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雷一聽這四人便是爲自己上供五百萬兩白銀的四幫派當家,心中又驚又奇。
雖說那五百萬兩白銀最終被丐幫劫了去,沒能送至自己手中,但四大當家的一片心意,曹雷兀自感動欣慰。
又加幾人今夜救了自己一條老命,更加感激不甚,抱拳道:“原來閣下就是迎風一刀鄭鬆,真是失敬。”
鄭鬆受寵若驚,連忙抱拳還禮,道:“那日得到消息,聽聞公公秘密來到武陵,我等爲一睹公公風采,是以冒昧前來了武陵。剛纔見公公帶着一干侍衛追趕敵人,於是我等也悄悄跟在其後,幸才救得公公一命。”
曹雷知道了原委,很是感動,說道:“原來如此,剛纔幸好有幾位仗義相救,否則咱家這次定回不了京師了。”
鄭鬆笑道:“我等願爲公公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能救公公一命,實在是我等福分,公公何足掛齒。”
這話多有討好之意,誰都聽得出是馬屁話。
曹雷此番能死裡逃生,全靠幾人仗義相救,兀自心中感激不已,微微朝鄭鬆點頭致意,意思是嘉許他那番話大是動聽。
鄭鬆轉念問道:“公公此番爲何與丐幫弟子鬥在了一起呢?”
曹雷長嘆一聲,滿面沮喪落魄,幽幽道:“還不是爲了你們送我五百萬兩銀子一事引起。”
“哦”,衆人均感好奇。
鄭鬆道:“公公可否收到那批銀兩了呢?”
他們並不知曉那五百萬兩白銀早被丐幫打劫。
曹雷氣的一跺腳,恨恨道:“倒別提這事了。那五百萬兩銀子在運至江南的中途被丐幫打劫,我此番南下正是爲了找丐幫討個公道,哪知中了他們奸計,以至帶來的百多名侍衛全軍覆沒。”
丐幫搶劫曹雷五百萬兩白銀一事,被駱峰一直封鎖消息,是以外間並無第二人知曉。
這時四派當家聽聞他們送給曹雷的賀禮被丐幫中途打劫,個個義憤填膺,氣得火冒千丈,肺也要炸了。
巨鯨幫幫主馬洋大罵道:“格老子,狗日的丐幫太他孃的可惡,居然敢搶老子們送給公公的東西,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鄭鬆也忿忿道:“不如咱們調集各派好手,我再聯繫川東川西川北三大當家助拳,咱們找駱峰那賊子好好理論理論,要回那五百萬兩銀子?”
水雲幫幫主莫然插口道:“這個辦法好。丐幫雖人多勢重,但他們搶劫人家的東西便是理虧,我們七大派聯袂找他們理論,量他駱峰也不敢亂來,否則引起黑白兩道人士公憤,他將成爲衆矢之的。不如咱們明天就開始各自調配人馬,痛痛快快和駱峰那賊子大幹一場如何?”
曹雷見他們同仇敵愾,爲了自己願赴湯蹈火,心中不禁大是感動,但一擺手道:“諸位稍安毋躁。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駱峰搶我那批銀兩,我遲早會向他要回來。”
衆人見他似有顧慮,都不明何意。
駝子麻洪道:“難道公公準備暫時放棄對付丐幫?”
曹雷嘆了口氣,道:“最近黃河氾濫崩堤,洪水發難,全國好幾個省份洪災嚴重,皇上正爲這事焦頭爛額。我私自出宮已有半個多月,若遲遲不回京,定會搞得龍顏大怒。我打算先回宮幫助皇上整治洪災一事,至於對付駱峰,遲些再議。丐幫這次先行不義自是理虧,不過他們人多勢衆,惹急了他們,屆時兵戎相見,雙方難免會有所損傷。幾位當家暫聽咱家一言,這事咱們以後再談如何?”
