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一個時代結束
大清早，天還沒亮呢。
姜寧早早醒了，呼叫老婆出早操。
馮雨正瞌睡呢，根本不想動。
被他折騰半天，才半夢半醒被動配合。
姜寧有點沒勁：“你認真點。”
馮雨迷迷糊糊：“瞌睡死了，大清早的折騰啥呀！”
“生命在於運動。”
“哼哼！”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總算完事了。
天也亮了。
姜寧起牀，馮雨隨便擦了擦。
繼續睡覺。
大雪紛飛，又是不想出門的一天。
姜寧去食堂吃了飯，打包了三份回來。
女兒已經睡覺，躺牀上喝的早奶。
馮雪正在洗漱。
姜寧沒有進去，在門口瞅了眼就走了。
大奔開到省城去保養了。
570不在車庫。
他左右看了看，從鑰匙櫃取了大G的鑰匙，開着大G出了門。
從北門出去後，往東跑一陣，進了他哥的蔬菜農場。
轉了一圈，纔去了二場。
“姜總！”
上樓碰到個部門負責人，心情複雜打招呼。
姜寧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到辦公室坐下，幾位高管很快聞訊趕過來。
同樣個個心情複雜。
姜寧到很清鬆，問：“人都在吧？”
樑國平道：“都在，已經通知了，九點鐘準時開會。”
“老樑也快退了吧？”
“明年退。”
“退了還能再發光發熱幾年，老楊同志還在發光發熱呢！”
“比不得、比不得，我和老楊沒法比。”
聊了幾句，縣裡的人也到了。
於是召集開會，所有管理層全部參加。
宣讀了縣裡的決定，任命一位總經理負責經營管理。
流程一條條過，話筒遞到姜寧這裡時。
姜寧講了幾句：“仙農股份成立三年，凝聚了大家的無數心血，當初建場時熱火朝天的畫面猶在眼前，我希望大家繼續恪盡職守，努力工作，把農場越辦越好……”
啦啦一通廢話，大家心情複雜的鼓掌。
朱老闆做總結髮言，先肯定、再勉勵，最後展望未來提出更高的要求目標。
會議結束，姜寧先閃人。
大夥送到樓下，農場管理層心情複雜的目送他上車走人。
只覺五味雜陳。
一個時代結束，又一個時代即將開啓。
前路如何，沒有人知道。
過了幾天，隨着春節的臨近。
年前最後一批出去旅遊的職工回來了。
這輪是國內遊，主要目的地是長三角珠三角和海南等地。
這趟去的海南，兩百多職工，每人可以帶兩名家屬，七八百人的超大團，老楊一直提心吊膽，所幸沒有出意外，高高興興的出去，平平安安的回來。
歇了一天上班，工人們精神煥發。
姜寧去草場看羊時，發現李富民都年輕好幾歲。
隨口一問：“海南咋樣？”
“好，太好了。”
李富民樂呵呵：“咱們這裡凍死個人，人家那地方還在穿短袖短褲，風景太好了，房子蓋的也很漂亮，比外國強的多了，就是東西太貴了。”
“開玩心就好。”
“開心是開心，那地方太好。”
聊了幾句，姜寧捉了只羊就走了。
臘月二十六，宜結婚、出行、打掃、搬家。
姜寧全家出動，去市裡吃席。
表哥陳剛今天結婚，全程在市裡操辦。
他的車被大姨父徵用了，馮雨的大G和農場酒店的奧迪也被徵用。
姜寧開了輛大面包，拉着老婆孩子去市裡。
爸媽兄嫂昨天就過去了，給幫着操持。
姜寧事多，走不開，今天吃席纔過去。
大雪紛飛，能見度太低。
今年的雪格外的多，就是不下雪，大多數時候天也陰着。
到了市裡，跟着導航到酒店。
抱着女兒上樓，轉了半天一個人都不認識。
隨便找個桌子坐下，正給姜甜甜脫衣服呢。
“姜寧！”
忽聽的一聲喊，扭頭瞅過去，一位胖姐跑過來。
身高和馮雨差不多，只是有點胖。
目測體重能有140上下。
仔細一瞧，可不正是大姨家的表姐陳燕嘛！
“燕姐！”
姜寧打聲招呼，又忙給老婆介紹：“這是大姨家的燕姐。”
馮雨和馮雪忙跟着叫聲燕姐。
