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陳年注意到了季同有些變了的神色, 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她在對方眼前揮了揮手,笑道, “你沒事吧?”
“這是給葉真的。”季同扯了扯嘴角, 淡笑, “麻煩你拿進去。”
“哦, 不麻煩不麻煩。”葉陳年悄悄的嚥了咽口水, 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那不斷散發着誘人香味的飯盒。
季同給過飯盒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頓在那裡, 一副猶猶豫豫,好似要問什麼卻開不了口似的模樣。
本想關門的葉陳年見狀, 也只能忍着口水, 問道, “怎麼了嗎?”
“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季同垂眸望地,一雙深邃通透的瞳孔快速閃過一絲厲色, 他放低聲音,微微嘆氣。
“沒事,你說。”葉陳年被成功勾起好奇心了。
“我剛剛聽你說葉真去相親...”季同擡頭,微微皺眉,“可我之前不是聽他說...他...”
“我哥說什麼了?”葉陳年追問。
“他說。”季同頓了一下。
“恩?”葉陳年望着對方, “說什麼了?”
季同對上葉陳年撫媚的雙眼, 說道, “他喜歡男的...”
聞言, 葉陳年擺弄飯盒的手頓時一僵, 暗暗吞嚥的口水差點就毫無形象的噴了出來。
“我哥喜歡男的?”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葉陳年一副被硬塞了一個雞蛋生生噎住的表情,在看到季同堅定的點了點頭後, 她表示更加不好了。
“你確定是他說的?”
過了好一會兒,葉陳年才緩過神,一臉懷疑。
“這事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季同笑着擺了擺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見。”
目送着季同離開,一向靈活的腦子明顯還有些轉動不過來。
葉真喜歡男的?這是什麼概念?
她從前不是聽說,凡是藉着同事朋友的名義心裡卻打着別樣心思靠近葉真的人,無一不都被狠狠修理了一頓嗎?
那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可...季同也沒必要對她說假話吧?
心裡閃過一絲失落,葉陳年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在聽到裡頭的人的叫喚聲後,才猛地回神,關上了門。
本想打着送吃的名義來接近葉母,可怎知他連門都沒能進得去,心情極差,於是便讓葉真順理成章的‘出了櫃’。
走在路上準備加派人手去找葉真的季同剛下樓,便接到了手下打過來的電話。
把人跟丟了這事該獎還是該罰他心裡自有定論,不過看在那幫還算機靈的手下現在將功補過的找到了人,他暫時不想追究此事。
因爲,現在沒有什麼是比葉真還要重要的了。
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季同沒有停留,直接開車趕往葉真所在的位置。
只是,在去到了那裡之後,他才覺得,真正刺激他的不是自己的想象,而是擺在他面前的刺眼畫面!
頭痛欲裂....
由於三天都太過興奮,而沒有休息好的腦子一陣一陣的抽,季同感覺自己的腦部都要爆炸了一樣,可這卻依舊比不上心裡猛然出現的疼痛。
一雙漂亮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對面不遠處看起來頗爲親密的兩人,眸裡蘊含的陰沉也愈加觸目驚心。
俊男美女的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平時都是一身休閒裝的葉真,今天更是稀奇的穿了一套黑色西裝,總是板着的一張臉,此刻嘴邊卻時不時帶着絲絲笑意,看起來十足的賞心悅目。
要換作平時,他肯定是有多貪婪就有多貪婪的打量着這麼格外不一樣的葉真。可是現在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一想到,葉真特地爲了那個該死的女人而專門穿了平時都不穿的西裝,就連黑色堅硬的頭髮都打上了反着亮光的髮膠。
只要一想到這個,心裡頭一直被緊緊關着的猛獸就多了幾分衝破鐵籠的力道。
葉真...葉真...
被指甲掐出血痕的手掌有些顫抖,試圖以疼痛換來冷靜的做法現在看來有些可笑。
強大的怒氣此刻正如龍捲風一樣席捲而來,季同不知道自己能站在這裡忍多久,才能壓抑住那想要直接衝上去分開那該死的,十分刺眼的兩人的衝動。
如果可以,他多想把葉真鎖在家裡,讓他哪兒也去不了,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能看,能碰,能摸....
可是他不可以這樣做,如果單單只是要得到葉真的身體,他之前大可不必做那麼多事,直接將人擄回家就好了,何必,他又何必要忍耐那麼久。
季同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又被那兩人刺激得不正常了起來,他應該轉身離開,而不是繼續跟個傻子似的杵在這裡瞪着那該死的兩個人。
腦子十分清醒,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季同的理智就跟個旁觀者一樣,他看着自己的身體衝了過去,卻沒有一點辦法可以阻止,即使這個衝動夾雜了許多的放任。
等意識回籠,身前的女孩子以及被自己甩在身後的葉真都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季同...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葉真對於季同的出現是真的訝異。
“怎麼?你不希望我出現在這?還是說,你覺得我破壞了你的好事?”冷笑一聲,季同控制不住的說了些此刻不應該說的話。
明明腦子在對方質問的瞬間就想好了一個很好的解釋,很好的理由,可嘴巴卻在關鍵的時刻掉了鏈子。
“季同,你冷靜點。”意識到季同的不對勁,葉真皺着眉頭,抿嘴道。
“冷靜?”季同脣角一勾,低低一笑,一抹妖冶至極的笑便出現在這張精緻漂亮到有些陰柔的臉上。
“我沒當着她的臉將你扒乾淨就算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