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峰崖。中計受傷的柳如墨單手持劍冷然地看着兩仗之外的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呵,來的竟是五大門派的掌門及其精銳弟子!
左肩中了一箭,那是神箭齊青所爲,若不是仗着她自傲的輕功,早已命喪在齊青箭下。哼!齊青,傷我一箭,你在黃泉路上也該笑着投生了。
默默掃視一圈,立於人羣之首的是五大門派的掌門人。看來今天要全身而退是很難了,也不知道
師兄是否看到她發的信號。
“魔教妖女,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交出古鐲,自廢武功,老夫可饒你不死!”說話之人正是玄天門門主趙擎。
左手輕撫右手手腕的紅色龍紋古鐲,柳如墨勾脣而笑,“這鐲子是教主贈與我的生辰禮物,我瞧着喜歡得緊,捨不得給你呢。”死老頭!被你的破鐲子害死了!
“趙門主,少跟這妖女費口舌。這江湖誰不知那古鐲是開啓秘境之藏的鑰匙之一,待我等將這妖女誅殺於此,爲天下除害,還可順勢拿到古鐲!”
“哦?”柳如墨挑眉,嘲諷的看向衆人,“那就一起上吧。”將箭拔出,再在左肩疾點幾下,提劍便攻。既然今日註定難逃一死,她定要拉幾個人做墊背!
衆人不及反應便見一道青色身影迎面而來,幾道劍光忽閃,幾個門派弟子卻已命喪劍下,好一招雁過無痕!
當下,衆人持劍將柳如墨團團圍住,神色戒備,卻無人敢上前一步做這出頭之鳥。然在外圍觀望的五個掌門也沒有進一步動靜,一時間場面就這麼僵持着,倒也給了柳如墨喘息的機會。
“哼!”趙擎冷哼一聲,隨即玄天門人也不再猶豫,帶頭向柳如墨攻去,而其餘門派弟子也不敢落後齊齊攻向柳如墨。
柳如墨雖受箭傷,但好在內功深厚,劍法高深,面對衆多門派弟子圍攻倒也還遊刃有餘。眼見弟子死傷大半,衆掌門也不在觀望,飛身入場,加入混戰之中。
由於幾個高手的加入,縱使柳如墨武功高強,卻在重傷兩位掌門後也漸漸捉襟見肘。眼見又要多一道劍傷,卻見一道白影飛身入內,擋開崆峒掌門的一劍。
“師妹,你怎麼樣?”來人竟是魔教左護法,柳如墨的師兄簡洛!
“暫時死不了。”柳如墨微微喘氣,面色泛白,青色衣衫上卻已有數道血痕。尤其是左肩中箭之處,在剛纔的廝殺中早已被血暈染一片。
“玉面公子,你這是何意?”崆峒派掌門皺眉看向簡洛。
由於簡洛在魔教主司教內事物,除了魔教弟子,江湖上並無人知曉魔教左護法真正面目。而簡洛偶在江湖上行走之時,也未曾透露自己身份。還結識了一些青年才俊。
簡洛面相英俊,一身書卷之氣,江湖人稱‘玉面公子’。
“不知衆位掌門在此圍攻一名女子又是何意?”簡洛凌冽地看向衆人,從未見師妹受過如此重的傷,這些人,該死!
趙擎前踏一步道“玉面公子,此妖女乃魔教右護法,作惡多端,我等如今是替天行道,還請玉面公子切莫插手。”
“哈哈哈…”從遠處傳來一陣輕蔑的笑聲,人未到聲先至,可見來人內功之深厚。幾個跳躍間,只見一道紫色身影手持摺扇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們眼中的玉面公子其實就是魔教左護法簡洛!”來人狠狠地瞪向簡洛,在見到簡洛的滿臉不可置信後又得意一笑。
“什麼!他是簡洛?!”衆人滿是驚訝。
來人不理衆人,挑起頰邊一縷黑髮幽幽道,“哼哼,簡洛,不知道我散盡丹的滋味如何?剛纔你運功疾行這麼久,此時藥效也該發作了吧。”
在擋開崆峒派掌門那一劍時,簡洛早已暗暗發現不對勁,內功似被開了閘門般一點點消散。
簡洛將自己身上的不適掩去,道:“尚天,是我看錯你了。”
發現師兄的不對勁,柳如墨眸中寒光迸發,“尚天,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人面獸心之人!妄我師兄將你看作摯友!”
