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農場的路上，馮雨和馮雪表情都有些怪。
姜寧初時也沒多想，到家下了車，才覺的不對。
馮雪也就罷了，馮雨那眼神，好像發現了他什麼秘密一樣的。
姜寧就問：“幹嘛這副表情？”
馮雨笑笑：“沒事。”
姜寧狐疑：“有事就說，別神神叨叨的。”
“沒事。”
馮雨不說，姜寧只好不問了。
打算回頭再問馮雪，馮雪肯定不會瞞他的。
晚上應酬，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女兒和馮雪睡，姜寧就上了三樓。
馮雨還沒睡覺，靠在牀頭玩手機。
看他進屋，主動下了牀。
一起洗澡，交公糧。
然後上牀睡覺。
姜寧摟着老婆，說：“你今天不對勁。”
馮雨問：“怎麼不對勁？”
姜寧道：“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馮雨問：“你有藍顏知己嗎？”
“沒有。”
姜寧沒好氣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馮雨沒有說話，摟着他的腰，臉貼胸膛上。
姜寧撫着她的秀髮，問：“你是不是懷疑我在外面養小三了？”
“嗯。”
馮雨輕輕嗯了一聲。
“腦子進水啦？”
“嗯。”
姜寧有點無奈，撫着她光滑的背，問：“怎麼忽然胡思亂想？”
馮雨說：“今天聽孫梅嫂子說姜偉有幾個藍顏知己，你是不是見過？”
姜寧那個驚訝：“孫梅怎麼知道？”
馮雨在他胸口划着圈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呃！”
“姜偉的藍顏知己是幹嘛的？”
“幾個空姐。”
“空姐？”
“對。”
“長的很漂亮嗎？”
“就那樣，現在的空姐漂亮的沒幾個。”
“有姜雯漂亮嗎？”
“差遠了。”
“那姜偉圖人傢什麼？”
“不知道，他腦回路跟人不一樣。”
“怎麼說？”
“騷包唄！”
“噗！”
馮雨樂出聲：“詳細說說。”
“沒啥好說的。”
姜寧道：“所以你就懷疑我？”
馮雨說：“我有點不太自信，你這麼大本事，外面倒貼的女人肯定不少。”
姜寧嗯嗯兩聲：“確實不少，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只要我勾勾手指頭，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狂蜂浪蝶爬牀上來，要不以後你和姐輪流跟着我出去，把我看緊點？”
“你去辦正事，我跟着幹嘛！”
“那你說咋辦？”
“我相信你了。”
姜寧無力吐槽，女人啊！
老話真沒說錯，女人心，海底針。
但設身處地想了想，也理解。
姜寧好奇：“孫梅怎知知道姜偉有藍顏知己的？”
馮雨打個哈欠，有點困，懶懶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只要做了，就會留下蛛絲馬跡，遲早會被人發現，不然老話怎會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姜寧嗯嗯兩聲：“怎麼沒見他倆鬧過？”
馮雨又來了勁：“有什麼好鬧的，不過我到挺佩服孫梅嫂子的。”
“佩服她什麼？”
“孫梅嫂子說……”
馮雨把在滑雪場孫梅說的那些話轉述一遍。
姜寧那個意外驚訝，以前還聽有人說，他爺爺奶奶墳頭冒青煙了，他爺爺傳下的這一支娶的媳婦一個賽一個好，起初沒什麼感覺，現在卻覺這話說的太對了。
馮雨就不說了，這種老婆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
想想三個嫂子，其實都不差。
雖然性格迥異，但都是踏實過日子的女人。
不像三爺爺家兩個，姜勇和姜磊都離過婚。
帶着孩子配的二婚，家裡經常鬧官司。
時不時上演個婆媳大戰啥的。
他們這邊就好多了，不管是馮雨還是嫂子和兩個堂嫂子，嫁到姜家這麼些年，都從來沒有和婆婆鬧過什麼矛盾，不想不覺的，細想才發現幾個嫂子其實都是有大智慧的。
