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連帶着梨城市擁堵的路也一改往日的熱鬧,只剩下那不知疲倦,不斷閃爍的霓虹燈依然敬業的工作着。
與外面冷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新華夏酒吧,隨着周氏的倒下,新華夏酒吧成了人們口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幾個詞之一,不爲別的,作爲梨城市民,人們都知道這是容老爺子僅剩的產業,如今,它像是老樹一樣,再次煥發了青春。
最近幾天的新華夏酒吧內,天天暴滿,有種說不出的熱鬧,其實,更像是狂歡。
但是,今天的酒吧卻格外的安靜,按說,今晚的九點鐘,已經開始步入高峰期了,但是,今天的酒吧滿員了不說,卻沒有半點的雜音,當然了,只能聞到人們呼吸的聲音,放眼望去,整個酒吧內,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原來座無虛席的這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座位了,他們只能站着,但是,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到的只有雀躍,而沒有半分的不悅。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人與平時的客人略微不同,如果說酒吧這種娛樂場所是給年輕人準備的,那麼說,現在這裡的人似乎,大概,年齡上比年輕人稍微大了那麼一點兒,一個當爸爸的人出現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怪異,但是,當一羣,整個都是當爸爸的人出現在這裡,就十分的扎眼了,事實上,他們的年齡都介於三十到四十之間,甚至有幾位已經五十左右了。
他們靜靜的處在新華夏酒吧中,目光雀躍之餘,又仔細的聆聽着周圍熟悉的聲音,聞着熟悉的味道,要知道,他們已經有數年沒有聚在一起了,如今重新站在這塊熟悉的場地上,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的榮光,似乎,美好的明天在等着他們,他們又可以橫着走路了。
正如他們想的一樣,他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個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職業裝,腳下穿着一雙五六公分高的黑亮高根鞋,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筆筒褲,兩者搭配形成了高挑的感覺,而上身是一件黑色的收腰小西裝,給她整個人加了幾分的幹練,當看到那嬌美的容顏和紮在腦後的馬尾時,多的不是一分清純,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沒錯,就是嚴肅,以這副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也僅有一次,那是容老爺子出事後,容樺決定破釜沉舟,才以這副打扮出現。
如今,再看到這副打扮,衆人不禁一愣,隱約的感覺到了幾分與衆不同。
“各位長輩們,好久不見了。”容樺朱脣輕啓,肯定的說道:“我知道這幾年,大家過得都不好,所以,我又把大家召集起來了。”
“大小姐,只要您搖旗,只要我們幾個老骨頭還擡得動肩膀,沒得說,我們跟着你,跟着老大,繼續闖蕩江湖。”一位五十左右的人,兩鬢已經發白,但是,他滿含淚光,聲音有些哽咽,說着,他泣不成聲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的腿跛了,右手的指頭還少了三根,這是當年的記號,或許,只有已經入獄的周家父子知道他的厲害,獨自一人,險些要了他們的命。
“杜伯伯……”容樺點了點頭,由衷的叫了一聲。
“是你父親讓你出來搖旗的吧?”其實,這位杜伯伯本不姓肚,他姓左,叫左渡,熟悉的人
叫着叫着就叫成了老渡了,最後就成了杜,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容樺,認真的問道。
“讓大家聚起來,爸爸同意了,但是,主意不是爸爸出的。”容樺如實的說道。
“不是老大出的?”左渡微微一怔,詫異的看着容樺,頗爲不解。
“怎麼不是老大出的,就是老大出的。”就在新華夏酒吧陷入安靜的時候,一道堅定的聲音打破了平靜,當然,還略帶着喘息聲。
頓時,所有人都側身,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他們發現一個身着便裝的人胸脯急促的喘息着,嘴角帶着熱情的笑容,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眼尖的人認出這是在梨城市大出風頭的白凡,但是,大多數人並不認識白凡,不由得,他們皺了皺眉頭,本能的以爲這個陌生人是外人,這裡輪不到他說話。
“這主意是我出的。”就在衆人還沒有徹底的回神時,白凡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同時,他擡頭挺胸的穿過人羣,來到容樺的身邊,自顧的解釋道:“不好意思,我那自行車壞了,來晚了。”
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居然跟容姐站在一起,這讓下面的人交頭接耳,一時間不知道白凡是什麼來路。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容姐瞪了白凡一眼,表情卻變得柔軟了,面帶微笑,道:“他是我男人,叫白凡,白色的白,平凡的凡,我能有今天的事業,全靠他的幫助,而且爸爸也已經見過他了。”
容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是全力挺白凡,而且搭上了容老爺子,我們父子倆都是他的人,而且老爺子有意傳位,你們可不要輕看了他哦。
“也就是說,我是你們的新老大。”白凡點了點,然後咧着嘴,大聲的說道。
這一次,衆人徹底的炸鍋了,如同燒開的油鍋一樣,冒着黑煙,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小樺,老大這是什麼意思?”左渡因爲自己的年紀大,輩份高,疑惑的問了一句。
“爸爸也不想跟着他的老人們就這樣散了,而且他也知道大家都過得大不如前,所以,他想讓白凡帶着大家,一起發家致富。”容樺認真的解釋道。
“既然是老大的意思,我們就沒有意見,我們相信老大的眼光。”左渡打量着白凡,然後道:“可是,要我們跟着一個小孩混江湖,這未免說不過去。”
“小孩……”聽到左渡的話,容樺一愣,隨即轉頭打量着白凡,問了一句,道:“你多大來着?”
