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哥們,聽呀聽我說,軍營的生活都是這麼過,一羣和尚頭,四級綠軍裝呦...”訓練結束,一連的兄弟們圍坐在一起,狼嚎一樣的歌聲就響了起來。
一個哨兵從遠處跑來,面向陳朝陽敬禮:“報告一連長,門口有人找蕭戰龍。”
“蕭戰龍出列。”
蕭戰龍站起身:“什麼人找我?”
哨兵衝蕭戰龍眨眨眼:“她說是你對象。”
“哦,對象啊——”戰友們的聲調陰陽怪氣。
陳朝陽擺擺手:“去吧。”
“是!”蕭戰龍快步向門口跑去。
身着便裝的雪兒嬌滴滴地站在軍營門口。
蕭戰龍如同脫繮的野馬直衝到雪兒面前,張開雙臂把她抱住。一股熟悉地、久違地香味撲鼻而來。身在部隊整天聞着火藥味和汗臭味,雪兒身上的芳香令蕭戰龍陶醉。
雪兒的心像小鹿一樣跳個不停,臉紅到脖子根的雪兒把蕭戰龍推開,示意他周圍有人。
蕭戰龍環顧四周。門口的哨兵對着他和雪兒一臉怪笑,哨兵的表情告訴蕭戰龍他什麼也沒看見。
蕭戰龍攜着雪兒的手走進軍營,身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雪兒格外清純、再加上雪兒容貌嬌美、身材高挑所以走在軍營中顯得分外扎眼。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正在拉歌的戰士們看到蕭戰龍身旁的雪兒,聲音馬上變了調,一個個樂不可支,就好像是自己對象來了一樣。
“我的天爺爺,好漂亮啊!”徐小柱目瞪口呆地感嘆。
陳朝陽瞪了他一眼:“瞧你那點出息。”
戰友們歌都不唱了,停下來哈哈大笑。
陳朝陽目光依然冷峻,只是讚許地點點頭:“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雪兒羞澀地低下頭,她好像對陳朝陽臉上的刀疤和冷峻的眼神感到害怕,不敢擡頭看他。
“後勤兵不用天天訓練,帶你女朋友四處轉轉吧。”陳朝陽說到“後勤兵”三個字時,加重了語氣,旨在告訴蕭戰龍和雪兒走動的地方和言語不要涉及到泄密。
蕭戰龍拉着雪兒快步跑開了。
“蕭戰龍,衝!”林宇峰嘴裡蹦出了一句《冰山上的來客》中最經典的一句臺詞的山寨版。
蕭戰龍回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等我回來你死定了!”
營區樹林裡。
蕭戰龍把參加“愛爾納·突擊”所獲得的“卡列夫”勇士獎的勳章別在了雪兒的胸前(他的手碰到了她柔軟的胸脯,不過他對燈發誓他絕不是故意的):“我的榮譽,送給你!”
雪兒依偎在蕭戰龍的懷裡,甜甜地笑着。
蕭戰龍輕撫雪兒烏黑濃密的秀髮,在她耳邊柔聲道:“我在上面刻了字。刻着我對雪兒的心——用忠誠鑄造,即使有一天,我的心破了,碎了,也片片都是忠誠!”
雪兒看着蕭戰龍的臉,漂亮可人的眼眸中閃爍着幸福的光芒。
蕭戰龍用火辣辣地眼神盯着雪兒,雪兒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蕭戰龍的脣覆蓋在了雪兒的紅脣上,四片紅脣火熱地交織在一起......
三天後。
戰友們最近除了日常訓練和執行任務外,在宿舍很少能看見徐小柱的身影。
訓練結束,洗完澡,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肌肉的特種兵們回到宿舍。
徐小柱的牀上空空如也。
剛套上上衣林宇峰走過來,用胳膊捅捅蕭戰龍一臉壞笑:“刺探敵情去啊?”
蕭戰龍看看林宇峰一臉壞笑加邪惡的表情,童心忽起,點頭:“GO!”