衆人哪敢拂他意思,想他說來亦是不無道理。
當下齊聲答道:“謹尊公公之命。”
曹雷點了點頭,又道:“如此最好不過。今日大家對咱家有救命之恩,咱家向你們保證,以後大家只要好好跟着咱家幹,我保管你們個個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衆人一聽這話,更是心花怒放,求之不得,個個再次跪倒稱謝。
曹雷隨又喟嘆一聲,哽聲道:“蔣都統跟了咱家整整二十年,這次定是死在丐幫手裡了。待明兒咱家回京以後,請幾位當家到那峽谷裡找尋一番蔣都統遺體,若僥倖找到,請你們務必將其厚葬,咱家感激不盡。”說罷朝衆人抱拳施了一禮。
衆人聽得蔣成已死在了丐幫人手裡,盡都暗自幸災樂禍,大覺暢快。
那日蔣成對他們傲慢無禮,幾人早對他心生怨恨,聽得他已然慘死,盡覺出了一口怨氣。
但見曹雷如此重視蔣成,想來他曾替曹雷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所以曹雷會爲他之死感到難過。
心中雖覺蔣成該死,卻不敢表露在面上,都點頭敷衍道:“我們一定將蔣都統厚葬,公公放心便了!”
曹雷點頭感謝,再不言語。當夜衆人便在客棧住了。
次日曹雷告別六人,一人獨自上路回京。
他到驛管牽了馬匹,揚長離去。第二日午後,卻抵達皇覺寺。
慧名在靜室接見了他,問道:“那日我已對公公清清楚楚說明心意,不知公公爲何還來?”
曹雷道:“我這次來並非是討論起義一事。”
慧名道:“那是爲了什麼?”
曹雷道:“我想請主人速速離開此地。”
慧名不解,又道:“這是爲何?”
曹雷道:“主人隱匿皇覺寺的秘密好像已被他人知曉,我擔心這件事情傳到皇上耳中,他定會加害於你。”
慧名輕念一聲“阿彌陀佛”,合什道:“萬物變換,因果循環,一切皆由老天註定。緣起緣滅,生生死死本亦是上天安排,公公無須爲慧名擔憂。慧名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早死晚死又有何防?公公請回吧!”
又輕誦一聲佛號,下了逐客令。
曹雷瞭解建文帝脾氣固執,知道勸他無用,只道:“主人多多保重。”
最終悻悻離開,返回京師.......
鄭鬆與馬洋、莫然、麻洪三人在武陵城分手後,馬莫麻三人各自先行返回門戶,等待日後曹雷示下。
鄭鬆帶着鄭如陸高峰卻在城中閒逛,並沒立即返回桐柏派門戶。
鄭鬆悠悠說道:“都這麼久了,還找不到那臭小子下落,不知他究竟會去了哪裡?哎、、、”
想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有朱丹陽音訊,頗感失落惆悵。
陸高峰道:“我們桐柏派處在雲貴川三省交界,若那小子去了雲南貴州,我們定然找他不到。”
鄭如道:“那小子滿腹詭計,我們至今還未弄明他的身份,要想找他確實不容易。”
鄭鬆喟嘆一聲,徐徐道:“其實那小子找不找得到我並不太關心,主要是他將你師叔也一起救走,我最擔心的還是你師叔會向我報復。我把他囚禁了二十年,這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鄭如道:“師叔被關了二十年,武功恐怕早不如當年了,爹還怕他作甚?況且他根本就不是爹的對手啊?”
鄭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始終兀自一臉憂心忡忡。
鄭如忽道:“俗說人多好辦事,我看咱們不如將那小子知道劍譜的秘密一事,告訴徐三姚、馮**、王伯常三位伯伯,讓他們也派些弟子一起尋找那小子下落,不知爹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鄭鬆忖了片刻,一時拿不定主意。
如果自己能獨吞劍譜,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若多一個人知道劍譜的事,難免人家沒有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