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傷好轉已是小半月後的事了,對於如此的創傷能夠在小半月內恢復行動流璃還是挺滿意的。腹部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癒合,肩上的傷較爲嚴重,不過也在癒合了。
流璃滿意地點點頭,終於下牀走出了這個呆了小半月的房間。如今同弒血的爭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據三說,那天四和六解決完那三人便回了住處,六的手受了些擦傷,不過沒什麼大礙;而另兩個弒血的殺手也被三和小八解決了。
而十也給流璃發來消息,對於那天流璃受襲一事,別墅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不過不知道的是流璃
在那次中受了槍傷,小十在郵件中說了他在侵入對方系統時被對方反追蹤了,從而間接導致了流璃受襲,只是流璃表示不是什麼大事,讓他別放在心上。
小半月沒有回去,除了流光,大家都以爲她是去查探弒血大本營情報了,卻不知道她一直呆在莫塵這邊養傷。對於弒血大本營之事流璃頗有些頭疼,也許再修養兩天她就該去探探了。
不過現在流璃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洗個澡,這段時間爲了養傷,莫塵不讓她洗澡,只是吩咐鐘點工給她擦身。如今終於能動彈了,她只想痛痛快快地享受下水的滋潤,不然她幾乎都能感覺到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灰燼。
在一樓二樓晃盪一圈,發現屋裡沒人,流璃竊喜一番回到房中,拿起莫塵之前給她準備的衣服,直奔浴室而去。在鏡子的反射下,流璃摘下臉上的面具,由於受傷的緣故,流璃此刻臉上略微有些蒼白。脫掉身上的衣服,右肩處還紮實得纏着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腹部的繃帶前兩天結痂時就已經拆除了。
對着鏡子做了一個鬼臉,流璃拿出事先在廚房找到的保鮮膜,在右肩繃帶處纏裹了幾圈,確保不會侵水後,才放心地除去剩下的衣物打開噴頭。
在近四十分鐘的洗刷後,浴室的門終於從內而外打開,蒸騰的霧氣爭先恐後的從浴室中噴涌而出。戴着銀色面具的流璃歡快地擦着溼漉的長髮踏出浴室大門,卻在看到房內坐着的人後猛然頓住了腳步。
經過水汽的蒸騰,本該是嬌豔欲滴的朱脣此刻牽扯着難以名狀的弧度,“額……你回來啦。”抓着毛巾的左手此刻擦也不是,放也不是,流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尷尬。
殷紅的嘴角勾出嘲弄的弧度,莫塵輕飄飄的扔出了三個字“傷好了?”
流璃感覺莫塵說的這三個字如千斤般重重砸在她的身上,她乾咳一下說:“嗯,那個,快好了。”
莫塵挑起一邊眉毛,嘴角嘲弄的弧度更加大了。此時的氣氛讓流璃渾身不自在,總感覺自己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媳婦般正在接受無言的洗禮。不過她爲什麼要心虛?不就洗個澡麼,礙着誰了。如此想着,流璃大咧咧的坐在牀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揉搓着溼潤的長髮。
殷紅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搐着,莫塵無聲地走出房間,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電吹風。流璃看着莫塵手中的東西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再一次被顛覆了,誰能來給她解釋下像莫塵這種應該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爲什麼會有這麼知性的一面?
將毛巾放在一旁,接過莫塵手上的電吹風,通上電源,流璃用完好的左手彆扭的吹着頭髮。右肩傷太重,手沒法擡高。該死的莫塵,幹嘛非得用這種精度不高殺傷力強的□□,流璃小聲嘀咕着。
莫塵搖搖頭,一把搶過流璃手上的電吹風,兀自給她吹着。修長的手指不停地穿梭在流璃的發間,甚至讓她有一瞬間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流璃有些困窘,她試圖打破這種伴隨着機器嗚嗚聲的尷尬,“那個,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莫塵手上一頓,沒有說話,繼續剛纔的活動。好吧,是她自我感覺良好了,流璃這麼想着。
“嗯,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謝謝你,我準備後天回去,我會留一個號碼給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莫塵雙脣緊抿,爲什麼他在聽到流璃最後一句話時會有一種無以言表的彆扭感,若是在娛樂場所,他想他一定會誤會這句話。
待到流璃頭髮有七成干時,莫塵關掉機器拔掉電源,一圈一圈地將電源線纏裹好,隨手將機器放在流璃房內的抽屜內,他纔開口:“再等等吧。”
流璃扒拉着頭髮說:“不行,我沒有時間等。”
“我可以提供弒血的大本營。”
“呃?”流璃瞪大雙眼看向莫塵。
“虛和弒血的事已經不是秘密。”莫塵繼續說。
流璃撇撇嘴:“好吧,可是爲什麼?”
