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秦緩緩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她看見柳如煙頂着一張血淋漓的臉問自己,爲什麼要逼死她,爲什麼。
“姑娘是怎麼了?”湘兒跑到秦緩緩的窗前。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秦緩緩擺了擺手,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竹林,也沒有柳如煙那張猙獰的臉。
“姑娘別怕,今晚我便在姑娘的房外陪着姑娘,有什麼事情,只管喊一聲就好了。”蓮兒說道。
“罷了,你回去睡吧,我沒事的。”秦緩緩說完便躺下了。
湘兒拿了一套鋪蓋,鋪在秦緩緩的門外,出來這麼久了,可不能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差池纔好。
一整夜了,秦緩緩都沒怎麼好好睡過,剛纔的那張臉實在是太真實了,好像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樣,難道,真的是柳如煙的靈魂回來衝她索命了嗎?越想越精神,睏意全無。
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秦緩緩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蓮兒,你昨夜怎的睡在這裡嗎?”睡眼惺忪的姜慕晴差點一腳踩在蓮兒的身上。
“是啊,秦姑娘昨夜做噩夢了,我便想着在她門外守着,有什麼事情也好叫我,想來是昨天給柳小姐下葬的時候佔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蓮兒說道。
“她還沒起呢?”姜慕晴壓低了聲音問道。
“估計姑娘昨夜睡得應該是挺晚的,早上我也就沒太早叫醒她。”蓮兒小聲的迴應着。
姜慕晴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便徑直下樓去了。
估摸着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秦緩緩的房間裡纔有了響動,想來這會兒是醒了吧。
“姑娘,我給您打水洗臉吧。”蓮兒在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說道。
“姑娘昨夜睡得不太好?”蓮兒看着鏡子當中那張面帶倦容的臉問道。
“嗯。”秦緩緩微微的點了點有。
“我們
快些吧,想必大家都在下面等我們呢。”秦緩緩補充道。蓮兒點了點頭,手腳更加麻利了些。
一頓早飯吃的沒滋沒味的,便隨便幾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不舒服?”沈岸沅看見秦緩緩的臉色不太好,關心的問道。“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昨夜沒有睡好罷了。”秦緩緩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估摸着一盞茶的功夫,大家上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啓程回去了。
蠻兒看起來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總覺得心裡還藏着掛念似的。“你放心,你不必與我籤什麼賣身契,你是自由的,喜歡呆在我身邊,便就一直呆着,若是來日覓得如意郎君的話,想要遠走,我也是不攔着你的。”姜慕晴似乎是看出了蠻兒的憂心忡忡說道。
“謝姑娘。”蠻兒感激的點點頭說道。
“小姐熱心腸習慣了,若是你被她捉弄了,便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千恩萬謝了。”蓮兒笑着說道。
“你這丫頭,總是喜歡毀我的名聲。”姜慕晴假意要打蓮兒的樣子。
“別鬧了,我們啓程吧。”沈岸沅說完,姜慕晴吐了吐舌頭,安靜了下來。
回去的時候,姜慕晴爭着吵着要同秦姑娘騎一匹馬,沈岸沅拗又不過,只好答應了,只是一路上都緊緊的跟着,害怕她再闖什麼禍,又或者是生出什麼事端來。
“緩緩,這騎馬總是要學的,總不能每次出行,都和別人乘同一匹馬吧,這馬也是有靈性的動物,總不好累壞了它,雖然說你弱柳扶風,但體重總歸是有的吧。”姜慕晴說的話已經很露骨,挑釁的意思也昭然若揭。這便是她的性子,愛的囂張,愛的跋扈。
“晴兒,若是你覺得,我會累壞了你這匹馬,你便送我回岸沅那裡就好了。”秦緩緩對於姜慕晴的挑釁,似乎也並不惱火,只是一笑置之,卻又淡定的可怕。
“騎馬這樣的小事,我教你便是了,何必去麻煩沅哥哥。”姜慕晴
笑着說,雙腿夾緊馬肚子,策馬揚鞭,飛馳而去。
沈岸沅看見他們的速度突然遞增,便趕緊追了過去,秦緩緩身子一歪,墜落馬背,幸得沈岸沅眼疾手快,樓了她的腰,坐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姜慕晴勒緊了繮繩,停在那裡,本來前一秒還在擔心請姑娘的安微,看到這一幕,心裡的火便又燒了起來,
“晴兒,你簡直是胡鬧,你明知道馬背上不是你自己一個人,非要騎得這樣快,這件事情若是被孃親知道了,可是一定要罰你的。”沈岸沅的一切提點,在姜慕晴這裡似乎都變成了袒護,憤憤地揚了鞭子,一個人飛馳而去。
“湘兒,跟着她。”沈岸沅囑咐了隨行的婢女,害怕這丫頭又闖出什麼禍事,現在還好,可是在長生山的地界兒,可就不能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瞞得過爹爹和孃親的了。
湘兒點了點頭,策了馬,追了出去。心裡還在犯着嘀咕,這小姐近幾日的脾氣總是陰晴不定的,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只剩下蠻兒一個人留在這裡同着這少爺和這位緩緩姑娘,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彆扭,總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親密的不一般,比那女之情又差點意思,反正,挺尷尬的。
“緩緩,你沒事吧。”沈岸沅柔聲細語的對着懷中的姑娘問道。秦緩緩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晴兒那個丫頭做起事情來總是這樣魯莽,你別放在心上,我日後定是要好好教訓她的。”沈岸沅的這話倒是像在替姜慕晴道歉似的,可是,教訓姜慕晴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沒關係的,晴兒說了,要教我騎馬來着,我太笨了,總是學不會,不怪她的。要怪就怪我自己的榆木腦袋和不爭氣的身子,總是這樣的拖大家的後腿。”秦緩緩咳了幾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姑娘家的,那些東西不學也罷。”沈岸沅說道。蠻兒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