沒等蕭戰龍踏出宿舍門口,他回頭瞥見坐在牀上的徐大柱,蕭戰龍跑過去拽他:“走走走,刺探敵情去。”
徐大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
“大男人墨跡什麼啊,讓你去你就去!”林宇峰跑過來,和蕭戰龍一左一右的架起徐大柱。
徐大柱就這樣極不情願地被他們倆拖着去了。
三人潛伏在營區內的樹林裡,不遠處的徐小柱手中捧着一大捆不知從哪摘的狗尾巴草,紅着臉站在李雙雙面前。
大隊護士李雙雙笑得燦爛無比:“你抱着一堆破草做什麼?”
“送你的。”徐小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李雙雙一臉疑惑:“送我這個幹什麼?”
徐小柱一本正經,但卻結結巴巴地道:“書上說要送女孩子玫瑰,我沒見過玫瑰,不過我想既然都是花啊草啊,應該都差不多。”
李雙雙笑得前仰後合:“你個傻蛋!”
“送給你。”徐小柱把狗尾巴草遞到李雙雙面前。
李雙雙大方地接過狗尾巴草,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爲什麼要送我這個?”
徐小柱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漲得通紅,支吾着說不出話來。
“因爲,他愛你——”蕭戰龍和林宇峰看不下去了,默契地同時高喊。
李雙雙一愣,紅着臉低下頭。
“你們倆死定了!”徐小柱擄起袖子,眼中充滿了“殺氣”,像一隻見到紅色就興奮的公牛一樣衝了過來。
“暴露目標,撤!”三人掉頭就跑。
徐大柱木訥的臉上有些黯然。
一個月後。
十五名鐵骨錚錚的戰士列隊站成一排,目光炯炯。
陳朝陽冷峻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戰士的臉:“每個人30分鐘時間寫遺書,30分鐘後集合出任務。”
宿舍。
林宇峰低聲問蕭戰龍:“你寫給誰?”
蕭戰龍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當然是我爸爸和雪兒。”
林宇峰笑:“我寫給我媽媽,不過交到她手中的不會是我的遺書,過幾天就是他49週歲的生日了,我會把功勳交到他的手中!”
“遺書怎麼寫?”徐小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蕭戰龍。
“先確定你要寫給誰,然後把你想說的話寫進去。”
徐小柱一臉憨笑:“我寫兩封,一封給爸媽,一封給李雙雙。”說完徐小柱就開始動筆寫了,邊寫邊嘟囔:“第一句寫,我的天爺爺啊....”
“操!你乾脆寫給你天爺爺得了!”蕭戰龍用筆狠狠地敲了一下徐小柱的腦袋,圓珠筆咔嚓一聲碎了。
旁邊的徐大柱坐在那裡木訥地笑,蕭戰龍看到他面前也擺放着兩封已經寫好的遺書。
半個小時後。
米-171直升飛機上,戰士們都在全神貫注地傾聽連長陳朝陽做任務簡報。
陳朝陽一字一句地說:“一直以來,在北部海域,黑魆幫利用武裝漁船不斷騷擾我國正常作業地漁船,甚至槍殺我漁民,搶奪我漁船,造成我漁民巨大人身和財產損失。最近,黑魆幫變本加厲,竟然派武裝漁船騷擾我國海上作業的石油鑽井平臺,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保衛石油鑽井平臺。”
“報告,爲什麼不派海軍去保衛?”蕭戰龍站起來問。
陳朝陽點點頭:“這正是下面我要解釋的。因爲鑽井平臺的作業位置靠近北部灣東京108°地區,那裡一直是我國和某國爭議地區,所以我們不能貿然地一直讓軍艦停留在爭議地點,以免給某國以接口從而危害岌岌可危的邊境和平。”
陳朝陽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由於我們的平臺勢單力薄,無法應對黑魆幫武裝漁船的騷擾,根據情報資料,黑魆幫今天還會利用一艘武裝漁船對平臺進行騷擾,所以平臺將由我們來保衛,使我國的財產不受損失,明白嗎?!”
戰士們鬥志昂揚:“明白!”
