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揭了面具的男人,比面具之上的妖異狐狸妖異更甚。堪堪溫柔得勾人,無情得明顯,卻叫人一望之下再也難忘。那人只是那麼站在那裡,便就是一道風景。知他名號的、不知他名號的,都在駭然。
那抹身形實在太過遺世獨立,風姿引人、本質駭人。沒有人不想靠近那抹妖孽的身影,卻同時也沒有人膽敢擅自在未得允許之前輕易靠近。只一點無一例外,沒有誰想要移開自己的眼,無論是恐懼還是敬畏抑或是貪婪。
此時此刻,像是千年狐妖一樣勾魂奪魄的男人依舊沒有望着其他,朝地上蹲着沒再繼續玩弄自己胖嘟嘟手指頭的阿燭弟弟修長一腿踢去。不輕不重的力道讓那毫無防備的小孩兒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阿燭弟弟嗚咽,委屈擡頭,卻是更加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那個無緣無故踢了他的主子,這會兒眼裡望着的可不是他,而是阿初姐姐。那又是要踢他幹嘛?
早被秦樓淫威馴服與折磨了幾百年之久的可憐阿燭弟弟,自是不敢隨隨便便多問,就只能睜着雙滴溜溜轉動的水汪汪大眼睛盯着某主子和某姐姐眼淚流淌。
“咳咳。”被阿燭弟弟那般委委屈屈盯着,本質很寵愛幼/齒的雲初,其實很慚愧很尷尬,很想伸手安慰安慰這個無辜小孩兒的,可惜自己兩手驀地都被自家妖孽師父逮住了細細撫摸。
雲初趕忙動動手指回摸過去。其實面對幼/齒阿燭和妖孽師父兩個,很明顯花癡佔了大頭。很無恥的,雲初小姑娘越加墮落了,偏向了自家萬分妖孽又萬分引人叫他心動思考無能的偉大師父。
“徒兒覺得,面前的那東西需要解決嗎?”
秦慕樓隨口一說,彷彿說的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可是雲初明白師父所說一定是指那抹靈帝精魂。
“自然是不能留他的。”
雲初蹙眉抿脣。那抹靈帝精魂擺明了就是覬覦自家妖孽師父的肉/體方纔驀地時隔萬萬年醒來,妄想奪舍重生?這怎麼可以!如果雲初自個兒有能力。她早就大大地衝將了上去一把就將那囂張無知的精魂覆滅得連個渣都不剩,可惜她還有理智知道現今的自己如何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可既然那精魂覬覦自家師父試圖對自己的師父不利,而自己也想滅了他卻沒有相應的那般實力,那麼何不拜託自己的師父動手?
雲初沒有那麼愚蠢的自以爲是的自尊之說,雖然她很想自己動手,卻也曉得自己萬萬不是那精魂的對手,可自己又萬萬不想就此放過那精魂。於是乎讓師父來動手,豈不是很好?自己是很想親力親爲保護師父不被他人覬覦甚至是傷害,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還需更強!
“就請師父動手!”
沒有多少遲疑。雲初再度開口,神情冷凝而沒有半分的尷尬與羞赧。
“呵呵~”
秦慕樓輕笑,先前被人不斷吵到的壞心情回覆。他便是愛慘了這樣的徒兒雲初。直白不加掩飾。
那抹精魂對自己覬覦與不尊早該就死,何況又引起自家小徒兒的殺意與厭惡,自己這個做師父的當然應該有所行動。
“好吧。既是徒兒所說,爲師自當應允。”呢喃的話語似乎響在耳畔,叫人心癢癢。可是他這般的溫柔與愛護。卻是隻對在場一人。至於其他人生死如何結局如何,於他何干?
“唉,只是爲師好可憐,從今往後又得改回原來的名字了~身不由己呀。”
似笑非笑的話語並未壓低音量,在場的哪個不是修靈道好手或者精魂界精英,於是乎對於秦慕樓的似嘆息似呢喃話語聽了個一清二楚。
那樣的語氣是在撒嬌嗎是在抱怨嗎?不論瞭解或是不瞭解秦慕樓的人。都從第一眼望見這人便知這人本質是有多麼的無心無情捉摸不了,不是捉摸不透而是根本觸摸一下下都是不能。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在對着那小姑娘徒兒撒嬌和抱怨?!衆人覺得自己穿越了。思考無能。
就在衆人都被秦慕樓的善變與明顯區別對待打擊得無以復加之時,只聽這人又繼續用了那種能夠讓任何人一聽都要大噴鼻血的勾人語氣繼續妖孽說了一句。
“爲師這便就去充當免費勞力了,晚間徒兒可不要忘記了好好補償爲師~”
勾人的對雲初一笑,修長手指一擡緩緩拂過面前人兒的容顏,別提有多情/色。
“師父!”雲初臉紅了。
晚間?補償?所有人風化了。僵硬的身體一個挨一個迎風搖擺,內心都在咆哮:“娘呀!這都是些什麼情況?!其實面前的人不是當年秦大魔王吧?!我不活了!”
