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辦公室,繚繞的煙霧嗆人刺鼻,這種狀況不知持續多久了,直到有人闖進來,看不下去的開了燈,
“頭兒,你這是幹什麼,自殺選這個方法會不會慫了點,”女人打開燈,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窩在沙發上的男人,
“你怎麼來了,”猛地一開燈,男人有些不適應的眯起了眼,順着門口他看到一襲職業裝高挑幹練的女人,
“我怎麼來了,我要是再不來,你估計都能死這兒,凌哥,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卓貝走上前,不顧是不是寒冬臘月,直接推開了窗子,瞬時冰涼的風就吹了進來,煙霧順着風便四處飄散,
“卓貝,你不是特意來開我玩笑的吧,是不是那邊又有動靜了,”凌澈起身,捏了捏高挺的鼻樑,一臉的疲憊,
他已經好幾夜沒閤眼了,不僅是要處理生意上的事,更重要的是他腦子裡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人影兒一直揮之不去,
“沒有,一切都好,那邊的事情暗影處理的很乾淨,那塊礦目前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下了,藍森的人吃了不少苦頭,”卓貝隨口回答道,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可是一下飛機就趕到了這裡,一路飆車過來,累個半死,這麼多年,對這個男人,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死心塌地,即便他娶了那個癱子,即便她也已經有了名義上的未婚夫,
“嗯,那就好,這些年,藍森似乎是着了魔了,處處跟我對着幹,當初我們兩個一起在英國打拼的時候,也算是生死之交,可是這五年來我倒是說不清哪裡得罪他了,只要我看好的礦地,他一定要插一腳,”似乎是在追憶往事,凌澈半眯着眼淡淡的說道,
“男人之間的鬥陣,不是爲了錢權勢,就是爲了女人,”卓貝瞥了凌澈一眼,悠悠的說道,藍森她怎麼會不認識,那個長的過分妖孽的男人,永遠都是一副陰陽怪氣自命不凡的樣子,
“嗯,”卓貝的話讓凌澈捉摸不透,錢權勢,女人,
“算了,不提那個妖孽了,頭兒,你最近怎麼樣,我聽說孫菲兒這次又小題大做把事情吵到媒體了,她怎麼這麼沒完沒了啊,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你娶了她,”說着話的時候,孫菲兒明顯的覺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但也是一閃即逝,這些年,她習慣了,
聽到卓貝提起孫菲兒,凌澈明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不想聽到關於那個女人的任何一個字,
“頭兒,你也是,娶了一個女人五年,硬是不碰她一下,難怪人家說你……”不自覺的瞥了凌澈的下體一眼,卓貝不懷好意的笑到,
“夠了,姓貝的你有完沒完,什麼時候這麼八婆了,”直起身,凌澈嗔怒道,
“切,我還不是因爲擔心你,要是別人我纔不會關心的,頭兒,你要是敢說你是爲了那個顧雲曦潔身自好到現在,那我可真就,”
“你就怎樣,卓貝,你越界了,”再次聽到那個名字,凌澈眸子裡滑過一絲哀傷,那樣的明顯,那樣的不可忽視,
“我,頭兒,你果然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她都走了五年了,爲什麼對你還有這樣大的影響,如果有機會見到顧雲曦,我真想好好的研究研究她,爲什麼每一個男人都對她牽腸掛肚,至死不渝,”撇撇嘴,卓貝這話說的明顯的泛酸,
“每一個男人,”即便是哀傷的時刻,凌澈也沒有聽漏卓貝的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每一個男人,卓貝知道什麼,凌澈記得,在顧雲曦這件事上他一直都是緘口不提的,他身邊的人也識趣的不會張口,可是卓貝怎麼會這樣說,要知道卓貝找到他的時候,顧雲曦早就消失半年多了,
“額……”卓貝此刻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圖一時嘴快,她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了口,要是讓凌澈知道,她跟紀紹謙有婚約,那凌澈一定會趕她走,讓她去跟紀紹謙結婚的,
要知道,紀紹謙那個男人,對顧雲曦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即便是醉酒了,口中唸的也只是她的名字,
“頭兒,沒什麼,我見過你皮夾裡顧雲曦的照片,長那麼漂亮,一定迷倒了不少男人吧,”這個時候,卓貝也只能自圓自說了,她都恨不得咬舌頭了,
“你敢偷看我東西,”卓貝這樣一說,凌澈不禁怒目而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皮夾,的確,那裡一直都擺着顧雲曦的照片,
那時的顧雲曦,還不認識凌澈,她還只是一個單純美好的大學生,俏麗的馬尾,潔白的棉裙,那樣的顧雲曦美好的讓人挪不開視線,最重要的是……她臉上那抹純潔的微笑,
凌澈第一眼見到顧雲曦的時候,就是在那樣一個午後,陽光溫潤,他躲在車裡,看着抱着一摞文獻的顧雲曦掛着微笑從他身邊經過,那是他打算將她拉入深淵的前一天,凌澈清晰的記得,那個午後,他見到她,心不自覺的悸動……
純潔的百合,就這樣被他死死的攥在了手裡,之後她的生命力便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
“對不起,上次我見你捧着皮夾睡着了,本來是想讓你睡的舒服一點,不經意就看到了,”見凌澈是真的生氣了,卓貝也不敢造次了,吐了吐舌頭小聲的嘟囔氣啦,
“算了,你先回去吧,既然礦上沒什麼事兒了,你就不用親自過來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擺了擺手,凌澈不願意在過多的交流,
凌澈這話嚴重重傷了卓貝,她只覺得她的心再次碎的七零八落的,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對別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冷淡,包括她,爲他出生入死,不惜一切的她,
“好,那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卓貝到底是不會邁出這一步,她一直覺得只要能站在凌澈身邊就是幸福的,所以她不哭不鬧不強求,
這樣的女人委屈的讓人心疼,但卻可憐的一無是處,何必,早就註定的解決,一切都是徒然,卓貝自嘲的笑笑,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