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之向徐長青附耳,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徐長青瞪大眼睛,等沈雲之說完,他問沈雲之:“大人,以後要是四公子懷疑追查起來怎麼辦?”
“你放心,這事我會與他說的,讓他死了這份心。”沈雲之捋着鬍鬚道。
“可是,四公子對那女人的疼愛與信任怕不會那麼輕易相信的。”徐長青心裡還在打鼓,他真的不敢再做了。事情由他做,以後敗露了可是他全權承擔的,他不想再手沾人命了,自從洛景白的事後,他可沒睡過一夜好覺。
“我可是他老子,他是信那女人還是信我,如果不處理,以後讓她找到證據,幫洛景白翻案,你以爲你能逃得掉?到時有你好果子吃。你放心,承諾過的事我會兌現的。”沈雲之不耐煩道,見徐長青畏首畏尾的實在看不慣。
見沈雲之要生氣,徐長青不敢再磨嘰了,退了出來,自去安排去了。
洛沉香還在發愁要怎麼找到被藏匿起來的證據,哪料到已有不軌之人爲她設下了陷井,可憐她的命運盡掌握別人的手裡。
這天洛沉香又在專研他父親留給的那本詩集,歐陽府門房收到了一個臉生的小廝轉交給的一封信,說是有人讓轉交給洛沉香的。
打開信一看,洛沉香心裡高興極了,前兩天她正爲找證據發愁呢,就有人匿名說他是衙門的一個主薄,之前曾受她父親洛景白的恩惠,知道洛沉香再查找洛景白被陷害的證據,他之前已悄悄查過,知道藏在什麼地方,叫洛沉香前往商議,因是找藉口從衙門出來的,叫洛沉香半柱香的時間到他的那裡,他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過了就很難再有時間見面了,因爲他也一直被人盯着,信裡並給了洛沉香的地址。
因爲事出緊急,玲兒被歐陽萱拉着去她那裡教她打花樣穗子,身邊只有莖兒,就只帶莖兒就出門了。按照信裡給的地址洛沉香和莖兒找到了一個偏僻小巷子的一處私宅,確認後洛沉香敲了敲門,只見一個三十開外面目還算清秀的男人來開門。
“請問……”
洛沉香剛開口,那男人就向洛沉香施禮道:“大姑娘來了,在下王紹,洛大人是在下的恩人,早聽說大姑娘來到了振江,聽說您也在追查洛大人的案子,在下之前也在查,現在有些眉目了,哦,對了,在這裡說話實在不方便,就請到裡間說話吧。”
見他爲人謙和彬彬有禮,是個讀書人,還說是父親的舊人,洛沉香毫無戒備地跟了進去。進了院子,那王紹把她請進屋裡,洛沉香走在前面,剛進屋裡,身後的莖兒不防,突然被那王紹一把推出外面,那王紹迅速把門拴上,等洛沉香反應過來,門已被關得嚴實。
“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洛沉香歷聲問道。
“大姑娘,對不起了,怪只怪您管了不該管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在下實在沒辦法,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得罪了。”說完就撲向洛沉香,洛沉香迅速閃到一邊,隨即躲到桌子一邊。
莖兒被突然推開,一踉蹌差點摔倒,見自家姑娘關在屋裡,就知道那個王紹不懷好意,哭喊着拍打着門,求王紹放了她姑娘。
洛沉香心裡暗叫不好,是自己大意了,因爲查案進入瓶勁心裡過於着急,沒有好好甄別內容的真假就輕易相信了。可她知道,現在不能亂了陣腳,她努力剋制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慢着,我瞧着你的衣着與言行,該是個讀書人,難道孔孟聖賢就是教你,專辱婦女,強霸良人,毀人清白的嗎?”洛沉香厲聲問道。
王紹頓時愣住了,不想這個洛大姑娘身陷圇圄,已屬他人砧板魚肉,還能這麼冷靜,他確實感到挺佩服的,關於洛沉香的一些事他是瞭解的,她在閨閣中時,在振江城才貌可是數一數二的,振江城第一才女,果然不是徒有虛名。
“姑娘放心,在下不會真的怎麼樣,只是有些事還是得做的。”說完他將自己的外杉解開,把屋裡的牀褥翻亂,把桌子上的茶向地上一摔,洛沉香還沒反映他到要幹什麼時,王紹趁她發愣之際,一把把她拉過來死死抱住,洛沉香剛要掙脫,這時外面就有一羣人從外面將門踹開,徐長青領着官差進來,指着兩個人呵斥道:“接到王昌氏檢舉,說王紹與有夫之婦在這裡私會行苟且之事,果真沒錯,一併給我拿下。”