莫塵看向窗外,從流璃所在的房間窗戶看去,可以直接看到那條筆直的山道,他淡淡開口:“那天藍在樹林裡撿到幾具天狼的屍體,也許過不了幾天,天狼的人就會找上門了,你惹的麻煩,清理掉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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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屋外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黑暗中睜開眼,流璃向天翻了個白眼,莫塵真應該拿着寫着半仙的白布幡去街邊擺個攤。
默默感受了下右手的靈活度,經過這幾天的療養,雖然沒有恢復到從前的水準,但至少能夠活動了。拿出枕下的M1911,流璃輕巧地翻下牀,潛出房門,她必須通知莫塵一聲。
一路沿着走廊來到莫塵房門,正準備打開,卻見房門由內打開了,一個黑影從門內閃出來。黑影見到流璃一頓,正準備出手,流璃恰時開口道:“是我。”
莫塵頭往房外偏了偏,示意有人,流璃在黑暗中點頭,比了個五的手勢。黑暗中看不清莫塵的表情,卻見莫塵將槍放回腰間,慵懶的依靠在門邊。流璃嘆口氣,將M1911放回上衣口袋,認命攤開手。
“幹嘛?”低沉的聲音從莫塵口中傳出。
“我的匕首啊!”流璃低吼,有時候刀比槍好使,況且她的傷沒好,對這種有後座力的武器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房間抽屜,自己去拿。”
流璃雙拳捏得死緊,真想現在就賞這個男人兩個熊貓眼。流璃在黑暗中無聲瞪視着莫塵,轉眼想到現在的情況,只得聳聳肩,轉身聶步回房。
剛回到房中流璃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清涼的晚風透過半開的窗口撫摸着流璃的臉頰,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出門前窗戶是關着的,但是房中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或許發現沒人又跳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從抽屜中拿出匕首,正準備轉身,一個拳風呼嘯而來,流璃側身一躲,一腳踢向身後襲擊她的人。身後人腹部向後一弓,躲過了流璃這一腳。只聽對方用着渾厚的男聲嘰裡咕嚕說了句什麼,同時還伴隨着一顆發射的子彈。
藉着椅子流璃騰空而起,臉上的面具在子彈與槍口摩擦的細小火焰中閃爍着紅白的光芒。流璃直接在空中翻了個個,腳上頭下的俯衝,一手擰住那人的下顎,另一手的匕首直直插入對方的心窩處,流璃借力翻轉拽住那人的衣領,打開房門直接從二樓扔了下去。
‘砰’的一聲,那人砸落在地,此時屋內所有的燈也已經開啓,剛纔男人那句話應該就是通知同伴的,流璃也沒有必要在偷偷摸摸的了。
站在二樓,流璃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她扔下去的男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再動彈。莫塵信步走到流璃身旁,看着她手上的匕首還在向下滴落血跡,莫塵嫌惡地撇撇嘴:“嘖……地板弄髒了,一樓大廳也弄髒了。”
“我不是故意的。”
伴隨着玻璃破碎的聲音,四個異國男人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闖入別墅。兩人出現在一樓大廳,兩人出現在二樓走廊兩頭。
“嘖……玻璃也碎了。”
“讓他們賠。”
出現在一樓的兩人看着地上的同伴,確認沒有氣息後,哇啦哇啦地朝着流璃說着什麼。
流璃頭輕側:“他們說什麼?”
莫塵驚訝地看着流璃道:“你聽不懂英語?”
流璃搖搖頭。此時下面那兩人又說了幾句。
“他們說,該死的女人,今天不殺了你我天狼名聲何在,我要爲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流璃一頭黑線,在她印象中,僱傭兵一向是組織性極高,團隊合作力強,且殺傷力大的,爲什麼眼前的這羣人只知道鬼叫,不知道作戰中一分一秒都是不允許有片刻耽擱,任何失誤的嗎?“豬腦子。”流璃無情的蓋下定論。
莫塵輕笑一聲,用英語將流璃剛纔那三個字複述了出去。
“FUCK!”
這句話流璃終於能聽懂了,她單手一撐直接從二樓護欄躍了下去,手中的匕首在護欄上劃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與此同時手中的M1911連開兩槍,子彈朝那兩人疾射而去,“Fuck your father,fuck your mather,fuck your全家!”流璃怒了,對她進行語言攻擊的她必回以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