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雨夜忽然燃起了一團火焰,火焰血紅,卻無光散出。
劉薇驚訝的看着步天,就在剛纔,男子忽然一陣失神,接着,身上變開始有火焰透出。但是,讓她驚奇的是,這火焰彷彿只是幻象,一點溫度都沒有。
步天回過身來的時候,時間宛如指過去了一秒鐘。接着,他便感到殭屍的利爪抓在了他的背上。
但是意向中的疼痛並沒有用來,反倒是身後的殭屍發出幾聲‘嘰嘰’的痛苦聲,便沒了動靜。
然後,步天便看到了他身上的火焰。起初他自己也是很驚詫,但是,一想到方纔鳳凰身上的火焰,他便釋然了。
一切危險都已經過去,他正要抱起劉薇,但是,一動之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身體竟然空虛的很,就宛如整個身軀都不在是他的。
“你把那個殭屍燒沒了。”劉薇伸頭看了看殭屍,然後瞪大眼睛,驚奇的看着男子,道:“你怎麼成了打火機了?”
說着,她還伸出手摸了摸步天身上的火焰,奇怪的問道:“這火焰怎麼只燒殭屍,連我們的衣服都沒有事情呢?”
步天現在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保持着姿勢。
劉大小姐哈哈大笑兩聲道:“再允許你抱我一分鐘,而且以後燒飯都要用你身上的火,乾淨衛生,無油煙。還不怕水。”
劉大小姐就是那種很健忘的人,你現在要是去問他:“剛纔差點送命,你現在還笑得出來?”
那麼,劉大小姐一定會狠狠地罵你一通,然後再告訴你:“危險不都過去了麼?還想着幹什麼?”
步天頭上泌出了滴滴汗水,因爲那火焰到現在還沒有消失的徵兆,而且,他的身體越發的空虛。這讓他想起了一個問題:這火焰是不是在燃燒他的生命,直到他生命結束,纔會停止。
這時,劉大小姐也發現步天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不禁有些擔憂,口中卻道:“一分鐘到。”
話語間,她伸手在步天的肩膀上。而,隨着她這一拍,步天應手而倒。所幸的是,身上的火焰也滅了。
步天倒在地上,見火焰滅了,心中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就這麼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你怎麼了。”劉大小姐貌似擔憂的關懷道。
步天一笑,道:“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劉大小姐理直氣壯的說:“你怎麼把火焰弄滅了,回去的時候拿來照明,豈不美哉?”
步天聞言不僅大翻白眼:“大小姐,那火焰貌似在燃燒我的生命唉,而且我也只是朦朧的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但是不知道怎麼讓它消失。”
“這麼嚴重?”劉大小姐頗有良心的扶起了步天,道:“你被燃燒了多少?”
對於這話,步天也只是苦笑一下,無從作答。
“那你以後不要再用好不好?”劉大小姐用若無其事的聲音道。
步天低頭,便看道女子雙眼滿是擔憂,心頭甚慰,道:“恩,就是我以後想用,都不知道能不能召喚出來。”
劉薇甜甜一
笑,看着不遠處那個斷腿的殭屍道:“這個殭屍怎麼辦?”
那個斷腿的殭屍此刻伏在地上,不停地對着兩人吃牙咧嘴,更是用手抓地,慢慢的向兩人爬來。
銅鈴聲不知在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步天嘆道:“這些殭屍,可能就是店老闆說的那些失蹤在邪神山上的人。燒了吧。”
兩人找來幾根乾透的,還沒有被雨溼透的樹木枝幹,堆道一起,然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纔好不容易將其點燃。
步天又用比較粗大的樹幹把殭屍挑進火堆裡。殭屍一入火堆就開始慘叫,而且不停地掙扎滾動,但是身上卻已經被點燃。
篝火早已被兩個頗有經驗的人燒得很旺,更是待到火堆裡燒出了燃闇火的木炭,溫度極高的時候,才把這殭屍挑進去的。
步天看着火堆中的殭屍問道:“另一個呢?”
劉薇早已經捂住雙眼,不忍再看:“在火堆旁邊,早已經被你燒的渣都不剩了。”
步天看去,果然在篝火不遠出,有一堆人形輪廓的灰燼。
等到斷腿的殭屍被燒得差不多的時候,步天道:“走吧。”
就在兩人剛要走的時候,山峰頂上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接着,銅鈴聲再次響起。
步天心中一驚,口中說了一聲:“快走。”拉着劉薇的手便向山下疾奔而去兩人剛到歪脖樹的時候,山頂上忽然有人大喝一聲,接着便是物體擊打的聲音。步天聽到這聲大喝,身形忽然停下了。因爲,那聲音分明就是乞丐的。
步天看了看劉薇,又看了看山頭的方向,最後道:“你自己先回去。”
劉薇可憐兮兮的看着他,道:“我自己回去,你能放心麼?”
