯。”
琉璃般黑色眼珠緩緩掃過莫塵又轉回來直視前方,流璃擡腳,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下,淺藍色的睡衣隨着流璃的動作微微起伏。縱使流璃的腳步聲輕的幾乎聽不見,但是一樓的兩人卻感覺流璃的每一步都砸在他們的心坎上,疼得喘不過氣來。
在他們意識中,這個女人太過可怕,如地獄修羅般,在剛纔的惡鬥中身上竟然沒有沾染絲毫血跡。臉上的銀色面具彷彿正在向四周散發死亡的氣息。
流璃現在很生氣,剛纔的打鬥中,樓下兩人一直在吼着什麼,雖然她聽不懂,但是從兩人的語氣以及莫塵的竊笑中她可以判斷,那兩個人正在用着她聽不懂的語言罵她,簡直不可饒恕!
她生平最恨的兩件事便是背叛與辱罵!儘管如今對前世小時候的事已經記得不清晰,但是那些所謂的親戚的不堪入耳的咒罵卻是讓她畢生難忘的。從她記事起她便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除了一
個號稱是自己姑姑的女人她沒有任何的親人。
那個女人總是對她又打又罵,疼痛她早已習慣,但是那些辱罵卻在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直到有一天她再也受不了,逃了出來,然後遇到了老頭,再然後便是被老頭帶上了山。
在絕情宮的日子是快樂的,有一個疼她的師兄,儘管她總是和老頭作對,但是不可否認,老頭對她也是極好的。
還記得她第一次下山歷練,她不過是看不過隨手殺了兩個強搶民女的惡漢,便被一些江湖人士罵做‘魔教妖女’‘孽障’,她委屈,她找老頭訴苦。
老頭告訴她:“阿墨,不用在意,只要你認爲是對的就夠了,你並沒有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我也一直教導你和阿洛,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眼光,只要你們不偷不搶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們只需要認對錯便可,那些正道之人不過是看不慣咱們太過隨性的做法罷了。”
“可是師傅,我不喜歡別人罵我。”
老頭會心一笑,揉揉小如墨的頭髮說:“那便打,打到他們罵不出爲止。”
終於,流璃在離兩人三步外停下,由於兩人較爲高壯,流璃不得不擡起頭仰視他們,縱是如此,流璃的氣勢卻不因爲仰視而減弱半分。
莫塵的目光一直追隨着流璃的步伐,他緩步下樓,斜斜依靠在樓梯口,卻在看到大廳兩人一動不動的身軀時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
流璃朝莫塵的方向微微偏了頭:“要留活口嗎?”
莫塵思索一番,說:“嗯。”
流璃點點頭,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咔嚓咔嚓’兩聲,只見二人的下顎生生被流璃挫了骨,兩人的臉部有些扭曲,卻沒有叫出來。
流璃滿意的點點頭,圍繞兩人轉了一圈,忽地,擡起手上的匕首,‘刷刷’在兩人身上劃弄起來。
怪異的叫聲從兩人口中發出,待流璃停下時,身上的深色迷彩服已經添了幾十道口子,再往那些口子處仔細一看,竟是刀刀深可見骨,卻沒有流出過多的血液。
大門從外被‘碰’的一聲打開,“塵,我查到天狼的人今晚會有夜襲……”在看到大廳中的人後聲音便低了下去。
“我睡了。”流璃將匕首擦乾淨,轉身上樓,上了幾步,又頓住,“清理的話就麻煩你們了。”
看着在二樓消失不見的流璃,藍杉愣愣地說:“那個女人就是欠你債的?”見莫塵點頭,又說:“她該不會就是……”
“零。”
“那這些人……”藍杉看着一片凌亂的大廳感覺自己也開始凌亂了。
“她弄的。”
藍杉挫敗地揉弄着頭髮,喃喃的說着什麼。莫塵也不理他,打了個呵欠道:“找人來清理一下,那兩個活的弄回去看能套出點什麼,F國的事,他們有參與過。”正準備上樓又想起什麼:“對了,二樓還有兩個,別漏了。”
藍杉覺得自己要神經錯亂了,看那兩個受傷嚴重還一動不動的男人,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那是傳說中的點穴吧?是吧?他知道流璃在業界是排行第一的,也知道流璃身法詭異,但是誰能來告訴他爲什麼只有在電視劇和小說中才有的點穴明明白白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藍杉幽幽地看了二樓一眼,他覺得他的三觀在面對流璃後開始崩塌了。
回到房中的流璃默默掀開衣服,在確認傷口沒有滲血後才鬆了口氣。天狼的事已經解決,明天她就可以拿情報回去了。
清晨,流璃便起了牀,換上莫塵事先給她準備的休閒服,取下面具,換上口罩,畢竟大白天出門,帶面具比帶口罩顯眼,再加上一頂鴨舌帽,流璃對着鏡子左右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將自己的東西裝在一個小包內便出了門。
二樓已經不像昨天那麼凌亂,就連血跡也被清洗的乾乾淨淨,碎掉的玻璃已經被換上的新的,若不是牆上還有彈痕,流璃幾乎以爲昨晚的事件是在她夢裡發生的了。
站在樓上往下看,莫塵正坐在大廳沙發上翻看報紙,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莫塵身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一陣食物的香味傳了上來,流璃吸了吸鼻子,看見餐桌上擺放了散發熱氣的早餐,倒也把流璃肚子裡的饞蟲勾了出來。揉了揉肚子,流璃轉身回房,再出來時,臉上已經
換成了面具。
在餐桌旁坐下,今天有她最喜歡吃的小籠包,流璃抄起筷子側頭看向莫塵:“你吃了嗎?”
莫塵放下手中的報紙,默默在流璃對面坐下,夾了個小麪包,慢慢咀嚼着。流璃搖搖頭,夾起小籠包歡快的開吃。除了筷子偶爾碰擊碗的聲音,再無別的,兩個人都不喜歡在用餐時交談,當然,他們也沒什麼可交談的。
在莫塵的無聲注視下,流璃端起面前的牛奶默默地喝下,面具下的秀眉微蹙,她還是不喜歡牛奶這種腥味。
“天狼的事解決了,把情報給我吧,我還得回去覆命呢。”
莫塵將一旁的文件袋遞給流璃,流璃打開快速瀏覽一遍,雙眼彎成好看的月下狀:“謝謝,那麼,我先走了。”將一張寫有號碼的字條放在莫塵面前,“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事就打這個號碼。”
莫塵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麼,這段時間謝謝照顧,有空我會來看你的。”
“你去哪。”莫塵淡淡開口。
“額?”流璃驚疑地看着莫塵。
“我可以開車送你。”
紅脣微勾,流璃輕快的說:“那麻煩送我到市區吧。”
莫塵起身徑直向大門走去,流璃聳聳肩,在莫塵出門後,快速換上口罩,也跟着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