少卿,米-171直升機艙門打開,身穿潛水服的戰士們從艙門跳下,垂直落向大海,向鑽井平臺上游去。
鑽井平臺上的工人們在辛勤地工作着,一羣“蛙人”相繼把頭浮出水面,爬上鑽井平臺,嚇得幾個工人們哇哇亂叫,叫聲引來了工頭,工頭看到摘下面罩的蛙人們露出一張張塗滿僞裝油彩的臉時,頓時喜笑顏開。
下午時分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風參雜着一股海腥味撲面而來,顯得寧靜而又美好,彷佛是暴風雨之前的片刻寧靜。
鑽井平臺上的工人們鬥志高昂,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扳手和榔頭,嘴上不斷重複着:“我們保衛在祖國的海疆上,自豪啊!”
“如果發生戰鬥,你們全部都要躲在平臺內部艙,不準出來!”陳朝陽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無情地澆在了鬥志昂揚的工人們的頭上。
戰士們潛伏在各個角落,等待着即將到來的戰鬥。
半個小時後。
“全體注意,有六艘不明武裝漁船正在像我們接近。”在制高點的隱秘位置擔任狙擊手的排長江海龍在無線電中報告。
“掩護工人們撤退,準備戰鬥!”陳朝陽命令。
四個戰士推搡着工人們進了平臺內部艙,工人們顯得極不情願,磨蹭着不肯進去。
“操!”蕭戰龍急了,一腳把最後一個工人踹了進去,咣地一聲關上了艙門,然後跑到預定地點潛伏。
徐小柱拉開槍栓:“不是說只有一艘武裝漁船嗎?出現的明明是六艘。”
陳朝陽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情報資料出現誤差了,如果只有一艘武裝漁船我們15個人怎麼都搞定了,現在敵方最少有80人!”
徐大柱把臉轉向陳朝陽:“連長,現在怎麼辦?”
蕭戰龍虎視眈眈地盯着不斷向平臺靠近的武裝漁船:“管他們有多少人,照幹不誤!”
陳朝陽神色岸然:“死戰到底——”
戰士們嘶啞着喉嚨齊聲怒吼:“死戰到底——”
六艘不明武裝漁船在距離鑽井平臺20米遠的距離處拋錨,每艘武裝漁船上都有15人,他們頭戴黑色面罩,只把兩隻眼睛露在外面,手拿AK-47。他們當中有人還拿起高音喇叭衝着鑽井平臺大喊大叫。
嗵嗵嗵!敵人中有人朝天開槍射擊。
“幹!”陳朝陽一聲怒吼。
噠噠噠!
戰士們噼噼啪啪開始射擊,鑽井平臺上槍聲四起。
武裝漁船上的敵人被戰士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斷有人中彈倒下,很多人哇哇叫着抱頭鼠竄。
一個敵人在慌亂中舉起火箭筒duizhun了鑽井平臺。
江海龍迅速扣動扳機。
砰!
舉着火箭筒的敵人眉心中彈仰面栽倒。
槍聲一響,一羣羣敵人叫嚷着從船艙內衝上甲板 林宇峰皺起眉頭在無線電中叫道:“這人怎麼越打越多!?”
此時,每艘武裝漁船上都至少有30個敵人,而平臺上只有15個戰士。
15個戰士VS180個敵人。
武裝漁船上的敵人已經架起了機槍,機槍衝着平臺噴吐出道道火舌,急速飛去的子彈打在平臺掩體周圍的鋼板上劈啪作響,迸出無數火花,面對強大的火力,戰士們很快就被壓制的擡不起頭來。
一發子彈打在一名戰士的胸口,他的胸口被打開了一個洞,鮮血不停地往外冒,那名戰士臨死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扣動扳機打死了一個敵人,打完,戰士頭一歪,犧牲了。
“電臺,呼叫海軍支援!”陳朝陽痛心疾首但是仍然冷靜。
電臺兵不斷用單兵帶呼叫海軍支援,呼叫幾次未果後,電臺兵絕望地說:“單邊帶已被幹擾,回答我的只有忙音。”
“繼續呼叫,直到把你的喉嚨叫破!”陳朝陽一邊還擊一邊命令,他趁着空隙向對面掃出一個扇面,五六個敵人被打倒,四周迸起一大片血花。
“放我們出去,我們也要參加戰鬥!”鑽井平臺內部艙地工人們不斷捶打着緊閉的艙門。
沒人理會他們的叫聲,叫聲很快被槍聲淹沒。
“砰!”緊閉的艙門被鑽井工人們撬開,羣情激憤地鑽井平臺工人從被撬開的艙門中涌了出來,碰倒了堆在地上的雜物。
聽到響聲的林宇峰迴過頭來焦急道:“這裡危險,快進去!”