“少廢話,既是魔教妖孽,而今也省了我等再去絕情宮尋你,一起受死吧!”說罷趙擎帶頭向兩人攻去。
柳如墨與簡洛也暗自提氣,對上衆人。頓時刀光劍影,人羣中不時傳來慘叫聲。片刻之後,場中只剩下柳如墨二人、三位掌門及尚天。其餘人死的死,傷的傷。
滿地鮮血將獅峰崖上的泥土植被染得鮮紅,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悽美。
此時柳如墨早已面色慘白,持劍的手也在微微發抖,身受重傷加之失血過多,能站穩已是勉強。
而簡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胸口中了尚天一掌,肺腑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腰部中了兩劍,傷口極深,內力也散得七七八八,此刻只剩三成不到。
再觀之對方,三位掌門雖也受傷,但傷勢不重,況且尚天此刻完好無損。若是平時,這幾個人他還不放在眼裡,但此時,恐怕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譁’一聲,尚天打開手上的摺扇道,“簡洛,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讓那妖女交出古鐲,留你全屍。”
“姓尚的,想要鐲子,就從我屍身上取吧!”柳如墨咬牙提劍攻向尚天。
“找死!”尚天‘啪’一聲合上摺扇,內力暴漲,扇骨生風,絲毫不遜色於利劍。
高手過招往往只在尚夕之間,只聞‘叮’的一聲,柳如墨手中的長劍竟被尚天的摺扇硬生生劈成
兩段,劍斷之時,尚天左掌疾出拍向柳如墨腹部。
柳如墨被這一掌擊得後退數步,直至懸崖邊上,而後體力不支,軟軟後倒,掉落下去……
“師妹!!!!”簡洛見狀急速向崖邊掠去,卻只來得及抓住柳如墨左腳同她一起墜入崖中。
“師兄!”流璃驚坐而起,臉上的驚恐之色還未完全褪去。一杯泛着溫熱氣息的水出現在她面
前,擡頭一看,手持水杯的主人擁有鷹一般銳利的眼眸,五官深刻而立體,小麥般的健康膚色,提拔的身姿,白色襯衫下是一副健壯的身軀,整個人展現出一種野性的陽剛之氣。
“流光。”流璃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下。
“又夢到以前的事了?”流光在流璃身邊坐下,眸中關切毫不掩飾。
“嗯。”流璃點頭,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水杯。當初若她沒有給師兄發信號,師兄也不會受她牽連重傷墜崖。
伸手將流璃攬入懷中,安撫地拍拍她的背,流光嘆息道:“你也別自責了,我相信你師兄一定同你一樣以另一個身份活着。”
流璃緊緊地抱住流光,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向書房窗邊,此刻已是凌晨時分,外面漆黑一片。
“流光,謝謝你,柳如墨早已死於那個未知年代的獅峰崖下,而我,只是流璃。只是師兄,若今生能相遇,也不枉我重活一世。”
聞言流光目光瞬間柔和不少,嘴角微翹,“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說吧,那個莫三少是怎麼回事。那天你從莫宅回來什麼也不說就直接回房了,第二天便隨便找了個任務,要知道那種級別的任務平時你都不屑看的,而今天回來就直接往沙發上一躺便睡着了。”
流璃噗哧一笑,雙目水波流轉,盈盈動人,“難得聽到你一次性說這麼多字,今兒是吹了什麼邪風,讓咱們平時不苟言笑的大BOSS也開始八卦了。”說完還朝流光調皮地眨眨眼。
流光惱怒地瞪向流璃,眸中的銳利不現,一絲尷尬一晃而過,正待開口之際,流璃揮揮手道:“好吧好吧,我錯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也別這麼哀怨的看着我啊。”
流光薄脣緊抿,腦海中名爲理智的弦繃得死緊,火氣噌噌直往上冒。小妮子越來越會擠兌人了,要換別人,早賞他一顆子彈下地獄得瑟去吧!
見狀流璃也不再調笑,在流光對面坐下,正色道:“他不是師兄。”
而此時莫塵正惱於一通將他吵醒的電話,如果對方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他不介意現在就飛過去揍對方一頓。
想是知道莫塵的惱怒,那人也不敢調笑,忙說:“你上次讓我查的人,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