“這個……”步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還真不放心。”
“那就一起去吧。”劉薇興奮地牽起步天的手,向山頂跑去。
兩人道了距離山峰不遠處,便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向山頂走去。來到山頂卻意外的發現這裡是一個山脈的山脊,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又向遠處連綿出不見終處的山脈。
俯身向下看去,只見在邪神峰和另一座山峰交接的山窪處修有一間木質的房子,而銅鈴聲便是從房子裡傳出。
在房子的前方是一個十米見方的場地,此刻場地中站立着五個殭屍,殭屍圍城一圈。圈的中間站着一人,步天定眼看去,那人不是乞丐又是誰。
乞丐彷彿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有些氣喘的站在那裡。他看了看周圍的殭屍,對着木屋道:“我找你並沒有惡意,你何必如此小心眼。”
銅鈴聲停了下來,氣氛一時變得沉默。
許久許久,傳出一個語調苦澀生硬的聲音,好似聲音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我小心眼?當初若不是你,我有怎麼會被鎖在這荒涼之地五十載?我沒有去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我便要你有來無回!”
聽聲音竟是一個女人。
乞丐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釋懷。”
“我怎麼能釋懷?我在這裡被關的越久,就越痛恨你們。”木屋裡,女人在淒厲的哭泣:“如果換做是你被關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一關就是五十多年,或許,你早就瘋了。”
乞丐看着天空陷入了回憶中,許久,他輕聲道:“當初的事情並不怪誰,我們只不過都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如果不是千年前你的祖先搶走我們的寶物,帶走族長,怎麼衍生怎麼多事?”
乞丐嘆道:“當初,他們也是逼不得已,他們是爲了藉助你們家族至高法器去守護。”
“爲了守護什麼?竟然不惜犧牲這麼多人?”女子喘息着。
乞丐猛然握拳,低首不語。
許久,乞丐的聲音苦澀:“我不知道。或許是個珍寶,也或許只是一個秘密。真相已離我們遠去,發生在古時候的記憶早已模糊。”
“我們不過是在被迫的遵循着祖先的意願。”
女子笑了,笑聲中說不出的嘲弄:“你也不知道?你們花費了幾代人時間守護的是什麼,竟然都不知道?”
“一切都該結束了。”乞丐感慨,看着天空道:“戲班也來了,道士也來了,該來都來了。”
邪神峰頂,劉薇聽到乞丐的話語,忽然如夢囈般道:“或許結束,只不是開始的徵兆。一切不曾結束。”
步天一怔,道:“你說什麼。”
劉薇擡起頭,臉上掛着幾滴淚水。她擦掉眼淚,勉強笑了笑,道:“之前我告訴你,我看到了未來。其實,我不是看到的,而是感受,是觸到。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感覺。而且內容很模糊古奧,我彷彿知道了什麼,彷彿只是一個被遺忘的荒誕的夢境。”
步天正要說話,山窪中,木屋裡的女子忽然道:“乞丐你有朋友來來。既然來了,何不下來一敘?”
木屋中的女子的這句話似乎是在對乞丐說,但是聲音傳入步天的耳中,卻宛如情人的喃喃細語,輕柔而清晰,宛如講話的人就在耳邊,不禁讓步天駭然。
就在銅鈴聲忽起的時候,步天就覺身後惡風陣陣。他霍然轉身,便見身後竟有十數個殭屍圍了上來。
那些殭屍只是慢慢靠近,並不進攻兩人,彷彿是要把兩人逼下山峰,到山窪中去。
步天雖然現在身子很虛弱,但也做好了打鬥的準備,只待殭屍靠近,他便要進攻了。
這時,山窪中的乞丐也看到了兩人,當下朗聲道:“你們下來吧,莫要動手。”
步天略作沉吟,便拉着劉薇走下了山峰,來到木屋前的場地中,和乞丐聚在了一起。一路上,跟在兩人後面的殭屍也不進攻,只是緊緊的跟在他們後面。
而原本圍着乞丐的殭屍閃出一個豁口,待兩人走進去,跟在他們後面的殭屍正好把豁口圍死。
乞丐苦笑:“你們怎麼來了?”
步天正要回答,劉薇便搶道:“老爺子,我們是來探險的。”
乞丐苦笑。
似乎只要是男人碰到劉大小姐就只有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