心中如何淚流如何大呼不要再活了的衆人到底如何。根本就不管妖孽的秦慕樓何事,他的眼中和心中可從來就無其他。
“好了~待在這裡。”
甩下這麼一句話,妖孽的師父倏忽轉身,放開了自家徒兒的小手和小臉。從始至終沒看其他人一眼,也沒看過自己的小僕人可憐的阿燭弟弟一眼。
嘟嘴繼續嗚咽的小僮跌跌撞撞爬起身來,一伸短短雙手一把抱住雲初的雙腿便就不放。那股狠勁那般眼睛紅紅的模樣,叫雲初心裡“咯噔”老大一下,嘴角抽搐,直直哭笑不得。
阿燭弟弟自是乖巧的,知道自己該幹嘛也知道先前爲嘛逆天的主子要突然踢了自己一腳。不就是要自己好好待在原地保護好阿初姐姐嗎?雖然自己手好癢癢心好癢癢想要上前一展拳腳,可是也知道輕重的!嗚嗚要不會被主子撕成碎片的。
“嗚嗚!阿初姐姐可不要亂跑!嗚嗚要不然阿燭偷偷吃掉你!嗚嗚!”
“呃……好。”雲初點頭,嘴角繼續一抽。她很想說,拜託小阿燭你威脅人的時候不要啪嗒掉眼淚一面抽泣一面抱人大腿小小聲的說啊。這小孩兒真是越來越扭曲的萌了。
轉身面對那抹靈帝精魂,秦慕樓似乎是第一次正視這個狂妄找死之徒。
“咕嚕。”
有人畏懼的吞口口水,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活得長久的人都知那一位秦姓大魔王的厲害,活得不久的都被氣氛感染也知半隻腳的靈帝到底有多恐怖。在衆人眼中,一場曠世大戰貌似隨時都有可能在此地展開。這兩個人隨隨便便一動手,就該是血流成河。弄不好在場的他們都得被殃及池魚,片刻就可能因而喪命也不好說啊!
緊張!除了緊張,衆人還是緊張!
“桀桀。無知的人類!爾是妄想與本帝一斗?可笑!”
靈帝精魂乾枯的老人聲音刺耳聒噪,已經凝實了身形的精魂身影沒怎麼動作,卻是一股深深的迫人之感撲面而來。
也許他人會怕某精魂的氣勢,可在場有一人卻是絕對不會怕的。
沒有任何遮掩的風華容顏些微挑眉,迎面望來,看着秦慕樓好像並不對這位靈帝精魂無禮言語而生氣。說白了,這位妖孽根本就是不搭理那自以爲是的靈帝精魂,對那精魂太過不屑早就了某妖孽一心一意無所謂。
秦慕樓和靈帝精魂兩個,一靜立一暴動,兩相比較孰勝一籌不言而喻。這還沒開打呢,那位囂張不可一世的靈帝精魂便就氣質輸了不是一丁半點。何況在場諸人從心底來說,都是偏頗秦慕樓這方不止一丁半點,更何況單論長相與氣度來說明顯某個妖孽更加引人太多。誰都想要秦慕樓大勝,最好附帶着靈帝精魂飛灰湮滅再也不存在這個人世方纔最好。
可是一場大戰還未真正開始動手,到底最終誰勝誰敗還是兩說。
靈帝精魂跨前一步,空氣瞬間凝滯,乾枯的兩爪緩緩伸出來,獰笑聲遍佈人耳。一些實力弱小的已經跌坐在地雙腿打顫再也攀爬不起來。
秦慕樓撫頭勾脣沒有笑意的笑,明明該是勾人奪魄的一幕卻叫任何人都能瞧着其中冰冷。勝雪白衣無風自動。
本就是空氣凝滯的空間,這會兒更是頃刻讓人覺得就連時間也在停止!
對峙的兩人,一個萬萬年前的半隻腳靈帝精魂,另一個是千百餘年前便就叱吒大陸卻又在幾百年前突然莫名隕落的大魔王。兩人只是那麼相對而立,不見其身如何動作,卻能將空氣停止時間停止!這是什麼概念?!
傳說有言,高手之間的對決舉手投足地動山搖、焚山煮海。可是這兩人明顯已然遠遠超越所謂“高手”的範疇。人家兩個每一個不用怎麼動作,眼神都不用就能讓空氣停步時間止流……這樣的地步,他們根本不能想象得到。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很可惜,在場的都是些內行,還都是內行之中好手,一眼望來便就知道兩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企及的類型。這場還未開始便能讓衆人害怕的大戰已讓衆人知曉,不會那麼簡單的結束,只會是神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