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師擡手敲一下她的頭道:“本座是年紀大了,但還沒老糊塗,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是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不過本座若查明真相是跟你有關,可別怪本座不留情。”
陌桑面上也一愣,不太肯定地問:“您的意思是……我贏了。”龍師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是之前龍師咄咄逼人的風格。
他的話一出,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龍師看看衆人的表情,再垂下目光看一眼陌桑,面上露出欣慰之色道:“記得書中有言,聰明人心有七竅,本座卻覺得你這丫頭的心應該有九竅。不然,以你的年紀,怎麼說出這樣的話。所以,你這條小命暫時保住。”
宮憫更是緊張地看着龍師,桑兒的說話固然有理,可是滿不滿意,卻是龍師說了算。
這一問,所有人的心絃不由繃緊。
陌桑說到這裡,看着龍師淡淡道:“龍師,不知道晚輩的回答,您可滿意。”
“因果循環,種下什麼因,就得承受什麼果。人類是滅亡還是生存,不過是一念間。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因爲聖賢先是人,而後纔是聖賢。
陌桑用一個例子說明要點,人類應該自救,而不是等待虛無縹緲的聖賢來救他們脫離苦海。
所以……
河道沒有堵塞,洪水就能順利排走,自然不會出現田地、房屋被淹沒,就不會有所謂的水災出現。
南蜀國朝廷若也能像鄰國一樣,每年花錢清理河道,便不會出現河道堵塞的情況。
天下人都知道南蜀國由於河道堵塞,洪水無法及時排出,大水淹沒田地致使糧食失收,大水淹沒了房屋致命百姓們無家可歸。
此言一出,在場的南蜀國人都不由垂下頭,彷彿是在計算有多少年沒有清理河道。
陌桑看着剛纔說話的人,淡淡問:“大鴻皇朝每年拔款清理河道,敢問在場的南蜀國人,你們國內的河道有多少年沒清理?”
這番話擲地有聲,聽得在場人點頭稱是。
“連續下幾天大雨死不了人,可是**卻讓百姓田地失收,讓百姓等不到開倉放糧,餓殍遍野,還有年年只漲不減的高額的賦稅。”
陌桑幽幽道:“因爲緊隨在天災後面的,不是天禍,而是**。”
聞言,衆人又是一陣沉思。
陌桑掃視一圈下面衆人道:“就以南蜀國水災爲例,每年入夏後,南方國家都會連日大雨,這是人力無法阻擋。可是地處風擎大陸南面的幾國家,爲何獨獨南蜀國出現水災,而相鄰幾國卻安然無恙。”
龍師挑一下眉:“這話有些意思。”示意她繼續。
“天災不可抗拒,人類卻可以自救。”陌桑平靜地回答。
“天災不可抗拒。”底下突然有人大叫一聲。
陌桑看一眼衆人震驚的表情,繼續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人類是毀滅,還是繼續當繁衍生息,全在人類自己的選擇。”
龍師抱着雙手,完全沒有打斷的意思。
衆人不由張大嘴巴,一臉驚訝地看着陌桑,這話說得太有理。
此言一出,底一片譁然。
陌桑緩緩睜開眼睛,眸子閃着絲祥和的光芒:“智者曾言聖賢本是人,人是未來聖賢。智者還曾言種如是因,收如是果。天降大雨、大地坍塌,焉知不是人類自己造就的災難,所以人類當自救,因爲人類自己就是聖賢,或者是未來的聖賢。”
其他人也不由屏緊呼吸,靜靜等待陌桑的答案,三十息的時間實在太短,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去,衆人不由看向陌桑。
陌桑拱手致謝,閉上眼晴開始考慮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龍師大方地應下。
“請。”
陌桑淡然道:“龍師請給晚輩三十息時間,待晚輩整理一下思路。”
這小狐狸,淡淡道:“凡本座見過、經過的,書本有記載過,沒有不能的。不過在你給本座出題之前,可否先回答本座剛纔的問題。”
龍師一聽,馬上明白陌桑是想給自己下套。
“龍師敢說世間沒有您不能的事情嗎?”陌桑一臉淡然看着龍師,孔聖尚能不恥下問,他不宗師居然以向後輩探討學習爲恥。
“相互討論還可,彼此學習,本座難道還要跟他們學習不成。”龍師心中頗有些不悅,貴爲一代宗師,豈有向後輩學習之理。
陌桑不以爲然道:“古人有云:問難之益,彼此共之。有疑則問,無憚其類。意思是指既然心中存在疑問,自然是要問清楚,龍師就當是同大家一起相互討論,彼此學習。”
龍師聽着下面一衆讀書人的討論聲,眸子裡有一絲詫異:“容華郡主,大鴻皇朝的詩書人很有魄力,連宗師的話也敢質疑。”
龍師可千萬別在想他們面前玩花招,不然一世英明盡毀。
宮憫脣邊掛着一絲冷笑,能站文華峰巔峰上的,無一不是成功闖關上來,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讀書人,可不是龍師一個宗師頭銜就能嚇唬住。
驀然聽到龍師出的題目,底衆人紛紛表示不服。
“……”
“古往今來能有幾個聖賢,還不如自救。”
“可不是嘛。”
“是解夢吧。解夢應該找到算命先生。”
“這算什麼題目,算什麼文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