陳燕笑眯眯的應着，打量了下馮雨和馮雪。
臉色掩飾不住古怪。
她好幾年沒回家了，姜寧結婚也沒來。
這次親哥結婚不得不來，早就聽說姜寧把大姨子給睡了，此刻打量這對姐妹，就有點藏不住表情，心裡也不免吐槽，姜寧這傢伙盡開歷史倒車。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娥皇女英那一套。
簡歷敗壞社會風氣……
“小傢伙，來，姑姑抱一下。”
寒暄幾句，很快就被姜甜甜吸引。
這小傢伙太可愛了，粉雕玉琢漂亮的不太像話，那大眼睛小嘴巴奶萌奶萌的，誰見了都稀罕，陳燕不太喜歡小孩子，見了這小傢伙也忍不住想抱一下。
奈何姜甜甜不太給面子。
“不抱。”
小傢伙扒拉她的手，不讓抱。
身子往媽媽身邊靠。
“喲，真聰明！”
陳燕更稀罕了，俯下身強抱：“姑姑就抱。”
小傢伙被強抱起來，立刻喊媽媽。
扭着身子掙扎抗議。
抗議無果，小嘴一癟就要哭。
陳燕這纔將她放下，又摸摸腦瓜：“這小傢伙真招人稀罕。”
姜寧問道：“我媽他們呢？”
陳燕道：“還在家裡忙呢。”
“幾點過來？”
“快了，十二點要舉行典禮。”
聊沒幾句，門口有人喊。
陳燕就離開了，姜寧瞅了眼。
好像是陳燕的三叔。
馮雨這時才問：“陳燕姐多大了？”
姜寧道：“好像三十二了吧，比我哥大一歲。”
“還不結婚嗎？”
“鬼知道，都快十年沒見了。”
馮雨咂了咂嘴，只覺的這些親戚奇葩。
姜家這邊還好，姜媽那邊的沒一個省心的。
等了一陣，門進涌進來一大羣人。 接着一對新人進來。
陳剛西裝革履，一臉笑模樣。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新娘子一身紅，就是歲數大了些。
馮雨瞅了幾眼，湊他耳邊悄悄說：“太老了。”
姜寧也悄悄說：“三十五的女人了能不老嘛！”
“我和姐到三十五，你是不是也嫌我們老？”
“神經病啊你！”
馮雨掐他一把，不想和他說話了。
爸媽兄嫂也過來了，陳家的人在讓客，他們一家大大小小剛好十口湊了一桌，舅舅舅媽一起拼桌，大小坐了十二口，小姨一家在美麗堅沒回來。
張玉龍在歐洲，春節也不回。
張躍東還給姜寧說：“你打個電話把張玉龍叫回來，過個年了再過去。”
姜寧一邊嗑着瓜子，一邊道：“回來幹嘛，還不夠折騰，人家剛談了個對象，小兩口準備春節去看丈母孃，你和舅媽別等了，自己過年吧！”
張躍東忙不迭的問：“談的哪的對象？”
其他人也豎起耳朵。
姜寧道：“一個比利時姑娘，和他一起上班的，前陣子我過去，還想給他撮合一下我那個本家的後輩，那小子還不樂意，昨晚打電話，才聽人說他和那個比利時姑娘談上了。”
“真的假的？”
除了馮雨馮雪，其他人全都被吸引注意力。
“應該是真的。”
“照片有沒有？”
“我找找！”
姜寧摸摸口袋，摸出另一部手機。
打開翻了半天，找到了一張照片。
張躍東忙接過，還沒瞅幾眼。
就被舅媽王霞搶了過去，比張玉龍還積極。
張玉蘭了湊了過去，先堵爲快。
王霞邊看邊問：“這姑娘多大了？”
姜寧道：“好像23還是24，我也不清楚。”
“咋看上去有點老。”
“歐洲女人都顯老。”
張玉蘭有不同意見：“王霞你看錯了，不是顯老，這是成熟，外國女人早熟，這姑娘長的挺不錯，身材也挺好，張玉龍還挺本事，娶個洋媳婦也挺好的。”
王霞笑笑，嘴上不說心裡挺期待。
張躍東問：“張玉龍是二婚，人家能同意？”
姜寧道：“外國人不太在意這個。”
陳慧茹也看了照片，道：“聽說外國人基因強大，那些娶了外國媳婦的，生的孩子都是大鼻子深眼窩，看着就不像箇中國人。”
大夥都笑，議論了半天。
張躍東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道能不能行。”
嘴上這麼說的，心裡其實很期待。