工人們哪裡肯聽他的,爭相涌出艙門。
在平臺邊緣潛伏的林宇峰不顧危險急忙起身,想要阻攔工人們。
噠噠!
兩發子彈打中了林宇峰的左腿,他一個趔趄掉進海中。
原本鬥志高昂的工人們啞口無言,灰溜溜地退回到了平臺內部。
掉進海中的林宇峰拼命撲騰着,嗆了數口海水,左腿上的槍傷被刺得疼痛難忍。
一張漁網從天而降,兩個敵人收緊漁網,連拽帶拖地把林宇峰拉上武裝漁船。
“林宇峰!”蕭戰龍掉轉槍口扣動扳機打死兩個收緊漁網的敵人。
漁網內的林宇峰拼命地掙扎着,越掙扎漁網就收得越緊。
四隻黑洞洞地槍口duizhun了林宇峰,平臺上的戰士們都停火了。
啪!
一槍托砸在了林宇峰的腦袋上,跟着就是一頓拳腳相加。
一個敵人拿着喇叭大喊:“想讓這個小子活命,你們最好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地不要反抗。”
戰士們都沉默了,猶豫着是否要放下武器。
血流滿面地林宇峰嘶聲叫道:“別管我!開槍啊!”
蕭戰龍舉槍瞄着敵人,因爲顧及林宇峰的安危遲遲不敢開槍。
舉着喇叭的敵人等得不耐煩了:“我再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放下武器!”
“一!”
林宇峰那張眉清目秀的臉孔上綻放出毅然決然的表情,大義凜然道:“英雄非無淚,不灑敵人前,男兒七尺軀,原爲祖國捐!”說完他迅速地掏出懷中的手雷,拉響了光榮彈。
林宇峰身邊的幾個敵人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鑽井平臺,當他們意識到身下正冒出滾滾白煙再想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在光榮彈爆炸前的最後一秒,林宇峰嘶聲狂吼道:“媽——原諒孩兒的不孝——”
轟!
隨着一聲巨響,林宇峰年輕地身體伴隨着一團火焰化爲灰燼灑向大海,他周圍的敵人也隨之血肉橫飛。
蕭戰龍跟瘋了一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林宇峰——”
“操——”痛心疾首地江海龍紅着眼眶狠狠地用手捶打了一下身下的鋼板。
徐大柱木訥地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宇峰——”徐小柱渾身都在顫抖,牙齒咬破了乾裂地嘴脣,嘴脣上迸發出殷紅地鮮血。
陳朝陽臉上那道深褐色的刀疤隨着肌肉的抽搐劇烈地抖動着,有淚,從他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神中流出。
“*們祖宗——”蕭戰龍嘶聲暴吼,舉槍連連扣動扳機,很快打光了一梭子子彈。
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
戰士們壓抑着心中的悲憤奮起還擊。
數鳴敵人伴隨着戰士們準確地點射而倒下。
鑽井平臺沉默的看着這些爲了保衛自己而戰鬥的戰士們。
蕭戰龍眼睛血紅:“連長,我請求下水炸沉這些狗日的武裝漁船!”
“活着回來!”
得到允許的蕭戰龍匍匐前進到平臺內部艙,換上潛水服,在腰上懸掛了兩枚*水下專用爆破炸彈,這種水下專用爆破炸彈的外殼被一層放水材料所包裹,依靠蛙人用特製黏膠強貼在船底後拔出引信炸燬船隻,本來以爲此次行動中只有一艘武裝漁船,所以只准備了兩枚。
望着渾身充斥着濃烈殺氣的蕭戰龍走*臺內艙,工人們害怕地躲到一旁。
蕭戰龍面色冰冷駭人的走到工人們面前,一把抓起工頭按在牆上,一雙有力的手掐的工頭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憋漲的通紅。
蕭戰龍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不是因爲這身軍裝,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你們所有人!”
