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石上的石板掀起 ,幾個翻躍,就到了墳頭之處,陸寶兒把石板栽穩立直,從身上掏岀短劍,“嗯!這石頭面層,還算平整,實是塊做碑石的料,只是看這石頭的密度,着實屬於堅硬類的一種,不知這把短劍,是否能夠勝任?”心中猜測,而手中的短劍卻已戳到石頭上。
“難呼!此人連姓名,都沒有留下,這碑上的祭文該如何刻寫?”陸寶兒執劍在手,一時沒了主意,此時,才清楚肚裡無貨,平常積累的東西太少。
“要不然,借那範宏功德碑上的祭文填上幾筆?”
但越想越覺得不妥,立碑可不是一件小事,先不說立碑日期、時間、方向有所講究,碑上的祭文也是條框多多,何況對墓主,自己一無所知,自己可不能衝動,需謹慎小心。雕刻不當,不但會遭別人唾罵,說不定,還會有損自己的陰德,折挪陽壽。
站立思考,不斷的挖掘着,腦中關於墓誌銘相關的傳言與信息。
“咦!奇怪?這墳頭後,怎好像站着個人?
難道是我眼花了?”度步之中,忽然眼光的餘暉,發現了墳頭後的異狀,心中起疑,便伸脖子向墳頭後看去:“哎!沒什麼呀!
他孃的,在這暗無天日的土洞中,精神壓力,實在是過大,總是疑神疑鬼的。”退回身,又繼續琢磨碑文的事。
可站定還沒超過三息時間,忽然感到原先搭建的石桌處,似又有人影晃動。
忙皺起眉頭 ,又望了過去。
不看纔好 ,這一看?果然 有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先前石桌廢棄的毛石處。
其人影雖然模糊,但此人影,正處在洞壁耀眼的珠子旁,其大體的輪廓,仍能看清。
雖看不清臉龐,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但肯定其是揹着手,低着頭。
“他孃的,陰魂不散呀!想以此來嚇唬陸大寶,想都別想?”手在身上一陣亂摸,續緣短劍,終被摸在手裡。頓時膽氣飆升,胸脯也拔了起來:“此間事以了,你的屍骨,我以埋葬好 ,已做到仁至義盡,能幫的全幫到了。
所謂人鬼殊途,現在你應該離開陽間,到陰間去報到了!”手中晃動着短劍,眼神凌厲。
說也奇怪,那模糊不清的人影,好像聽懂了陸玄的勸說。竟不在那裡徘徊,低着頭卻直奔向原先石桌右首的洞壁。
“嗯!還算知趣,還不是無可救藥。”陸寶兒手持着短劍,目視着那道滲人的身影。
見其來至洞壁處,揚右手,自上往下貼洞壁,往左畫了半個弧,一邁腿,便消失了蹤跡。
“他孃的,聲東擊西嘛?”陸寶兒神情緊張,站在原地,四下裡搜索着,洞中寂靜的出奇,這次卻是徒勞無功,再難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
“嗯!興許是離去投胎了!咱陸大寶也尋它的足跡走一遭,看是否能逃脫出,這讓人壓仰的鬼宅。”定了下心神,便邁動腳步。
嚓嚓,腳步聲故意放大。陸寶兒根根頭髮絲直立,眼瞪得溜圓,要說不怕,那是胡說,持劍的手,始終的抖動,其自己不斷的給自己打氣:“怕什麼?陸大寶!什麼死人你沒見過,這種場面,你也不是第一次,不就是地下看不到太陽嗎?”