兒子已經結過一次婚了，這是最大的心病。
在老家找，再想找個沒結過婚的肯定不太好找。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實在不行就找個二婚。
但話又說回來，能找個一婚，誰願意找二婚啊！
能談個外國媳婦當然挺不錯。
恨不得飛到歐洲去看看。
聊了一陣，開始上菜了。
兩個孩子鬧騰，姜子文到處亂跑。
姜甜甜也跟着哥哥撒歡，攪的大人不安穩。
等啊等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姜寧等不住了，道：“咱先吃吧，別等了。”
於是開吃，兩個小傢伙也玩餓了。
吃沒幾口，典禮開始了。
新人出場，陳剛換了套西裝。
新娘子則穿着婚紗，在臺上站定。
酒店司儀喊了兩聲，等安靜下來，就開始煽情。
姜寧看的沒勁，正好羊肉上來了。
就吃羊肉。
張躍東瞅了兩眼也不想看了：“這是啥玩意，現在結婚的越看越沒意思，和張玉龍結婚時一個樣，還是姜寧結婚的典禮好看，馮雨說的也好聽。”
張玉蘭樂的沒忍住：“馮雨是高材生，咱家就這一個文化人，還是老師，肯定比這些司儀有水平，他倆主意正，要是找個司儀來主持，也是這種的。”
王霞道：“那是馮雨會說，所以不用找司儀主持，張玉龍和姚麗麗哪會這些，一點主意沒有，還不是聽司儀的。”
馮雨被誇的不好意思了。
大夥評頭論足，西式婚禮看多了。
實在有點視覺疲勞。
越發對姜寧和馮雨的中式婚禮印象深刻。
吃了幾口羊肉……
姜爸先不吃了：“這羊肉不好吃。”
姜華附議：“又肥又膩，還沒啥味道。”
張躍東道：“酒店裡的東西，你還想吃多好的，想吃好的只能回家吃。”
大家紛紛點頭，農場的羊肉吃習慣了。
把嘴也吃叼了，只覺酒店的東西難吃。
吃吃喝喝一陣，典禮總算結束了。
所有人鬆口氣，太特娘吵了。
熱鬧到兩點半，姜寧叫了車，先送馮雨和馮雪回家。
陳慧茹也一併回去，帶着孩子太不方便了。
姜爸姜媽和他哥都沒走，舅舅舅媽也沒走。
陪着喝酒喝到下午，酒店散場後，又去了家裡熱鬧。
吃過晚飯，天黑之後鬧洞房。
熱鬧到十點半，所有流程全部結束後。
親戚們纔打道回府。
姜寧和爸媽兄弟坐考斯特回北安，舅舅和舅媽一起。
車上還在議論。
張玉蘭說：“陳剛結了婚，就剩出嫁陳燕了。”
張躍東道：“32了，這丫頭可成問題。”
舅媽王霞說：“她自己不結婚，別人急也是乾着急。”
張玉蘭就批評：“都不長心，非得把爹孃老子急死才行。”
姜有信道：“我咋聽說陳燕也要買個房子。”
張躍東道：“陳燕有錢買房子？”
張玉蘭道：“還不是看上孃老子的那點一棺材本了。”
姜寧掏掏耳朵，不想聽這些破事。
翌日，公司發年貨。
職工們排着隊，在庫房領年貨。
全是一個個大箱子，早就分類裝好的。
每人要領好幾箱子。
從米麪糧油到豬牛羊肉，水果乾果之類的，都置辦全了。
有的是農場自產的，也有的農場沒有，得外購。
比如干果，再比如淡魚水產。
今年還買了大閘蟹，一人發兩隻。
大夥樂呵呵的，都覺的生活美好。
逢年過節，農場要發過節費。
春節絕對是最高的，今年發了三千塊。
還要再發年貨，過年除了買菸酒和新衣服，好像再沒發錢的地方。
姜寧左右沒事，自己過來取年貨。
順便問了一嘴：“親戚家的給送了沒？”
孔芳菲道：“送過去了，正準備安排人給你送呢，你咋自己來了？”
姜寧道：“沒啥事，我自己來取，淡魚買了沒有？”
“買了。”
孔芳菲道：“你都要啥，我叫人給你取。”
姜寧道：“米麪糧油就不要了，水產來兩份，今年三十家裡人多，草魚不要，吃的時候捉新鮮的，牛羊肉也不要了，吃的時候現宰，乾果水果來一份……”
孔芳菲安排人給他取來，裝了兩口大箱子送到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