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十三也沒跟姜家人客氣,一把掏出畫有季如禎樣貌的畫像,皮笑肉不笑地對姜家一家老小道:“可曾見過畫像上的姑娘?”
姜老爺仔細一瞧,發現畫像上的姑娘他還真是見過,不過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龍十三並沒有太把姜老爺放在眼裡,他直鉤鉤地看着一臉鎮定的姜洛汶,滿面冷肅道:“姜公子,如若你知道什麼,就儘管說出來吧。”
姜洛汶低眉順眼,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我不否認畫像上的姑娘我認識,但她現在到底在何處,我也不甚清楚。”
龍十三哼了一聲:“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襤”
姜洛汶老老實實道:“昨日下午。”
“之後她去了哪裡?鱟”
“應該是回了季府。”
“你跟她見面的時候,她可曾與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題?”
“不曾!”
龍十三有點失去耐性,眯着眼道:“姜公子,如若你有半句謊言,犯下的可是欺君大罪。”
姜洛汶臉色一白,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的語氣,“我敢對天發誓,我剛剛所言,沒有半句謊話。”
直到龍十三派出去的侍衛並沒有在姜家發現季如禎的身影,纔不情不願地帶領着大部隊浩浩蕩蕩地離開姜府。
姜老爺心驚肉跳道:“洛汶,剛剛那夥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此時的姜洛汶後背已經被嚇得濡溼一片,嘴上卻保持着一慣的淡定,衝他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一夕之間失去了季如禎的全部消息,這讓信誓旦旦可以在第一時間將她抓捕到身邊的卓彧感到非常震驚。
除了姜家和高家之外,卓彧還讓人去所有跟季如禎發生過交集的人家裡大肆搜捕了一通,讓他鬱結的是,經過幾天追捕,居然一點線索都不曾出現。
眼看着新年就要到了,一心等着姐姐接自己回家過年的包子,發現連續數日不曾見過姐姐的身影,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央着他師父帶他來鳳鳴居走上一趟,賴神風原本不想讓包子參與進卓彧跟季如禎之間的鬥爭裡,無奈包子眼淚汪汪地懇求自己,心裡一時不忍,最後還是帶着包子出現在鳳鳴居。
得知自家姐姐已經失蹤多日,包子整個人都傻了,“你把我姐姐騙去哪裡了?”
雖然包子對這位卓公子打心底發憷,但事關姐姐的安危,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卓彧有生以來還沒被一個小屁孩用這麼不恭敬的語氣當衆質問過,而且最近因爲一直尋找不到季如禎的下落,以至於他的情緒變得沮喪而暴躁,被季朝雨這麼一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只是還沒等卓彧開口罵人,賴神風便攔在季朝雨面前替自家徒弟求饒道:“表哥,他年紀還小,何必跟他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而且他姐一連失蹤這麼多天,作爲弟弟,他擔心着急也是正常
。大家都各自退讓一步吧,目前最主要的,是儘快找到如禎的下落。平陽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她真有心躲你,尋找起來恐怕還真有些難度。要不這樣,我先把朝雨帶回去,有了消息,表哥再派人去鶴風樓通知我們。”
未等卓彧作答,聽出不對勁的季朝雨扯了扯他賴神風的衣袖,“師父,你剛剛說我姐之所以會失蹤,是爲了躲姓卓的,我姐爲什麼要躲他?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姐的事,害我姐傷心難過,不想再看到他,所以才躲起來?”
他一口一個姓卓的,算是徹底把卓彧給得罪狠了。
他冷冷瞪了滿臉茫然的季朝雨一眼,厲聲道:“你整日姐姐、姐姐的叫着,有沒有想過,她根本不是你親姐。不要忘了,你只是被季家撿回來的孤兒,還真把自己當成季家的血脈了?”
包子第一次被人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吼,嚇得小臉煞白,拼命往他師父身後躲,雖然心底嚇個半死,可他還是探出一截身子,惡狠狠地對卓彧道:“就算我和我姐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是我世上最親的那個人,哼!”
卓彧冷笑,重複道:“世上最親的人?季朝雨,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世上最親的那個人不是季如禎,而是我,我纔是你的親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季朝雨頓時傻眼了,張大着嘴巴,看着一點兒也不像在開玩笑的卓彧,“你……你說什麼?我的親哥哥?你怎麼可能會是我的親哥哥?”
卓彧嗤笑了一聲:“你以爲我願意給你這個死小孩當哥哥?”
血緣關係在那擺着,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也改變不了這個鐵打的事實。
眼看兄弟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糟,賴神風趕緊彎下身子,將徒弟拉到面前,“朝雨,他並沒有騙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來這裡,看到的那件繡着八卦圖的肚兜嗎,那塊肚兜是你生母當年親手繡的。除此之外,我還借用了你的頭髮,跟你哥哥的頭髮用藥物做了對比,事實證明,你們之間確實是擁有着相同血緣的親生兄弟。”
季朝雨咂了咂嘴,看了看師父
,又看了看卓彧,他怎麼也無法理解,那個看起來並不太好接觸的男人,會跟自己有血緣關係。
雖然他曾經也曾幻想過,他的親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當年爲什麼要將他給生生拋棄?
但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自從有了姐姐對他的精心呵護和疼愛,他覺得此生此世,能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已經變得並不重要了。
沒想到師父突然告訴他,卓彧就是他的親哥哥,這讓季朝雨很是接受不能,甚至打心底排斥着這段突如其來的兄弟關係。
卓彧對這個時刻拿小眼神兒瞪自己的弟弟自然也是沒多少好感,可就算再沒好感,他也不能在一氣之下直接將這麼個小東西給活活宰了。
隨着季如禎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卓彧的追捕行動也逐漸將範圍從平陽城擴展到周邊地區。
由於這場追捕行動的動作並不算小,平陽城裡的老百姓幾乎全都知道城裡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件。
最要命的就是,四道城門全部被封死,裡面的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