還好,終於來到,那個陰魂停留的洞壁之處,依葫蘆畫瓢,依法炮製 ,手臂畫弧,咬着牙一腳邁岀。
“咦!岀呼想象,一步便邁出了陰森的鬼洞。”陸寶兒無比興奮。
環視這個新的場所,遠處洞頂依然有寶珠鑲嵌,只是眼前比較黑暗,無有光亮。
可卻能聽到水聲,水是生命之源,有水就有生命,有生命便餓不死。
“嘻嘻!真是出乎意料,這出口,原來竟這般稀奇,記得自己初進那個骷髏洞的時侯,曾查探過整個洞壁,當然也包括出來的洞口那部分。可爲什麼自己親手碰觸過,卻沒什麼異樣?不懂?興許是鬼打牆,那個魂魄搞的鬼。”陸寶兒邊慢慢伸腿往前探,邊揣摩剛纔被困的情景。
自己走的是一個向下延伸的斜道,是石頭臺階。石階寬倒能放下腳掌,但有水漬很滑膩,估計肯定是受常年水氣的侵蝕造成的。
沒跨兩步,不得不改爲慢慢挪行。因其太過光滑,且也看不到底,不知臺階延展有多長。
每跨一步,都小心的用手左右摸一摸,手抓穩,腳蹬牢,才肯移動。
泉水叮咚,清脆悅耳,帶給石階上的少年,一絲欣慰。
眼以能望到石階的盡頭,下面仍是一延展很長的洞穴,但好像是一個天然溶洞,四通八達,根本看不到盡頭。
其一顆顆明珠鑲嵌在洞頂,大約十幾丈遠一枚。其發着五彩斑斕的光,使洞中的一切景物基本上都能顯現出來。
洞頂下垂的鐘乳石參差不齊,珠光映射,顏色絢麗,美輪美奐 。
甚至在水分充足的洞壁底部,稀疏的還生長着許多綠色植物,形態各異,翠綠別緻,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如臨仙境。
陸寶兒順石階而下,喜悅的眼神左顧右盼,遠處滴水成溪,溪水重合,水波盪漾,一直流向洞穴的遠處。
心中興奮,不知不覺的,以走下石階。
腳站平穩,往前剛跨幾步,忽然,一線綠光直射向陸寶兒面門!陸寶兒正心曠神怡,被自然的景物吸引,等反應過來,已完全失去了自救的機會。
綠光迅疾的如同閃電,剎那間已射到了陸寶兒面前。
陸寶兒心中絕望,暗恨自己太過大意。
“咚!”聲音清脆,一個綠油油的精靈,彈落在陸寶兒身前不遠的地面上。
“嗯!奇怪,它還沒碰觸到我,怎就被彈飛了?”心中詫異,止足觀瞧;“哦!原來這身前一尺之外,與身邊其他區域有明顯區別?
身前尺遠處區域朦朧模糊,像是罩上了一層無色透明的氣罩!陸寶兒用劍捅了捅,就像捅在了皮囊之上,彈性十足。儘管短劍鋒利,終是很難刺破。
在看那反彈出去的精靈,像一條蛇,只是頭上長個包,身材細的如同手指,不知是什麼種類?陸寶兒完全不顧危險,仔細盯着地上的精靈。
那精靈在地上滾了幾滾,快速的遊爬到滴水的鐘乳石之處。
陸寶兒這時纔看清鐘乳石旁,盤爬着一條藤蔓,藤蔓脆綠,葉子鮮亮,而那條小蛇,就纏繞在那條翠綠的藤蔓之上。
“ 哦!這傢伙倒是找了個能隱身的所在,皮色與藤蔓顏色相近,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陸寶兒心中感嘆,暗中佩服。
“嗯?那藤蔓上好像還接掛着果實,碧綠碧綠的,像沒長熟的呆瓜,如此好物,不吃倒是有點可惜了?”陸寶兒忽然看到食物,不由勾起慾火,鬧心難受,雖說心中惦記,但實是難跨越雷池半步。
當下,只好在遠處與它對峙,渴了,去石階的巖壁處喝點滴落的水珠,餓了啃些草苔樹根。
對峙了二日,落葉劍法以掌握純熟,陸寶兒實在不願再忍下去,當前局勢,可不能一拖再拖,生死由命,不拼哪有希望。
連續幾個時辰的削劈砍砸,氣罩終於不堪重負:“呯!”一聲悶響,氣罩便不復存在。
而那條小蛇,飛起發難,也被陸寶兒一個橫掃千軍,被手中短劍直接拍飛,陸寶兒就像個王者,自豪的站在洞壁邊的一塊岩石上。
倒揹着雙手,望着卷伏於地的精靈,心生愧疚;“非是我要闖入你的領地,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當然對你傾訴原由,你也聽不懂?
總之,你要清楚,世間強者爲大,實力決定一切。”話雖硬氣,但心裡底氣仍有些不足。
清楚,自己這點實力,只能是對付對付弱小,遇到真正的強者,恐怕只有逃跑求饒的份了。
呼出一口長氣,慢慢的做到大石之上,神經放鬆,才覺得全身骨頭像散了架,身上的關節,無一處不酸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