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攔在門外

“太后是當今丞相柳昌的胞妹,也是前太子的生母,但當初太子被晉王與獻王聯手扳倒,修爲盡廢,落下了病根,如今在府中養傷,幾乎足不出戶。皇上雖然並沒有直接參與此事,但最終晉王與獻王都沒有討到便宜,反倒是皇上登基爲帝,是以太后對皇上、晉王和獻王都恨之入骨。”

小明子走在火兒身側,一邊爲火兒領路,一邊替她介紹目前的情況,隨後安慰道:“太后此番召見姑娘,恐怕來者不善,姑娘務必小心應對。不過姑娘放心,奴才已經派人通知了皇上,姑娘只需盡力拖延時間。”

“他不會來的。”火兒篤定道。

“啊?”小明子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火兒說的是鳳炎。當下寬慰道:“怎麼會呢?奴才從未見皇上如此擔心在乎一個人,若知道姑娘有難,皇上一定會趕來相救的。”

火兒笑了笑沒有說話。若是知道她有難,鳳炎自會趕來相救。不過,在這皇宮中,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哪兒輪得到別人欺負她?

哦,不。當年太子鳳城倒是將她扔進過湖裡,只是欺負了她的結果,便是從天堂掉進地獄。堂堂太子,被廢了一身修爲,幽閉府中。

見火兒沒有接話,小明子一時有些摸不準火兒的意思,當下沒了言語。

一路往慈安宮走去,看似小明子在帶路,但只有小明子一個人覺得火兒根本就不需要他帶路,她似乎比他還要熟悉宮中的路徑。

但慈安宮近在眼前,小明子也只有壓下滿心的困惑,凝神跟在火兒身側。

“呦,這不是明公公嘛?您不在皇上身邊伺候着,怎麼有空到慈安宮來了?”剛到慈安宮宮門外,便見一宮女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小明子眉頭微皺,今日姑娘的出現在皇宮裡掀起了軒然大波,與她有關的一切恐怕早已被翻了個低兒朝天。繡荷是太后的貼身宮女之一,他被安排伺候姑娘之事繡荷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還如此說話,恐怕是太后的意思。

雖然知道太后來者不善,但小明子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的下馬威來的如此之快。心中不忿,卻也只得笑臉相印。

“我家姑娘奉命前來向太后娘娘請安,還望繡荷姑娘通報一聲。”

說着,小明子側了側身,火兒絕美的容顏便落在了繡荷的眼中。

“哦?這位便是皇上親自抱回寢宮的姑娘吧?果然絕色傾城,難怪皇上如此看重。”繡荷眼中閃過一抹嫉妒,說話帶刺兒,隨後冷淡的笑了笑,道:“太后娘娘久等不到姑娘,身子乏了,此刻正在小憩。奴婢也不敢打擾,姑娘便先等上一等吧。”

小明子臉色一變,剛想開口,便聽到火兒冷淡的聲音。

“既然太后娘娘沒空,我明日再來。”說罷,火兒轉身就走,動作乾淨利落。衆人一愣神的功夫,火兒便帶着冰心走出了五六步。

見火兒是認真的,繡荷頓時慌了神。太后雖說要晾一晾火兒,但若讓火兒就這麼離開了,太后絕對饒不了她。張口喝到:“站住!”

火兒充耳不聞,步伐均勻的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她來不過是打發時間,順便看看太后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沒閒到讓一個小小的宮女來拿捏她。

小明子也沒想到火兒說走就走,看了眼繡荷慌張的臉色。一咬牙,跟了上去。既然他如今伺候的是姑娘,自然要和姑娘一條心。這只是一瞬間的選擇,多年以後的小明子每每想起這一天,都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眼看着火兒一轉眼已經走到了十幾米開外,繡荷臉色微白,氣急敗壞的命令道:“快,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

數十名守衛聞聲而動,飛快的攔在火兒面前,手中利劍對準了火兒,頗有再進一步便要拔劍動手的姿態。

火兒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看着疾步而來,臉色難看的繡荷,眯了眯眼,沉聲道:“繡荷是吧?你確定要對我動武?”

“我……”繡荷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敢與火兒對視。隨後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對火兒示弱,臉色青白變換着,半晌沒說出話來。

火兒可沒興趣看繡荷表演變臉的把戲,美眸掃過擋在身前的一衆守衛,曼聲道:“你們確定要對我動手嗎?”

伴隨着火兒的聲音,冰心上前一步擋在火兒面前,面色冷厲。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都在幹什麼?”正當一衆守衛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時,一中年女子快步走來,朝繡荷呵斥道:“繡荷,這是怎麼回事?太后娘娘都醒了,皇上帶回來的那位姑娘還沒來嗎?”

“李嬤嬤,那位姑娘來是來了,只不過……”繡荷看到來人,眼神一亮,面露爲難之色。

“只不過什麼?”李嬤嬤像是沒有看到火兒,沉着臉朝繡荷斥責道:“既然來了還不快進去給太后請安,卻讓娘娘乾等着。你在太后身邊這麼多年,怎麼越發不懂規矩了?”

“奴婢知錯。”繡荷低着頭,委屈的說道:“只是剛纔太后等人等的都睡着了,奴婢不敢打擾,想着讓這位姑娘等上一會兒。卻不料,這位姑娘說走就走,奴婢一時着急,這才指揮着守衛將人攔了下來,耽誤了一些時間,還望嬤嬤恕罪。”

李嬤嬤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人呢?”

“在這兒呢。”繡荷指了指被守衛攔下的火兒等人。

火兒冷眼旁觀着李嬤嬤和繡荷一唱一和,她在宮中生活多年,看多了陰謀詭計,這點兒小手段唬唬一般人還行,想唬她,做夢。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說她恃寵而驕,不懂規矩麼。拐彎抹角的,真累。

“原來是這位姑娘,果然長得傾國傾城。”李嬤嬤先是笑着誇了一句,隨後話音一轉,道:“長得美雖然是好事,但皇宮不同於一般的地方。姑娘雖然有皇上寵着,但後宮之事,還是太后娘娘說了算,望姑娘好自爲之。”

“我只是聽說太后睡覺了,怕打擾了太后休息,想着明日再來拜見。剛纔這位繡荷姑娘,不也是這麼說的麼?難道是我聽錯了?”火兒眨了眨眼,表情無辜。

“我……”繡荷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的確是這麼說的,但她的意思是讓火兒站在慈安宮外等着,好給她一個下馬威。而不是讓她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明天早上再來拜見。但此時此刻,這話她是怎麼都不能說的,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原來如此,倒是老奴誤會姑娘了。”李嬤嬤深深地看了火兒一眼,緩緩笑開:“如今太后已經醒了,姑娘便隨老奴去拜見太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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