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加把勁,太陽落山之前,我們就可以到達浮屠山了”年紀大的領頭人又在隊伍沉悶異常的時候發出一聲吶喊,那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八角帽,使得某個被防備的人有點感觸,他總是愛說一下鼓舞士氣的話。
這些類似的話,一路上已經聽過無數回,楊江具體分析過,可能對方就是年紀大,嗓音帶着滄桑,所以聽起來一點不膩,而且那麼的有富有信任感。
“喂,想什麼鬼心思?最好給我老實點”一聲警惕,從楊江身後三四步的地方發出。
這個押送人的安全距離,在如今這個仍然戰爭年代裡,在普通人中,或者就算那種武林高手,估計想不掉一點皮、安全跑掉的話,也是夠嗆。
楊江本來就是爲了一些光明正大的目的而來,根本沒有和他們爲敵的想法。
甚至心理還有很多的不爽,有一種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的感覺。
身爲新時代的新青年,如果被自己那個年代的人知道的話,簡直無顏見人。
隊伍中除了剛剛的小插曲之外,其餘時間只有一行人腳步走動的聲音,還有槍械金屬結構摩擦響動。
一行人安靜中,時間逝去了兩個小時,衆人除了楊江之外,肚子又餓的發出了聲音,但是他們都很硬氣的沒有看向那個把他們胃養的嬌氣的人。
哪怕實在沒有忍住的人,最多就在癟下去的肚皮上揉了揉,褲腰帶再系的緊一些。
根據楊江的細心觀察,只有在這個飢餓的時候,他們才稍微放鬆警惕。
幾桿單發槍械,對於在庚子年平淌過的楊江來說,如同喝水一般,可以輕鬆擺平。
身爲一個懷着正義目的的青年,楊江已經做的夠意思了,儘量不得罪對方。
不過,一路下來,他們從熱情再到關係忽然僵硬,使得楊江做人之失敗。
這個不得不讓他開始總結經驗教訓。
在心裡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時候,他的腳下一個沒有注意,開了一個小差。
結果就是眼前一黑,結實的撞上了一堵牆,這堵牆雖然很堅硬,但是在與楊江相互碰撞的時候,也因爲一股子無法抗拒的巨力,朝着反方向而去。
“幹什麼?”又是一聲對待敵人的爆喝,這次一行人不在是戒備了,還是如臨大敵。
楊江原本笑眯眯的神色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便已經聽見一連串拉動槍栓的聲音。
從開小差中恢復過來的楊江,就連那個被他撞了一下的戰士,也已經惱怒的把槍口頂過來。
而且是頂的最近的一個,楊江臉上的笑容收斂而去,還是那句話,一切從大局出發,儘量配合對方,不做出一些得罪對方的舉動。
然後,充滿了審視的舉槍瞄準,一行人就這一動作保持了幾分鐘之久。
對峙結束之後,熟悉的那麼幾句充滿警告的爆喝之聲,一行人再次開始趕路。
楊江也不廢話了,幾根拆開的香菸,直接越過他前面的人,在空中劃出一個個拋物線。
最後落在了土路上,雖然香菸的質量很輕,落地的時候仍然濺起了一點灰塵。
那幾根原本乾淨的香菸,頓時在那些生活中在和平年代,潔癖患者的心中變得沒有一絲價值。
可是,在這個楊江身處的特殊年代,誰還會在乎這些小事情?
“年輕人,又想什麼壞心思?跟我跟你說,別玩這一套”還是那個滄桑的、年紀大的領頭人發話了。
隊伍其他人這個時候,轉身的轉身,舉槍的舉槍,再次熟練的對楊江形成一個包圍。
領頭人安靜的撿取地上的香菸,返回隊伍中的時候,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沒有找到可以點火的。
“我揹包裡面有火柴,你們可以拿去用”楊江動作不敢有,只能開口說道。
“少玩花招,警告了最後一次,別玩這種東西”領頭人的眼神,被楊江看了一個正着,是一個確實無法被打動之輩,的手上那幾根香菸被狠狠的揣進了口袋。
接下來行走的中途,楊江又起了一些套近乎的小心思,一直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道理。
這是他失敗的N次之後,終於開始做回一個老實人,沒有那些電視劇裡面的主角命,稍微對別人釋放一點善意。
對方就會感覺拿人手短、亦或者有一種被人尊重。
馬上等價值、或者加倍回報的現象發生。
“走快點”又是一聲爆喝,對待階級敵人的小戰士,如今已經打心底裡把楊江打上了一個壞人的標籤。
楊江一有稍微反常的舉動,馬上厲聲警告。
語言交流失敗,路上有時候也灑過整包的香菸,都被對方平靜的收下。
應該有的熱情卻沒有,不應該有的爆喝一直在持續。
這樣趕路很有效率,楊江耐力方面不比這行身經百戰的戰士差,一路上就沒有他喊過累的時候。
在天黑之前,進入浮屠上根據地,楊江期待中的偉人不是那麼容易見面的。迎接他的是各種不見血的審問。
“你從哪裡來?”
“我從那個根據地來的,這是那裡的負責人親筆書信,請您過目”
“別打岔,再問你一句,你來這裡什麼目的”
“目的?爲了……”楊江詞窮了,坦白了說沒有人相信,說好聽的話也和坦白了說的是一樣。
得罪人的話和舉動很容易做出來,想要贏得對方的信任,又是十萬分的不容易。
可能是楊江在之前根據地的表現起到的效果,浮屠山這裡的專家沒有給他上大刑。
隨身帶的揹包被專家拿走了,專家‘拿’的時候,眼睛看狠狠的剜了一眼楊江。
楊江隨手‘變’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沒有了,晚上側身躺在乾草鋪的木板上睡,面朝內的舉動,加重了暗中觀察者的懷疑。
他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透過土牆裂縫盯着的目光,發現這一舉動。
深知道神奇的一幕就會發生在眼前,可是楊江熟悉的那個年紀大的領頭人,身後還有一個帶着懷錶的專家。
等了一個鐘頭下去,棉鞋破了一個口子,冷風灌進他們的腳。
他們都沒有吭聲,想要的結果卻沒有發生。
“故意防着我們的”
“嗯”專家從鼻孔裡面發出的聲音,還有領頭人餓到走不動路都捨不得吃掉的‘糖衣炮彈’,充分說明了對方的險惡企圖。
但是盯梢楊江失敗的結果,還是讓他們惱怒的很。
“瑪德,就應該對他使用大刑”
在審訊方面是專家的人,揹着手出門前撂下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