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的所有人都楞了下,可白魄並不等他們反映過來,快行幾步,一腳踩上了地上仰天摔着的大漢胸口,看着挺瘦弱的腳,踩到那大漢胸口,周圍人卻都聽到了咔嚓一聲,顯然已經被踩斷了胸骨。這一下子,愣住的衆人臉上都帶上了膽寒,這少年小小的年齡,手段怎的這般狠辣。
那馬臉大漢的刀也掉落在了身邊,人在地上不斷的想扭曲,嘴角也流出了血沫,手指深深的扣在地上,手指甲甚至因爲用力過度出了血,胸骨被踩斷,沒一會血就一口口的從嘴角涌了出來,呼吸也粗重起來,眼看活不成了,那羣同伴一開始被大漢突然被震飛嚇的懵住了一會,現在又被少年快速狠戾的手段震懾住了。
待推搡着大喝着給自己鼓勵想衝上去的時候,卻見那少年擡起了頭,對着他們露齒一笑,一羣亡命之徒便嚇的再也動不了一步,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就是從少年身上感覺到了濃厚的殺氣,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最清楚那是種什麼感覺,白魄一腳踩在那馬臉漢子胸上,低頭俯視他,眼裡翻涌着嗜血的暴力。
待聽到對面那羣漢子又不安穩的要上前來,便擡頭一笑,毫無忌憚的釋放殺氣,果然震住了一羣亡命之徒。他們彼此看看又都停在了原地,白魄的笑容更深了幾分,似乎對他們的識相很滿意,看着地上漢子哀求的目光,不斷支支吾吾的求饒聲叫,已經不成語調了,被踩斷了胸骨還能說話的,他還沒見過。
輕移開了踩在那漢子身上的腳,笑着蹲下身,撿起那把掉落在邊上的刀,白魄眨了眨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低頭對地上的漢子輕語道:“嘛,我覺的,你的舌頭長了也不如不長呢,我感覺,它有點多餘,你說呢?”白魄笑的很是溫柔,可地上的馬臉漢子卻嚇的連連嗚嗚哈哈的叫,不斷的扭曲身體,想逃離少年身邊。
白魄冷眼瞧一下,拎起那把刀直接插進了馬臉漢子的嘴裡,那漢子再也叫不出聲了,眼珠子死死的瞪了出來,血紅的眼珠死死的盯着白魄,可白魄卻不以爲然,他殺的人多了,何況這麼一個多嘴的男人,簡直死有餘辜,輕輕轉了下刀柄,再一抽出,那刀竟然帶出了一截的舌頭,掉落在地。
“啊!!!”“媽呀!!”砰砰的,酒樓裡的桌子椅子被驚嚇到的客人們碰倒了,一些再也看不下去的客人們衝出了大門跑了。這裡不是沒有女人的,可就算是男人,又有幾人見過這樣的殺人手法,那馬臉漢子已經沒了氣息,這少年這般虐待人至死,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當真心狠手辣。
江義在身後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是白魄嗎?那一瞬間的殺氣,這般笑着虐待一個人到死,不自覺的顫抖一下,幾天相處下來,他一直認爲白魄只是個有些脾氣的難伺候的少爺,他現在總算明白,爲何汪碩待白魄總透着一份小心,這人簡直捉摸不透。
鹽幫中的人並不是全是孬種,在一開始被震懾住後,看到馬臉漢子慘死,還是有兩個人提着刀,問候一聲白魄的祖宗衝了上來,白魄一腳踢飛身前的屍體,朝着後面一招手,兩隻筷子就這麼被隔空吸到了手上,隨即又朝前一甩手,兩隻筷子朝着兩個漢子腦門就飛過去了,速度極快,兩個人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筷子射中了腦門。
停頓了片刻,鐵器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大漢們手上提着的刀哐啷一聲落地,再細看那兩隻筷子,已經沒入腦子一寸,還留下來的不少武林人士傻了眼,隨即又帶着凝重的神色重新打量白魄。
白魄還不滿足,眼光又對向了剩下哆嗦着的幾個大漢,露出個笑容,臉在笑,眼睛也在笑,只是眼底深處的虐殺情緒卻表露的非常明顯,這幾個人咬舌根居然說他是兔子爺,誰不知道,中原的兔子爺是罵人的話,就是說和男人睡覺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間想起了汪碩的那個吻,於是,這火氣便一發不可收拾。
正一步步的走向剩下那羣逃不敢逃,叫不敢叫的,不住的顫抖的漢子,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光他們,可這時候一直坐在最邊上的一桌人停止了觀看,當中的一個紅衣青年瞬間插入了白魄和那羣人中間。白魄不覺停下腳步,眯了眯眼,這個人好快的身法,不簡單。
仔細再看一眼,對面的青年一身大紅的衣服,腰部用紅白相交的波浪形束腰縛着,衣袖下襬用黑邊鑲着,黑邊上在交疊着一層極細的白邊,青年沒戴髮箍,只把頭髮在後腦紮成了一束,兩側的頭髮都隨意的散着,樣子很俊秀,又帶着股子爽朗的氣質。看白魄打量他,笑着拱拱手道:“兄臺何必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也不是兄臺的對手,殺着也沒趣不是。”
白魄面無表情,只撇一眼紅衣青年道:“這麼說,你是想管這糟子的閒事?”
天馳空笑笑道:“在下姓天,小兄弟不介意可稱呼我一聲天兄,這事,他們也付出代價了,殺多了,對小兄弟也不見得是好事,到此爲止如何?”
白魄又笑了,再看一眼天馳空,“天兄這閒事管的可真是時候,按理說,我是該給天兄一個交代的,可是……..”聲音莫名的停了下來,引得天馳空好奇的看向少年,卻見白衣少年輕勾了下嘴角,攤攤手,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道:“怎麼辦,我果然還是好想殺了他們!”
天馳空本來還好奇的臉上現在卻皺起了眉毛,就見少年積蓄多時的一掌已經朝着自己身後的人劈過去,輕晃身子,一伸手,便接住了白魄的一掌,連一步都未往後退,覆手把掌力散向四周,被掌風掃過的桌子椅子都四散開來,可見這一掌的威力。
白魄表情變的有些凝重,能接住這一掌不奇怪,可能把掌力輕易泄於掌下,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反正,肯定是目前的他招惹不起的。
……
……
當汪碩帶着兩輛馬車朝着依天酒樓過來時,一路上碰到的人無不在議論天意酒樓的打鬥,說到其中一個白衣少年的殘忍手段時,都唏噓不已,汪碩已經不需要猜,也能知道個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