工頭捂着脖子不住地咳嗽。
“帶我去平臺下邊,我要潛到海中!”
眼淚含眼圈的工頭點頭如搗蒜。
撲通!
蕭戰龍潛入海底,密集地槍聲不斷地從海面上傳來。
“這裡是海狼號驅逐艦,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無線電中傳來了海軍的呼叫聲。
“這裡是北部東京灣108°海域石油鑽井平臺,情況十分危急,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海狼號收到,我們即刻前去支援,你們務必堅持住,堅持住!附近海域的驅逐艦接到命令後一併前去支援!”
“海豹號驅逐艦收到!”
“海獅號驅逐艦收到!”
“這裡是八爪魚號作業漁船,我們也要前去支援解放軍戰士們!”
“這裡是浪花號作業漁船......”
“這裡是夜老虎特種大隊作戰指揮室,已有兩個排的戰士們前去支援......”
......無線電中不斷傳來令人激動地聲音。
“我的生死戰友林宇峰,從新兵連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經歷了夜老虎特種部隊選拔,一起進入夜老虎特種部隊,並肩參加第一次實戰,一起走出亞馬遜叢林,一起光榮從獵人學校畢業,一起參加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大賽,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們生死與共。”
“今天,他卻犧牲在了祖國的海疆上,黑魆幫——我要你們以血還血!”蕭戰龍暗暗在心中發誓並接近了一艘武裝漁船的底部,把*黏在了上面,拔出引信後迅速地遊走。
一分鐘後。
轟!
從海底傳來一聲沉悶地巨響,海面上的武裝漁船頃刻間被炸成兩截,強烈的衝擊力在水下衝開一大團浪花。
被炸成兩截的武裝漁船上的敵人,一部分被炸死,一部分落到水中。
轟!
又是一聲沉悶地巨響,又一艘武裝漁船斷成兩截。
不明所以的敵人們亂作一團。
噠噠噠 平臺上的戰士們藉此良機,消滅了兩艘武裝漁船上的敵人,黑魆幫只剩下四艘武裝漁船,火力頓時減弱不少,但是仍有四挺重機槍和80多個敵人時刻威脅着戰士們的安全。
戰鬥仍在繼續,一個敵人操縱着重機槍向鑽井平臺上瘋狂地掃射着,突然,他察覺到一絲異樣;在他身後的八個同伴爲什麼不開槍射擊?機槍手猛地回頭,一個渾身是血的“蛙人”站在他的身後,地上躺着八個人,全部是割喉,而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蕭戰龍一雙血紅眼睛顯得格外猙獰。
嗖!
還沒做出第二反應的機槍手脖子上已經cha進一把匕首死翹翹了。
“掩護他!”陳朝陽沉聲命令。
蕭戰龍走到重機槍面前,掉轉槍頭,一聲暴喝:“狗日的,拿命來!”
咚咚咚咚!
蕭戰龍不斷掉轉槍頭掃向武裝漁船上的敵人,很多人都被打成了漁網。
當敵人發現異樣才還擊後,蕭戰龍早已經再次跳入大海,敵人如同見到黑色幽靈一樣驚恐萬分,對着海中連連扣動扳機,因此他們忽視了平臺上的戰士們,很多敵人在向海中開槍的時候,被平臺上的戰士們打爆了腦袋。
等敵人回過神來對付平臺上的戰士們時,那個幽靈又出現了!
蕭戰龍不聲不響地爬上武裝漁船,割破幾個敵人的喉嚨就跳入海中,搞得敵人人心大亂,不能安心還擊。
就在這時,四周的海面上傳來了艦船和直升機馬達的轟鳴聲。
天空中5架米-171直升飛機、海面上四艘驅逐艦、數十艘作業漁船呼嘯着駛向鑽井平臺。
殘餘的敵人見狀紛紛丟下武器,跳海逃生。
“爲林宇峰報仇!血海深仇!以血還血!”不知什麼時候又爬上武裝漁船的蕭戰龍猛然發出一聲驚天暴喝,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AK。
“血海深仇,以血還血!”平臺上的戰士們紛紛跳出掩體,血紅眼睛,殺氣震天,震得海浪也跟着翻滾起來。
“啊——”戰士們嘶吼着,一道道暴怒的火焰從槍口中噴射而出!
