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萬豪酒店訂好的房間，拉里·芬克剛剛坐下，助理就過來通知：“老闆，董總的投資經理打來過電話，通知我們因爲資金鍊問題，取消投資合作。”
羅伯託·卡皮託面色緊繃：“又一家！”
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公司股價截止到十分鐘之前，下跌了百分之八，蒙大拿州雙山礦業公司和硅谷的森騰網絡公司，以風險不可控爲由，中斷了與我們的融資談判。”
這起間諜案，最致命的地方，在於貝萊德信譽的損害。
二級市場股價持續下跌，一級市場多個融資案中斷。
芬克穩住心神，說道：“我們遇到了危機，但底蘊還在，不要慌。”
他看向卡皮託：“我會約霍克·奧斯蒙談談。”
卡皮託說道：“如果他的條件不是太過分，暫時答應他，等我們緩過這口氣……”
芬克明白，遇到危機肯幫忙的太少了，一個個恨不得貝萊德完蛋。
越到這種時候，越要掙扎求存。
芬克說道：“找個中間人，最好是政治掮客，對方不好拒絕的那種，聯繫霍克·奧斯蒙。”
卡皮託嘆了口氣：“之前我們在加州重點支持的威利·布朗和議長努涅斯等人，因爲阿克曼家族的案件，已經全部倒臺，新上的紐森家族不想摻合進俄羅斯間諜案。”
話說到這裡，芬克才發現加州的形勢，對貝萊德不是惡化，而是極度惡化。
此時此刻，他後悔了，該聽一些人的建議，將貝萊德電影基金會撤掉。
芬克想了想，吩咐助理：“找到霍克的聯繫方式，我親自給他打電話。”
助理耗費了一番手腳，通過好萊塢的關係，從全速公關公司那邊，獲得了霍克的手機號碼。
芬克親自給霍克打了電話，雙方約好翌日上午在海岸大廈見面。
…………
天色黑透，日落大道霓虹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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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牽着羅拉從阿瓦隆酒吧出來，說道：“我車子壞了，打車過來的，能搭你的便車嗎？”
羅拉單手將褐色的長髮捋到耳後，看着拉塞爾笑。
拉塞爾攤了攤手。
羅拉一把抓住他：“上車吧。”
兩人上了香檳色的寶馬，羅拉沿着日落大道往西走。
拉塞爾坐在副駕駛上，負責給羅拉指路。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公寓樓下面。
拉塞爾先下了車，扶着車門，邀請道：“上去喝杯咖啡？我這裡有從巴西來的咖啡豆，現磨出來味道一級棒。”
羅拉遲疑了幾秒鐘，說道：“好吧，我上去喝杯咖啡。”
兩人一起上樓，進入拉塞爾的房間。
拉塞爾早有籌劃，打開電視機，出來的就是福克斯11頻道。
他真的跑去磨咖啡豆了。
羅拉看看自己鼓囊囊的胸口，再看看磨咖啡的拉塞爾，表示不能理解。
誰爲了一杯咖啡上來啊！
她只好看電視，遙控器不在這邊，也不好換臺，只能看11頻道。
沒多大會，11頻道節目切換，《王牌新聞》開始了。
拉塞爾端了兩杯濃香的咖啡過來，又拿了方糖和牛奶，坐在了羅拉身邊。
羅拉放了點糖和奶，心思卻不在咖啡上，面前擺着熱咖啡，又不好生撲，目光只能投向電視屏幕。
拉塞爾來到洛杉磯潛伏八年了，長時間如同正常人的生活，多少同化了他，他應變能力有所下降，所以嚴格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劃來做。
《王牌新聞》播出的，是最新制作的貝萊德俄羅斯間諜案解密。
其中自然涉及到了推特。
電視節目是最好的話題，拉塞爾說道：“這案子一直在曝光，感覺貝萊德這次要掉到泥潭裡了。”
推特給羅拉發錢，而且報酬不菲，她理所當然的站在推特的立場上：“幸好公司發現的早，要不然整個AI曼哈頓計劃泄露，推特損失無法計算。”
拉塞爾順着她的話說道：“這是一個耗資巨大的計劃？”
羅拉知道的並不多，也不肯說涉及保密的事：“據說從去年就在策劃了。”
“運作了這麼長時間，不小心被人竊取，損失肯定很大。”拉塞爾看到節目上推特公佈的索賠金額：“33億美元，天價賠償。”
羅拉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等咖啡稍微變涼，幾口就喝了下去。
見到拉塞爾只動嘴不動手，羅拉耐心消失，終於撲了上去。
拉塞爾還想說，但被羅拉壓住了。後者直接襲擊要害。
