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聽到女人的話,肥三一怔,隨即皺緊了眉頭,他已然回過味來,而且他知道,自己進門的時候,是鎖着門的,現在來看,是有人進入他的家中,而且他尤不自知,而對方敲門,顯然就是給他一個警告,想及此處,他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順手從枕頭下抄出一把彈簧刀別在腰間,回頭看了眼女人,然後又凝重的盯着臥室的門,道:“誰?”
聽到對方發顫而且短促的聲音,門外的白凡輕輕的倚在牆上,嘴角叼着一根沒有點上的煙,庸懶道:“三哥,我是新華夏酒吧的保安,就是你今天晚上在找的白凡,這不,容姐說了,你到新華夏酒吧裡找我,三哥的身體特殊,既然找我就肯定有事,這不,我就主動前來,找三哥了。”
“你是白凡?”聽着輕飄飄的聲音,肥三的眉頭皺着越發的緊了。
“是的,三哥,我是白凡,麻煩你穿好衣服,出來一下好嘛?”白凡笑吟吟的說道。
“你等着。”說完,肥三皺着眉頭,在臥室裡來回的踱着步子,心裡在想白凡送上門來的目的,可是,越想,就越沒有頭序,反倒是那天在新華夏酒吧玩刀的場景硬生生的跳進他的腦海裡,似乎在不斷的提醒着他,白凡不是普通人,他是一隻隱藏在新華夏酒吧的老虎,不動則已,動則要命。
“好的,三哥。”說着,白凡就稍微用力,身子一彈,就站正了,幾步的光景兒,他就坐到了肥三客廳的真皮沙發上,信手抄起一個蘋果,自然的吃了起來。
肥三家裡的蘋果又大又紅,咬一口嘎崩脆,汁液在口裡流淌着,蘋果特有的清香味兒也在口腔裡瀰漫着,白凡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蘋果酸甜的味道,只見他的眼睛卻盯着肥三的臥室,透着幽幽的光芒。
肥三穿好衣服,稍微站在原地平負了下心情,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蜷在牀上的女人,道:“沒有事情,不要出來。”
“要不,要不……我報警吧?”女人怯懦的說道。
肥三略微猶豫,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緊張的女人,壯着膽子邁着虛浮的步子出了臥室。
此時,白凡如同一座不動仙尊一樣,腰桿筆直的坐在沙發上,一雙眸子透着清澈,嘴角勾勒出來的笑容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恭敬,特別是,此時的他,給人一種冷的感覺,冷,冷到骨子裡的感覺。
肥三怔了怔,這也從側面印證了白凡不是普通人的想法,作爲混跡江湖的一名老油條,他嫣能不知道這種操縱人生死的淡定不是一般人能夠練就的,就算他在梨城市混出了名堂,也沒有這種氣質,可以說,目前來說,他可以確定白凡高了他不止一個檔次。
“完事了?”白凡嚥下口中咀嚼的蘋果,面帶笑容的打量着肥三。
“我沒有報警。”莫名其妙的,肥三信口說道。
聽到肥三的話,白凡點了點頭,認真道:“三哥是個敝亮的人,我很喜歡。”
被人俯視了,肥三覺得心裡捌扭的緊,之前還是個小人物,如今就是拌豬吃老虎的大神了,他頗有種一腳踢在鐵板上的感覺,卻又不敢發作,道:“兄弟,以前都是哥哥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坐吧。”白凡眼皮也沒有
擡一下,繼續咬了一口蘋果,不緊不慢的吃着,嘴裡還含混道:“這蘋果好吃了,就是不是我的,我這樣隨意的吃了,會惹人不高興。”
“隨便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肥三努力擠出一臉的笑容,緊張的說道,此時,他的手卻握緊了,感覺手心都溼了,額頭更是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三哥,今天的你跟往常不一樣啊。”白凡瞥了肥三一眼,笑吟吟的說道。
“白兄弟說笑了,你就別寒顫我了,以前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我的不對。”肥三就差點頭哈腰了。
“是嗎?”白凡坐的穩如泰山,似笑非笑的盯着肥三。
肥三連忙點頭,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道:“真的,人都有走錯路的時候,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
“三哥,你怎麼對我這樣一個小保安這樣畏懼呢?”白凡呆呆的問道。
“小保安?可不敢這樣說。”肥三咬了咬牙,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咧了咧嘴角,然後緊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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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似乎發現了什麼呢?”白凡恢復了輕鬆,笑吟吟的看着肥三。
肥三苦笑一聲,嘆了口氣,道:“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這回是遇見真了。”說到這裡,他咬了咬牙,見白凡不爲所動,只得接着道:“其實,我手下的那七八個人,跟着我已經好多年了,這些年,雖然大的陣仗沒有見過,但是,不大不小的事情,也處理了很多次了,可以說,老練的緊了,如今,我讓他們處理新華夏酒吧的事情,而你又出現在我的家裡,可以肯定的說,他們已經被制服了,七八個身手不弱的人,就算是泥人,加在一起也是一股子力量吧,如今被您給制服了,再加上您玩刀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嫣能不知道,您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呢。”