官差聽到命令,將王紹和洛沉香都捆綁起來,洛沉香心裡隨即明白,王紹爲什麼要如此了,悔也、恨也,悔自己輕信他人,恨沈雲之如此惡毒連自己的兒媳都要算計陷害,“冤枉啊,大人。”洛沉香叫着。
“冤不冤枉你,過了堂審問就知道。”徐長青不理會。
此時洛沉香明白,她再怎麼辯解都無用,看來她是真的逃不過了,“與人通姦。”想不到沈雲之會給她設計安上這麼個罪名,看來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了。
“我姑娘是冤枉的,你們別抓了她,她可是沈大人的兒媳婦。”莖兒哭着嘶吼道。
“我姑娘是被陷害的,放了她,求你們了。”
莖兒剛拉住洛沉香的衣角,就被一名官差一腳踹到肚子上,摔倒在地。官差不理會莖兒任由她哀求,還是將洛沉香帶到了衙門裡。
洛沉香和王紹雙雙被帶到衙門大堂上,徐長青聲稱,因事關沈大人的名聲,不便親審,委託他代爲審理。
這時衙門口已聚集了不少圍觀的民衆,爲了自造聲勢,讓人親自看到洛沉香是怎麼與他通姦的事實,洛沉香兩人剛被帶到這裡,消息就傳開了,不是人所爲之怎麼會如此之神速。
“啪”地一聲巨響,徐長青將驚堂木重重地拍到案桌上,厲聲道:“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王紹沒等着洛沉香說話就先搶着說道:“大人,小人叫王紹,江州人氏,我與洛沉香早就認識,我們倆情投意合,並曾私相授受,只此我早年就娶妻,她又不甘做妾,才嫁給了沈大人的四公子。我知道她這兩天來了振江,因許久未見,十分想念,就想着看她還念不念我們的情份,所以我就試着給她傳遞書信,不想她就來了,都說久別勝新婚,一見面我們都難以自控所以就,就是剛纔大人所看到的。”
“是這樣的嗎沈洛氏?”徐長青看向洛沉香問道。
“不是,大人民女確實是收到王紹的信,信也確實是他約我到那裡相見,可是我們相見的目的不是什麼偷情,我和他之前從未認識,也沒有什麼情投意合私相授受之類的之事,我與他清清白白。”洛沉香分辨道。
“你說,你與他從未認識,又怎麼會收到他的信,他信上約你見面,你就去了,不是早就相熟你會與一個陌生男人見面?”
衙門口圍觀的人已開始議論紛紛,“是啊,說誰信呢,不認識,王紹怎麼會平白無故給她傳信相約,她一見到信就如約了,真是打自己的臉,看起來年紀輕輕地貌美如花,怎麼就如此放蕩呢。”
“娼婦,就喜歡勾引有婦之夫,破壞人家夫妻。”
“唉,你別說,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男的也是貪戀人家美色。”
“唄,你們男人都一個樣,都是管不了下身的動物。”
洛沉香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議論,她心裡一直告誡自己,心思不能亂,一亂就會讓那些人得呈了,“回大人,我是原江州長史洛景白之女,家父因擔上貪墨稅銀的名罪,民女想了解案件始末,王紹來信說他曾受父親恩惠,家父獲罪後他就追查此事,他說他知道民女就想了解這個案子,可以將案情真相告訴民女,約民女見面,不想剛見面他就意圖行不軌之事。所以民女是冤枉的。”
徐長青:“哈哈,真會詭辯。真相就是你父親貪墨稅銀的案子證據確鑿,本官和一衆官差都親眼看見你和王紹摟抱在一起這個就是真像。”
“大人,民女是遭人計設陷害的。”
王紹:“大人,小的傾慕洛姑娘是真,情投意合,相知相戀是真,如果不是實事小的一個讀書人怎麼會拿自己的名譽來開玩笑呢?”
“王紹,你還知道自己是個讀書人呀,一讀書人滿口謊話,不惜損害自己的名聲,誣陷一個女人清白,真虛僞,孔孟聖賢有你這樣的學生都感到羞恥。”
外面一個人罵道,那聲音洛沉香聽着就是舅父歐陽城。
“何人在此喧譁?”徐長青喊道,“你都是幹什麼吃的,快將來滋擾鬧事的人打出去。”
“大人,此人是民女的舅父,他年紀大了並且身體不好經不得打,要是鬧出人命來,只怕大人也不好交差。由民女勸告叫他安靜就是。”
徐長青想想也是,不想再滋生什麼意外來,說道:“那你去說。”
洛沉香走向歐陽城,勸說道:“舅父先別激動,我們且看他們怎麼說,現在跟他們吵也無濟於事。要不你去找人商量,要怎麼解決這事。”
“好的,舅父這就去,你別慌,好好應付,我想辦法去。”歐陽城說完就走了。
洛沉香回來又繼續跪着,蘇子平一直在暗處,看看官府到底想怎麼處理,好應對。他是莖兒去找來的,沒想到洛沉香被官府盯上了,還專門設計陷害,手段還真是如出一轍,這是要將她致於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