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十來人一起躍起,落到大船邊上。王捕頭立即指揮四十名捕快上岸與這三十個飛賊戰鬥。
雙方都拿着大刀砍殺,頓時江岸沙灘上煙塵。樑波斯與石仙姑一直在船上守護寶藏,沒有上岸撕殺。這時,領頭的與五六個飛一躍衝上船來,提起大刀氣勢洶洶,殺氣騰騰,要來搶寶藏。
樑波斯立即念起鐵圍城口訣,在船的內倉立即起了一道鐵圍牆。這七名飛賊見內船突然起了鐵圍城,於是紛紛用大刀砍。可是不管怎樣砍,這鐵圍牆一點也不被砍破。
這時,從空中落下一個二十多歲和女子,手拿神弩,大喝道:“飛賊,看姑奶奶的手段!”說畢,搭上幾隻弩箭,扳動神弩機關,接連發出六隻弩箭,射中六人咽喉。這六人紛紛落在嘉陵江中,那個領的一轉身,這時一隻弩射來正中大腿,領頭的大腿疼痛難忍,從腰間掏出一個布包,然後就船板上一躍,一布包甩了過來,正中那個女子頭頂,那布包抖出一些藥粉,撲入女子鼻內,女子從空中落下來,剛好落在船頭木板上。
石仙姑走上前,將這個女子抱起來,走進內艙。那個領頭的大喝道:“小的們,撤呀,咱們去做別的生意,這筆生意大太難做了。”
於是在岸上的二十餘名飛賊一躍飛向天空,領頭的帶着他們飛到儀鳳山。
王捕頭帶着捕快回到船上,劉典史說道:“今日全靠樑波保鏢有功,不然船上的寶藏就丟失了。”
石仙姑道:“劉典史,今日這位女俠的功勞也不小呀!可是現在她已中了毒藥粉,毒氣正在攻心,是否將她一起帶走?”
劉典史道:“這人是否與那些飛賊是一夥的?如果帶走,只怕帶走的是一條毒蛇!”
石仙姑道:“我看不會,這樣辦吧,那船尾有一間小屋,我與她住那邊小屋,我好給她療傷。”
劉典史道:“石仙姑既然這般大仁大義,那就允許吧。不過,要小心爲上!”
石仙姑抱着這個姑娘來到船尾一間狹小的屋內,給她服上百毒解丹藥,又用銀針在她頭上、臉上部位紮了幾針。
不一會兒,這個姑娘醒了過來,問道:“這位小娘子,是你救了我嗎?”
石仙姑道:“正是,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石英華,二十六歲了。”
石仙姑笑道:“啊,原來與我一個姓,我三十五歲了!”
石英華道:“啊,你是大姐了,你夫君現在何處?”
石仙姑道:“我是道姑,修行之人,哪裡去找夫君。”
“啊,別怪我莽撞,對不起。”
“沒什麼,人不知而不怪嘛!我問你,姑娘爲何一人流落江湖?”
石英華嘆了一口氣道:“我家父母很窮,自幼我父母便將我賣到另一個較好的家庭當童養媳,我長到十二三歲時,公婆便虐待我,叫我做各種重活,還扣我的伙食,我經受不了這種虐待,硬跑出來當了乞丐。後來遇着一個張乞娃的人收我爲弟子,教我武力和輕功以及飛行術,等到我二十來歲之時,我師父突然離開了我,不知去向,我便一個人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同時也偷劫富家的金銀爲生。”
石仙姑道:“你有沒有稱心如意的郎君?”
“沒有呀,像我這種人,那些正人君子會娶我爲妻嗎?我又偏偏不嫁與那些下九流的人士,所以至今我一直獨來獨往。”
“姑娘,你想入道教門嗎?我可以收你爲徒。”
石英華道:“大姐,我不想入道教門,我還是想找一個如意郎君,過自由幸福的家庭生活。”
石仙姑道:“好吧,人各有自,我可以給你慢慢物色一個如意郎君!”
“那好呀,從此我就跟着你了!”