在洛杉磯八年燈紅酒綠的生活，拉塞爾終究不再是以前的鐵血間諜，選擇遵從自己的慾望。
翌日一早，兩人尚未從睡夢中醒來，羅拉的手機響起鈴聲。
她趕緊睜眼摸出手機，起來接電話，掛斷之後對被驚醒的拉塞爾說道：“有一組服務器的傳輸不夠順暢，我需要馬上去公司。”
拉塞爾說道：“可能線路問題，我先去公司叫人，一會兒趕過去。”
羅拉進入盥洗室快速洗漱，穿上衣服拎起包，頭也不回的出了公寓。
拉塞爾看着她離開的樣子，忽然有種遇到渣女的感覺。
拉塞爾也急匆匆的出公寓，下樓的時候還給手下的技術骨幹打了電話。
…………
海岸大廈，霍克一早來到了公司。
上班沒多久，愛德華開門進來，說道：“拉里·芬克來了，我讓人把他帶到了1樓會客室。”
“走吧，去見見他。”霍克來到一樓，進了這裡的公共會客室。
拉里·芬克見過霍克一次，上前握手：“我們又見面了。”
霍克示意了一下：“隨意坐。”
芬克坐回單人沙發上，說道：“前一段時間，推特與貝萊德之間產生了一些誤會，造成了現在的局面，我們兩家公司不是敵人。”
雙方都子彈相見過，霍克也不客氣，說道：“在柯汶納，那輛裝有炸藥的卡羅拉撞向我的時候，一隊僱傭兵手持自動武器朝我射擊的時候，你在哪裡？”
他笑了起來：“你的下屬竊取推特未來十多年最爲重要的商業和技術發展規劃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芬克皺眉，對於今天的難度有了更充足的準備：“柯汶納的事，我不想說那是誤會，但做這些的人已經付出了代價，至於間諜一事，貝萊德毫不知情。”
彷彿間諜一案不是他一手炮製，霍克滿臉質疑：“是嗎？”
芬克說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話：“我嚴重懷疑，俄羅斯方面瞭解貝萊德與推特之間的矛盾衝突，故意向貝萊德植入間諜，以此種方式挑起美利堅內部爭鬥。”
他語氣一頓，專門強調：“我們兩家代表着完全不同的兩股政治勢力，會在美利堅掀起內亂……”
霍克擡手打斷芬克的話，說道：“這些先放在一邊，貝萊德的高級僱員，一位已經被FBI抓到確切證據、並且供認不諱的間諜，兩位被這個間諜策反的人員，通過竊聽竊取的方式，對推特造成了巨大損失！”
芬克充滿了誠意：“貝萊德可以賠償推特的損失。”
霍克看着他，卻不說話。
芬克說道：“整個貝萊德電影基金會，可以作爲賠償，歸貴公司所有，基金會內部雖然沒有多少資金，但投資了多部好萊塢電影，其中包括9000萬美元投資新線影業的《黃金羅盤》。”
霍克心說好傢伙，這最大的一筆投資，能收回來幾百萬？
迴旋鏢又來了？
自己挖的坑，最終要埋自己？
霍克緩緩搖頭。
芬克很清楚，貝萊德需要喘息，說道：“貝萊德願意就此事賠償3億美元，與貴方達成庭外和解。”
霍克說道：“推特的要求在訴訟書上寫的很明白。”
芬克正要再說話，會客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愛德華快步進來，說道：“有緊急事務。”
霍克看了眼愛德華悄悄比劃的手勢，知道非常緊急，當即說道：“貴方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推特的合法訴求，我這邊有點急事，就不送了。”
他快步朝着愛德華走去，兩人一起出了會客室。
負責前臺與接待的主管這時進來了。
芬克面無表情，什麼話都沒有說，快步離開海岸大廈。
…………
稍前十分鐘，羅拉帶着技術部的人，耗費了一些時間，順利解決了一臺服務器運轉不暢的問題。
助理幫她帶了早飯。
羅拉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匆匆吃過早飯，打開電腦上的內部辦公軟件，就此次故障寫了一份書面報告，發送給了總監哈蘭德，還有運營部總監卡洛琳。
發送完郵件，她隨手點開了郵箱，快速瀏覽過未讀信息，目光落在了一封描紅的通告上。
那是董事長辦公室和運營總監辦公室聯合下發的通知，收件對象是所有主管及以上的管理人員。
羅拉又一次點開，通告上提醒管理人員，不要對外透漏AI曼哈頓計劃和俄羅斯間諜案的關鍵內容。
這點大部分人想做都做不到，包括羅拉在內，根本不清楚具體情況。
通告還有一點，如果有人刻意打探相關內容，向安保部備案。
羅拉鬆開了鼠標，想起昨天晚上。
拉塞爾是在就電視節目閒聊，還是打探？
羅拉分不清楚，所以乾脆向安保部做了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