但凡換個別的女人，知道姜偉的那些破事。
怎麼可能當不知道不聞不問，怕是早就鬧的家破人散了。
兩口子摟着聊了陣，聊到十二點。
實在困的不行，馮雨說着說着沒聲了。
姜寧到是不困，抱着老婆胡思亂想了一陣。
纔去會見周公。
元旦假期剛過，北安就暴出了大新聞。
縣裡和仙農股份聯合發佈了聲明，姜寧將持有的大部分股份無嘗轉讓給縣裡，只保留董事長職務和5%的股份，以後不再過問公司日常經營，由縣裡安排一名總經理全權負責。
股東們早就知道了，沒什麼動靜。
二場職工和客戶們無不譁然。
雖然小道消息早就瘋傳，可等這一天真正到來，大家依舊沒辦法淡定。
誰也無法預料大股東撤股了權力遷移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怎麼可能淡定。
然而木已沉舟，這種大事也不是外人能干涉的。
只能靜觀其變。
有人想要轉讓草場規避風險，可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人輕易接盤。
新城酒店。
幾個老闆擺酒設宴，請姜偉姜澤赴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老闆問：“姜兄弟草場轉出去了沒？”
姜澤夾了一塊羊排，邊啃邊道：“沒人要，這個時候誰敢接盤，馬老闆還要不要，便點給轉給，一頭牛算一萬塊就行，草場不要轉讓費了。”
“一頭牛八千。”
馬老闆狠狠砍了刀，依舊在試探。
“扯蛋呢！”
姜偉接上：“我兩年的牛你給我八千？就算放着慢慢賣，也不止一萬。”
另一個老闆道：“現在上面變動，鬧的人心惶惶的，好多養殖大戶都想脫手，那麼多牛豈是隨便能賣掉的，我聽說已經有人虧本出手了。”
姜澤道：“誰在虧本出手，我去接盤。”
幾個老闆打着哈哈，轉移了話題。
怎麼可能虧本出手……
扯了幾句。
又一個老闆問：“姜老弟是不是早就知道大老闆要撤股？”
哥倆當然不承認了。
姜偉道：“知道個錘子，要是早知道我早轉掉了。”
第一個老闆道：“那你十月份就在找人接盤。”
姜偉道：“準備跟姜寧去非洲挖礦。”
“草場你怎麼處置？”
“轉不出去就先養着唄！”
“草場會不會出問題？”
“能出什麼問題？”
幾個老闆試探幾番無果，心裡很沒底。
但看哥倆一點不慌，多少安心了一些。
酒足飯飽，各回各的家。
姜澤和姜偉卻沒走，讓服務開了套房。
打電話叫了兩個人來打麻將。
一邊等人，一邊討論着二場的事。
姜偉道：“你說姜寧不讓說，二場會出啥問題？“
姜澤道：“鬼知道，反正肯定會出問題的，不然幹嘛讓我們脫手。”
“姓馬的那傢伙一直在試探。”“正常，換誰都一樣。”
姜偉拿出手機：“我給姜寧說下。”
電話裡說了說情況。
“知道了。”
姜寧就說了三個字，壓根不上心。
許文靜回來了，這姑娘在外面野了快兩年，最近回家了。
家裡沒待兩天，就跑來北安。
一是被催婚催的煩，二是想來看錶姐。
“甜甜給小姨抱抱。”
“不抱。”
“抱下，小姨給你買了玩具。”
“不抱。”
許文靜想抱姜甜甜，小傢伙卻不讓抱。
爺爺奶奶之前都不讓抱，也就最近慢慢熟悉了。
才偶爾讓抱下。
這個小姨都沒見過，當然不讓抱。
“姐，甜甜也太可愛了。”
許文靜稀罕的不行，她就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子。
馮雨說：“她認生，爺爺奶奶都不跟。”
“她怎麼會說這麼多話……”
許文靜道：“我見過好多兩歲的孩子最多會叫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說話早的，最多再會說個吃飯飯什麼的，小甜甜都能和大人交流了。”
馮雨說：“也就會些簡單的，太複雜的她不懂。”
“那也很厲害了。”
許文靜吧啦吧啦了一陣，又問馮雪：“大姐，你啥時候要孩子？”
馮雪比劃兩下。
許文靜道：“明年你都30了。”
馮雨說：“30也不算晚，明年過完春節甜甜上幼兒園，到時她爺爺奶奶接送，我照顧你大姐，不然又是大的又是小的都顧不過來。”
