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貓叫聲詭異不尋常的不止雲初五人,但是真正循聲追出來的總共卻纔不到二十人。而其中誰誰誰是真心爲了捉妖除害爲了百信的,又不知到底凡幾。
“喵嗚~”
清脆悠揚的貓叫,就似搔在人的心頭,定力稍差的人已經開始心神恍惚搖頭晃腦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幹嘛。飛躍中失去理智判斷能力的人,已經從屋頂上掉落了下去。
“恐怕這隻貓妖道行不淺啊......”
跟着一塊循聲追擊貓妖的人開始大嘆,更有甚者開始有些猶豫退縮。
“喵嗚~”
衆人回過神來,四處張望,追出來的二十人不知不覺之中唯獨只剩十幾個。
“喵嗚~”
妖異的貓叫聲越來越清晰,衆人循聲追至青石鎮偏僻處,皺眉看了眼地上躺在血泊中腸肚大開已經沒了心肝失去了聲息的可憐人,一些人被激起了火氣腳上動作更快。
不多時,衆人追至青石鎮後山密林,行動開始被迫放緩。
此處密林,常年被煙霧籠罩很難視物,夜晚之下情況更甚。
“喵嗚~”
寂靜迷霧中的貓叫聲分外明顯,噠噠的貓步慢慢踩來,撥開煙嵐逐漸顯露它的真實。
搖晃着兩條長尾優雅漫步的貓妖,雖是貓形但頗具人態,直立行走漫步,肉肉的貓爪抹着嘴角殘血,腰肢擺動很具魅力,看不出是男是女,但可以看出長得精緻喜人青春洋溢,妖嬈的代表。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白羽握緊拳頭,張開雙臂擋在師弟師妹們的面前,背影很堅定但是看得出他的緊繃他的緊張甚至一點本能的條件反射畏懼。
“怎麼了,白羽師兄?”雲初伸頭仔細看,不知爲什麼自從那貓妖出現之後,青石鎮後山密林中籠罩不可視物的煙霧便就慢慢無聲無息飄散彷彿無形中在受它的掌控爲它指路開道。可她左看右看也沒覺得這隻貓妖除了血腥點之外還有什麼恐怖的地方。而且長得還挺好看的不是嗎?
“唐震,退後。胡言,你看着他們倆。”一向外粗內細的張寶原來時刻注意着唐震和雲初兩人的動向,一旦看見唐震有什麼率自出手的動作便就立刻出聲提醒。唐震顯然和雲初一樣有些楞,兩人的無知不在經驗少而在沒常識。
“呃,好。”咕嚕沿着唾沫,胡言聽聲一手拉一個,直直就往後退。
這個時候與雲初一行五人一起追出來的十幾個高手也開始緊張騷亂了。
“喵嗚~”
“啊!一定不會錯!是幻象貓妖!該死的是幻象貓妖!”
“擦!四階!還是幼崽!跑!”
幻象貓妖,四階妖獸,擅長幻術,喜食活人。特徵是綠眼紅瞳兩條尾巴,黑白皮毛。
眼前的這隻妖嬈貓妖明顯符合這一特點,雖然還是隻幼年,但是堂堂四階的實力擺在那,相當於人類的靈王階別,真正的高手,可不是一般人說能滅就能滅的。更何況妖獸體質的緣故,遠遠比一般人類肉.體強悍太多。
妖獸一至九階,從二階開始分別對應人類實力的靈者、靈師、靈王、靈尊等,五階妖獸神智始開可以口吐人言、實力爲人類的靈尊階別,六階妖獸可以化形,八九階神智大進與人類相當,再上爲神獸超凡階別。
“四階?”
“四階怎麼了?”
不是說還是幼崽嗎?那一隻幼獸,有什麼好怕的?
先後發言的是雲初和唐震兩個最沒常識的,一路被胡言拉着跑路一邊豎耳朵聽白羽焦急的在旁解釋和科普,但是聽了歸聽了,他們倆人還是不懂四階的妖獸那又怎麼了。
“......”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在場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的估計大半都會跑過來狠狠敲擊雲初和唐震兩人的腦袋,那麼鎮定的詢問四階又怎麼了是要鬧哪樣?四階!那可是四階!人類的靈王階別啊!可以一掌劈山一腿踢海的狠角色啊!
“喵嗚~”
吃活人心肝的幻象貓妖幼年眼看到嘴的獵物都一鬨而跑了,也不着急,慢慢踏着步子像是散步而不是追逐。
“聽師父說三長老身邊的阿燭就是五階妖獸。身後這只是四階,只比阿燭矮了一階而已!”白羽說話難得帶了喘氣,不知爲何十幾個逃命的無論如何也跑不出密林。
胡言拉着雲初二人逃跑的速度也不慢,緊接着白羽的話靦腆地憋紅臉做補充,“而且身後那隻明顯看着還是幼年。幻象貓妖之間親情關係十分濃厚,它的爹孃極有可能就在附近。嗯嗯,跑還是不跑,四階還是幾階,你們懂的。”
“......”
“......”
最沒常識的兩個人對視一眼,旋即默契扭頭,緊緊握拳朝天大吼:“跑!!!”
四階是什麼概念他們不清楚,但是他們清楚阿燭的實力是什麼概念啊!潛在的三隻比阿燭只矮了一階的幻象貓妖,簡直就是要人命不償命啊。
而且雲初自個兒最清楚,阿燭弟弟真實的本體實力根本就是九階之上的神獸燭龍!神獸燭龍,閉一閉眼睛就能改變天相節氣的存在......只比他低一階,雖然只是個四階而不是九階,可她潛意識裡還是無比哆嗦顫抖。好在唐震在好友的幾次閒聊薰陶中也對阿燭那隻小怪物別樣畏懼,變相也造就了這沒常識的能夠迅速反應過來一起逃得沒影。
不過事實證明,有時候人的運氣差了那是擋都擋不住的。
“喵嗚~”
三聲整齊劃一的貓叫猶如催命符。
“啊!”
“啊!”
此起彼伏的慘叫自空氣中突然冒出來兩隻相攜的成熟體幻象貓妖之後,慘劇就沒有間斷。
一隻幼崽幻象貓妖就足夠追得衆人落荒而逃,現在再添兩隻成年,再觀衆人相其結果簡直是慘不忍睹。
層出不窮的陷阱幻象每一個都在挑戰衆人的神經和極限。
本來踏步的實質地面突然變成沼澤,腳上的鞋變成纏繞的毒蛇,腦袋上的頭髮平白燃燒腐蝕起來,沒有一樣是安全的。夢和現實開始分不清。
“喵嗚~”
“啊!”
貓叫和慘叫同時進行,就像在比拼誰更堅持,只是貓叫叫得優雅雍容,慘叫叫得淒厲陰森。
頭頂天空驀然大亮掛起九個炎陽,天幕都在滴汗,白雲蒸騰噗嗤噗嗤冒着煙。腳底土地開始泛黑變成水質黏人,吸附雙腳深入泥土動彈不得。密林中樹木花草也變殺手,毒箭刀尖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對着人身要害點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