石仙姑
又問道:“小妹,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夥飛賊要來行劫的?”石英華道:“這一夥飛賊就住在儀鳳山儀鳳寺裡面,我聽儀寺老和尚說,他們是王聰兒的白蓮教義軍殘部,至從王聰兒跳崖自殺後,這三十多個人來陝西逃到這兒來,強行要老和尚收留他們,讓他們住下來。”
“這老和尚輕易答應他們了嗎?”
“有什麼法子呢!佛教講究一個忍字,而且寺廟內只有一老一少兩個和尚,老和尚不答應也沒法呀!”
“小妹,這一夥賊人是怎麼知道這船上有財物呢?”
石英華道:“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這首船裝的是什麼。他們的探子回來稟報時,我正在儀鳳寺房頂偷聽,探子只是說船沉沉的,可能有很多值錢的物品,於是就決定,等大船停靠在儀鳳山下,就下山來搶。”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大船又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到了順慶城,劉典史、王捕頭對樑波斯、石仙姑說道:“你們且在順慶城府衙外面順風茶旅社暫住下來,等候張府臺大人傳訓。”
王捕頭與船家結清了大船的運費之後,劉典史、王捕頭帶着四十名捕快將船上金條銀錠搬上岸,王捕頭又到城裡去僱了三架大馬車,快速押送着回到順慶城府衙。樑波斯、石仙姑與石英華一路上步行到府衙斜對面的順風茶旅社,寫了兩個房間。樑波斯住一個房間,石仙姑與石英華合住一個房間,石英華經石仙姑服解毒丸和扎針灸,現在已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還是休養一兩天。
當天晚上,石英華懷着極有情感的語氣,說道:“大姐呀,天下的義士我見得多了,像你這樣不計報酬的救死扶傷,真是少得如鳳毛麟角呀!”
石仙姑道:“我曾經也負過傷呀!”
石英華道:“我一身負過七八次傷,每次都九死一生,都遇上了好心人的搭救。但這些人後來都向我索取了重金,當然救了我一命,我給於重金也是應該的。”
“你有沒有遇到打你歪主意的人呀?”
“有呀,有一次我偷了一家大富豪的金銀,被一個武俠用毒鏢打傷,我來到一個廟中,昏倒了,被廟內住持和尚救活,爲我療傷,我在廟中住了六七天,傷好了給了住持五十兩銀子,可是住持和尚不滿足,攔住我要我與他睡覺,我靈機一動,假意迎合,陪住持喝酒,在酒中下迷藥,將住持和尚迷倒之後,我才一躍飛行而去。”
石仙姑道:“啊,可見江湖險惡呀!”
石英華道:“對呀,所以我很想找個如意郎君嫁了,過着自由幸福的農家生活。可是總不那麼合適。”
石仙姑道:“這事慢慢來,緣分是急不得的,緣分到了,就會一見中情,很快成爲眷屬的。”
“那就拜託大姐了。”
過了三天,劉典史來到順風茶旅社找到樑波斯與石仙姑,說道:“明日上午,府臺大人升堂,公開獎賞二位,希準時到公堂領賞。”說罷,劉典史轉身而去。
樑波斯道:“劉典史何不與在下到酒館去喝幾杯!”
劉典史一轉身,雙手一拱說道:“本差吏公務繁忙,後會有期吧!”說畢,轉身而去。
石仙姑道:“張府臺大人莫非對我們使詐?”
樑波斯道:“石仙姑,有我樑波斯在,我纔不怕他使詐。反正我們走得了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樑波斯與石仙姑吃罷早餐,便來到順慶府府衙外面。
已時時刻,衙役升堂,不久吳師爺出來傳話。“樑波斯、石仙姑二人在嗎?”
樑波斯與石仙姑拱手道:“在下便是。”
“府臺大人傳二位上公堂,聽宣,走吧!”說畢先行進去了。
樑波斯與石仙姑跟着登上石階梯,到了公堂,跪在張知府案前。張知府將驚木一拍,問道:“樑波斯、石仙姑,你們可想當官嗎?”