“哎，你們該請保姆的。”
“請保姆不太方便。”
“也是……”
“你也25了，該找對象了。”
“哎，別提了！”
許文靜苦着臉：“爲啥我一回來你們就都催婚，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馮雨說：“我25甜甜都生下了，女人的青春短短几年，過了25，一年不如一年，女人在挑男人，男人同樣也在挑女人，難道你打算混到30再找？”
許文靜鬱悶道：“能不能不要說這個？”
馮雨只好轉移話題：“這次回來再出不出去了？”
許文靜說：“我不想做短視頻了，打算找個工作上班。”
馮雨還挺意外：“爲什麼不做了，我覺的自由職業也沒什麼不好。”
許文靜嘆着氣：“姐你只看到我到處遊玩，不知道幹這行壓力有多大，前幾年吧，做短視頻確實還行，現在太捲了，這行也不好做了，尤其旅遊博主。”
“你有多少粉絲了？”
“一百多萬吧！”
“這麼多粉絲應該掙的不少啊！”
“旅遊博主廣告費太低，我現在一條廣告報價才幾千塊錢，一個月也接不到幾單，而且這行就吃個青春飯，過幾年就不行了，還是上班穩定點。”
馮雨點着頭道：“你這麼想也沒錯，要考編嗎？”
“不考。”
許文靜搖着頭：“我不想在老家待，外面跑了快兩年，我習慣不了人情世故。”
馮雨問：“那你想幹嘛，要不要回農場來上班？”
許文靜道：“不來，我打算去澳洲。”
“你不管舅舅和舅媽啦？”
“他們將來有退休工資，用不到我管。”
“老了呢？”
“等老了再說。”
“舅舅和舅媽白養你了。”
“嘿嘿嘿！”
“文傑今年也畢業了吧？”
“嗯，四月份回來考公。”
許文靜住下不走了，她不想回家。
回去就被催婚，或勸她考公。
死煩。
姜寧去了省城開會，過了兩天才回來。
“姐夫。”
“咋成黑妹了？”
姜寧很是意外，好久沒見這姑娘。
偶爾能看到她直播，但沒這麼黑。
想來是美顏濾鏡的作用。
“被曬黑了啊！”
許文靜到是不在意：“姐夫怎麼比以前白了？”
“你姐還說我帥了。”
“嗯嗯嗯，比以前帥了。”
進屋坐下，姜寧問：“找對象沒？”
許文靜鬱悶了：“怎麼一回來你們都問這個。”
“那問啥！”
“沒有合適的。”
“你想找個啥樣的？”
“我沒啥要求，閤眼緣就行。”
“爸爸！”
姜甜甜跑過來，趴在了爸爸腿上。
姜寧將她抱起來放腿上，繼續問：“聽說你想去澳洲？”
許文靜點着頭：“嗯啊，老家事太多，遲早把人逼瘋，姐夫給我在澳洲找個工作。”
“你英語咋樣？”
“沒問題，我這些天跑了好多個國家，英語溜溜的。”
“過完年再說。”
天氣太冷，風颳的呼呼呼的。
不太適合出門。
姜甜甜在爸爸懷裡坐了一陣，就不想坐了。
扭着小身子下了地，拽姜寧的手：“爸爸開車車。”
姜寧順勢起身，被小傢伙拉到她的座駕前。
“爸爸開！”
小傢伙拍了拍她的座駕。
之前姜寧給她買的勞斯萊斯。
這車雙排，四座的。
但兒童車，馮雨和馮雪能坐進去。
姜寧坐不進去，就騎在後面，腿耷在外面。
小傢伙見爸爸坐好，纔開門上車。
開着她的座駕，帶着爸爸在客廳轉悠。
嘴裡還嗚嗚嗚，模仿汽車的聲音。
玩了一陣，馮雪去做飯，馮雨也去了廚房幫忙。
姜寧帶娃。
許文靜去了趟廚房，又出來陪他帶娃，趁機問：“娶兩個老婆什麼感覺？”
“你說呢！”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男人。”
“當然好。”
“我大姐好還是二姐好？”
“你爸和你弟同時掉進河裡，你先救哪個？”
“別轉移話題。”
“少給我挖坑，好的不學學壞的。”
“我沒挖坑啊，我就是好奇。”
“你好奇個蛋，先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再說吧！”
許文靜撇撇嘴，不問了。
快好點時，飯好了。
四大一小圍着餐桌吃飯。
馮雨一邊給女兒餵飯，一邊說：“咱們今年辦不辦年貨？”
“讓後勤送來就行。”
“買幾條帶魚。”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