“怎麼就是我制服的呢,爲什麼不是容姐制服的呢?”聽着肥三的話,白凡知道他能混到現在,也是有幾分腦袋的。
“當然不可能是容姐。”說到這裡,肥三的語氣變得極爲堅定,見白凡不說話,他接着道:“如果說是以前,容樺還真有這個能力,畢竟,那時候的她還是得勢的,現在嗎,她已經無依無靠,剩下新華夏酒吧裡的那幾個雜碎,我還真沒有看上眼。”
“這麼說,容樺以前很厲害嘍?”白凡眉毛一挑,自然的問道。
“你不知道容樺的過去?”看着白凡的表情,肥三一怔之餘,眼睛微微瞪大了。
白凡搖了搖頭,肯定道:“我只是新華夏酒吧的一名保安,本來,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參與的……”
聽到白凡的話,肥三苦笑一聲,感嘆道:“我這是惹禍上身,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說容樺的事情吧。”白凡徑直的說道。
“從哪裡說?”氣氛緩和了幾分,肥三稍稍放鬆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抹了一把涼汗。
“就從開始說吧。”白凡自然的說道。
“好吧。”肥三停頓了一回兒,然後張口,慢慢的說道:“要說起容樺,必須要提到一個姓容的老男人,據說這個男人以前就是個推磚的,但是,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就成了身家億萬的鉅富了,可以說,在梨城市呼風喚雨,勢力極大,而這個男人呢,只有一個兒子,可
是,這個兒子因爲一場車禍死了,從此,容家開始走背字兒,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容老頭進了監獄,而作爲容老頭的兒媳婦,容樺的故事其實更爲玄妙,在圈裡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容家正兒八經的媳婦,她跟容家只是冥婚,甚至,在外人看來,她也只是容老頭的一個女人而已,而容老頭勢落,家財敗盡,那些女人都離開了,只有容樺還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原來如此。”聽到肥三的話,白凡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然後?”肥三頓了一頓,明白白凡想知道什麼,道:“潮起潮落,一個巨頭的倒下,自然就有一個巨頭的掘起,此時,周家人起來了,接替了容老頭的位置,成爲一方巨頭。”
“他們兩家是對頭?”白凡問道。
“某種意義說,這兩家人本質上沒有太大敵意,只是上層的角力,誰又知道是怎麼回事。”肥三感嘆道:“不過,周家人接收了容家的產業倒是真的。”
“你是怎麼回事?”聽到這裡,白凡嘴角咧了咧,他大概明白了肥三的話,隨即將話題轉移到了肥三的身上。
“我?”肥三結結巴巴的說道。
“說說你吧。”白凡轉頭盯着肥三,幽幽的說着。
肥三感覺白凡一雙清澈的眸子彷彿射進了他的心裡,他沒有半點的秘密可言,略微猶豫之餘,他又張了張嘴,嘆息一聲,道:“罷了,就說說我。”此時,肥三的表情變得呆滯了,道:“我是出來混的,本來就是一個民工,練了幾手活兒而已,有幸被容老頭賞識,在容老頭的手下當了個小頭目,說是小頭目,其實是個保安科長的缺兒,這麼些年,過得也算如意,說起來,這幢房子的錢,還是容老頭髮的呢,可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容老頭的時代過去了,他進了監獄,財產也沒有了,我總得過活吧,這個時候,周家人向我傳出了橄欖枝,我沒得選擇……”
“我理解。”白凡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出現在臉上,轉而說道:“你改門易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你跟容樺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這個是私人問題。”聽到白凡的話,肥三張了張,緊張的說道。
“我想知道。”白凡直接說道。
“我可以不說嗎?”肥三一雙小眼希驥的望着白凡,頗有可憐巴巴的意思。
“不可以。”白凡堅決的說道。
“好吧。”深深的吸了口氣,肥三抹了把汗水,又鬆了鬆領口子,道:“其實,我一直對容樺有意思,但是,容樺的眼光很高,一直看不上我,而我呢,也礙於容老頭的面子,不好對她下手,久而久之,也就習慣性的有心無力了。”
“容老頭倒臺之後,你完全可以強力收服容樺嘛。”白凡饒有興趣的說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只是我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常言不是說的好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容樺就是這個樣子的,畢竟,她手底下還有幾個人,而且,長久以來我對她用情很深,一直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跟我。”肥三嘆了口氣,頗爲癡情的樣子。
“知道我今天來你這裡做什麼嗎?”大概鬧明白了這三方的關係,白凡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趣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