“二十。”白凡認真的說道。
“確實是小孩。”展顏一笑,容樺嫵媚的看了眼白凡,道:“而且是個小屁孩兒。”
“哈哈……”氣氛一瞬間變得輕鬆了,衆人相視一笑,紛紛等着下面的話。
“可是,大家不要小看小孩了,他可是一個超級小孩,先是打倒了周杰,然後又整倒了周老爺子,還憑藉着三寸不爛之舌,要回了容家不少的產業。”容樺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十分驕傲的說道。
“我們都聽說了。”人羣中,一人大聲的說道,算是認同了容樺的說法兒。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既然要當老大,總得要給咱們露一手吧。”另一個人大
聲的說道。
“當然,當然。”白凡朝着衆人點了點頭,一臉的謙和,進而解釋道:“其實,手我已經露了,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什麼意思?”左渡頗爲疑惑,此時此刻,他覺得眼前的這位小孩太過張狂,在這裡的人都是老江湖了,即使是眼力界再差,他出手了,衆人也會知道,眼下,他說已經出手了,端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武大浪。”白凡招了招手,嘴角燦爛的笑容收斂了,道:“把你的成果展示給大家看看。”
說話間,武大浪如同一條游魚一樣,左閃右閃,出現在白凡的身前,他嘴角一咧,道:“以後,這樣的小事兒,不要勞我大架了,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說完,武大浪就一個錢包,一塊表的往外掏,甚至,他還囑咐失主上來認領,排好隊,不要搞錯了。
雖說是下三爛的手段,但是,能做到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得手,還是一而再,再而三,這份功力,已經不是衆人能夠企及的,端是這一手功夫就把衆人給震了,然而,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武大浪又給衆人上了一課。
他道:“若論盜,白凡肯定不如我,但是,如果在其他方面,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都甩我十條街,反正我這個江洋大盜算是跟定他了,因爲我服了,我不知道你們的選擇……”
“這種出手,反應不出你的實力吧?”左渡略微思索,主動的說道。
“我的技術都是用來殺人的。”白凡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現場的每一個角落。
在場的衆人都覺得一股子冷風吹過,不少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甚至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心道:“室內怎麼可能會有冷風呢。”
“您就稍微展示一下,也好讓兄弟們心服口。”左渡堅持道。
“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怕傷着你們……”白凡幾近狂妄的說道,不過,緊接着,他話鋒一轉,道:“我倒可以給你們展示幾種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請。”左渡微躬身,大聲的說道。
隨着左渡的話音剛落,衆人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白凡竟然消失在他們的眼睛。
這是魔術嗎?
這是障眼法嗎?
就連站在白凡身後的容樺也是一愣,四下看了看,居然沒有發現白凡的身影,最後,他們才發現,白凡居然如同一隻壁虎一樣,貼在新華夏酒吧的天花板上。
待到衆人發現他後,白凡輕吐“金”字,整個人如同一記炮錘一樣,硬生生的砸下來。
沒有任何的閃躲,就這樣平躺着往下掉,沒錯,就是掉,讓觀看的衆人覺得,這就是活脫脫的一場大片兒,且不說會不會成功,一個搞不好,是會丟命的。
“噗……”
沉悶的響聲在新華夏酒吧內響起。
一時間,衆人甚至覺得整個新華夏酒吧的地面搖晃了兩下,不禁驚掉一地眼鏡,衆人的目光及時的鎖定在了白凡身上。
地上的白凡咧了咧嘴兒,沒事的人一樣,自顧的解釋道:“你們的感覺沒錯兒,那就是大地在晃動。”
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