樑波斯道:“草民才疏學淺,只適合回家種田。”
石仙姑道:“
貧道已入道門,屬方外之人,不願貧戀紅塵,根本無意當官。”
張知府又將驚木一拍。“樑波斯、石仙姑,你們二位臣民所獻寶藏系國家財富,共摺合白銀五十萬兩。二位獻寶藏有功,經巡撫大人批准,獎賞樑波斯白銀一萬兩,並准予金盆洗手,回鄉當庶民。獎賞石仙姑白銀一萬兩,並准予在石聖宮繼續修煉,成爲高功。”
樑波斯與石仙姑跪在地上道:“感謝府臺大人恩點。”張知府道:“這裡有兩個大紅包,每個紅包裝有一萬兩銀票,煩二位當堂查驗。”說罷,將兩個大紅紙包交與吳師爺。
吳師爺將兩個大紅紙包分別交與樑波斯與石仙姑,樑波斯與石仙姑分別將大紅色包放入懷中。
張知府道:“你們二位必須當堂查驗,看銀票是否有假,數目是否合乎一萬兩,不然本知府不願意背上不義的罪名。”
樑波斯與石仙姑將大紅包重新取出,一一查驗,發現銀票蓋有官府公章,數目夠一萬兩。樑波斯與石仙姑分別跪拜之後,分別說道:“稟府臺大人,當堂查驗,準確無誤。”
張知府道:“好吧,你在吳師爺的支付文據上簽字吧!”
吳師爺遞過支付文據,樑波斯與石仙姑一一簽了字。
張知府問道:“樑波斯,你打算何時金盆洗手?”
樑波斯答道:“在下打算回山處理一些事務和帳務,半個月之後金盆洗手。”
“你金盆洗手之後,你的兄弟夥怎麼辦?”
樑波斯答道:“我給他們發上一些銀兩,讓他們回鄉種田。”
張知府微笑說道:“樑波斯呀,金盆洗手,算是明智選擇。本知縣已接到總督大人的命令,說王聰兒的白蓮教已土崩瓦解,並命令本府派出都指揮使對府內各個山頭予以清剿。不過,你獻寶藏有功,爲本府清剿土匪準備了軍費,本府完全有能耐完成總督大人所委任的剿匪任務。”
石仙姑道:“張知府,目前天旱,饑荒正盛,你何不將銀兩再拔一些振災。”
張知府道:“這一點,本府考慮過,不用你掛在心上。好吧,本案到此爲止,退堂。”說罷,驚木一拍,兩邊衙役一聲吆喝,張文明首先退至屏障後,兩邊衙役紛紛離去。
樑波斯與石仙姑才從公堂中走了出來,高高興興地走回順風茶旅社。
樑波斯、石仙姑與石英華在順風茶社收拾好行囊,風塵僕僕回到盤駝山後,當天下午,樑波斯與石仙姑召集杜英英等頭領在議事廳議事。
樑波斯說道:“白蓮教與青蓮教爲了爭奪寶藏,互相殘殺,主要頭目基本上都死光了,現在鴻雁山和盤駝山可以享受太平了。我與石仙姑將寶藏隨劉典史押到府衙,張府臺獎賞了我與石仙姑各一萬兩銀子,我想石仙姑所得的一萬兩銀子用於她們廟宇開支。我這一萬兩銀子,自己留出一部份,剩作的支付山寨的帳務,還有給我們兄弟夥五十兩銀子,大家各自回家吧。不要再當綠林好漢了。我們每一個兄弟都討厭這個生活吧!”
李濤道:“樑大哥言之有理,可是有些山寨兄弟根本沒有家,怎麼辦呢?”
石仙姑道:“我再捐獻兩千兩銀子,給每個兄弟增加十兩銀子吧,這樣沒有家的兄弟,可以聯合起來去做一些買賣生意,可以賺一些錢。有了錢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樑波斯道:“不過大家還得喜慶幾天,我們山寨有幾對人就在山上完婚,我們爲他們一起舉行婚禮吧!”
李滿江道:“不知樑大哥是指哪幾對人呀?有沒有我的份兒呀!”
石仙姑道:“李五哥如果即時找到對象,說不定還趕得上呢!”
李滿江道:“其實,駱家場有一個何寡婦,對我頗有意,我就是不好開口呀!”
石仙姑道:“你一個大男人都不好開口,人家女人怎麼好先提及嫁與你呢!”
李滿江道:“經石仙姑這麼一提醒,我今天夜晚馬上下山去向何寡婦求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