敵人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排倒下,武裝漁船上慘叫聲不斷,鮮血飛濺!
十分鐘後,漁船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海面上到處漂浮着人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整個海面。
前來支援的5架米-171直升飛機、四艘驅逐艦、二十九艘作業漁船組成了捍衛祖國海疆安寧的鋼鐵島嶼!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將整個天空染成了血紅色,彷彿在訴說着一個憂傷地故事,歌唱着一首淒涼地軍歌。
刷!
夜老虎特種大隊的戰士們。
驅逐艦艇上的海軍戰士們。
鑽井平臺上的工人們。
漁船上的漁民們。
面向大海莊嚴肅穆地敬禮——爲了犧牲在大海深處的林宇峰。
一週後。
烈士陵園,照片上的林宇峰依然眉清目秀、陽光地笑着!
四天後。
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軍營被一種喜慶的氣氛籠罩着。
食堂裡,幹部和戰士們歡聚一堂。
林宇峰母親的生日就在這幾天,經部隊領導開會研究後決定,趁着過年,在連隊的食堂裡爲林宇峰的母親慶祝49週歲的生日,也算是慰問一下烈士家屬。
林宇峰的母親坐在上座,臉上雖然有淚水,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大隊護士李雙雙走到臺前,清清喉嚨:“經林宇峰母親的同意,下面我將林宇峰的遺書當衆宣讀。”
戰士們全部屏住呼吸,寧神傾聽。
李雙雙清脆的聲音響起:“媽,當您看到這封遺書時,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請原諒孩兒的不孝,我不能告訴您關於我的任務。不過請您放心,您的孩子沒有給您丟臉!我是軍人,軍人就要時刻做好爲國捐軀的準備!
英雄非無淚,不灑敵人前,男兒七尺軀,願爲祖國捐!
媽,我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是我的大姨,在我兩歲那年,我的爸爸拋下身患重病的母親,狠心離我們娘倆而去。是您將我撫養成人,供我讀完軍校。爲了我,您一生都沒有嫁人,把全部的年華和心血都花在了我身上。
您在我的心中就是我的親孃!
媽,還記得送兵的人潮中您只能擁擠着把我撫摸。我看見您在滿是哭聲的月臺上淚光閃爍,我知道我當兵後的那段日子您一定憔悴了許多。
媽,您說您現在最喜歡電視裡有當兵的鏡頭閃過,您說他們長得像我。
您還說我穿上軍裝的樣子,要比從前精神了許多。
媽,您叫我不要太過牽掛您,您一切都好,可是我知道年三十晚上萬家團圓的時候您最寂寞。從您寄給我的照片上我發現您的白髮有平添了許多。
媽,您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像小時候那樣圍在您的身邊淘氣,讓您輕輕地打我、打我。
媽媽,我愛您,永遠愛您!
讀完林宇峰的遺書,李雙雙整個身體伏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在場的所有鐵骨錚錚地戰士們眼裡都閃爍着晶瑩的淚花。
蕭戰龍刷地起立,激動地高喊:“給咱們媽,敬禮!”
刷!
所有戰士面向林宇峰的母親肅立敬禮。
林宇峰的母親老淚縱橫:“好好,我的好孩子們!”
蕭戰龍走上前去,把一枚一等功的勳章別在了林宇峰母親的胸前。
林宇峰母親激動地握着蕭戰龍粗糙地手,久久捨不得放開。
年三十的晚上,蕭戰龍站崗。
天空中的點點繁星化成了林宇峰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龐,他在衝蕭戰龍陽光地笑着。
生活在神州大地上的百姓們,當你們享受着閤家歡樂的時候,可曾想到,爲你們站崗的*戰士們頭頂的軍徽,在遠方默默地閃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