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美望了一圈,看樣子他們還沒知道那件事,長吁一口氣,道:“既然沒有證據,那看來你們也只是猜測而已。如果真的覺得我會遇害,就派人來對我進行二十四小時輪流監護,反正我也不缺保安。
說到這裡,齊美頓了頓,又道:“熒光粉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們就走吧。沒有完整的證據鏈,就麻煩你們不要再來煩我們了。”
劉法醫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越着急想要掩飾,他就更清楚她的確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而這個被隱藏的事情,一定會是一個極其重要,甚至是爆炸性的秘密。
“既然你來了,那就直接解釋一下,郊區的那羣孤兒是怎麼回事?”劉法醫也不想和她扯什麼證據上的事情,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齊美盯了他一眼,聽到“孤兒”二字時,她的情緒有明顯的波動。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齊美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慌張地說道。
劉法醫就知道她不會直接承認,索性和她說:“你別藏了,喬寧什麼都說了,我們只是想和你確認一下。”
我去,我什麼時候說了?喬寧有些無語,剛想說自己沒有,卻被安小朵給一把拉開。
“喬大美女,謝謝你送我的防狼噴霧,你人真好。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房間,怎麼樣,嗯?”
安小朵拉開她,嘴巴不停唸叨着,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將她拉回某個房間,留下客廳裡還站着的餘隊三人。
眼看齊美和喬寧兩人溝通失敗,餘隊本以爲齊美這下該說了,誰知道齊美依舊一臉清高寡淡的樣子,似是根本就不打算將這件事和盤托出,兩人只好面面相覷。
她不願意說,他倆總不可能在這裡繼續耗下去。餘隊看了下手機,發現時間也不早了,瞥了一眼劉法醫,示意他該走了。
“齊小姐,你真不打算解釋一下收養孤兒的這件事嗎?”劉法醫似是還不死心,接着問了一遍。
“我說了,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懷疑別人。這是我的私事,你們也要插手來管?難道現在,幹刑警這麼閒的?”齊美的語氣有些諷刺,讓兩人吃了啞巴虧。
餘隊瞧了一眼室內,見安小朵還沒出來,便朝着裡面喚了一聲。
“小朵,我們要走了!”
“誒!我來了!”
安小朵的聲音如清晨的黃鸝鳥那般婉轉動聽,只見她小跑着從房內跑出來,身後還跟着一臉憂鬱的喬寧,那表情簡直是無語至極,也不知道安小朵和她說了些什麼。
三人悻悻地離開喬寧家,走到小區門前,劉法醫環視一圈,樓下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看來住在這裡的人極少,而且綠化環境和安保措施的確不怎麼樣。
安小朵自然是回自己的電視臺整理今天採訪到的資料,她打算寫一篇又長又有深意的新聞報道,好好表揚餘隊和劉法醫這種鍥而不捨的破案精神。
敵在暗我在明,安小朵也知道,一日沒抓到兇手,不僅是餘隊和劉法醫,整個公安局的相關人員心裡肯定都不好受。
劉法醫眼眶周圍一圈黑色,整個人簡直是化身成了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餘隊雖然看起來神采奕奕,但安小朵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疲憊不堪的模樣。
餘隊和劉法醫回到警局,又吩咐胡俊和唐生查了一些沙林市最近負面新聞較多的女性人物。只是查來查去,劉法醫還是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知不覺,夜已深。窗外一片漆黑,室內卻燈火通明。外面來來往往的車疾駛而過的呼嘯聲,絲毫沒有干擾到屋內正在處理檔案的特案組成員們。
胡俊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睛,迷糊之間,隱隱約約看到劉法醫離開辦公室,似是朝着解剖室那邊去了。
有時候,他還挺羨慕劉法醫的,畢竟法醫這個職業,不是誰都能做的。首先,他們得了解許多專業的法醫學知識,甚至是別的醫學知識,再者說,他們還要面對各類各樣、形態各異的屍體,想想都後怕。
他甚至會想象,如果劉法醫將來交了個女朋友,就算他女朋友在他面前一絲不縷,他是不是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畢竟,他不僅解剖過許多男人的屍體,對女人的屍體自然也見得不少。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餘隊的手機響了起來,把他一把拉回殘酷的現實。
“頭兒,你的手機響了。”
餘隊一隻手撐着腦袋,身子背對着他,一動不動的,似是睡着了。
“頭兒?”
胡俊又叫了餘隊一聲,把一旁仔細查資料的唐生的視線也吸引過來了。他倆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胡俊歪着腦袋朝坐在自己不遠處的餘隊走去。
他剛想輕輕拍一下餘隊的肩膀,示意他接電話,畢竟他的電話響個不停,簡直就像催命曲似的。誰知剛靠近他,餘隊立馬神經反應過來,一把拿起正響個沒完的手機,眯着眼睛也打了個哈欠,把站在一旁的胡俊給嚇了一跳。
“什麼,你再說一次?”餘隊一接通電話,胡俊和唐生便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女人的啼哭聲。辦公室是在太過安靜,對方的聲音又洪亮,所以他們倒是聽得真真切切。
餘隊儘量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冷靜地說道:“你先不要破壞案發現場,我們隨後就到,先將門鎖好,我們到了再開。”
他剛說完,那邊又傳來一陣啼哭聲,似是恐懼至極。
“頭兒,怎麼了?”唐生走到餘隊面前,按耐不住問出了口。
餘隊望了他倆各一眼,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齊美,死了。”
“什麼?”
胡俊大吃一驚,齊美他是知道的,美女總裁,要不是熒光粉一事發生,她會是多少男人想娶的女人,多少女人想成爲的女人。
可是,這樣一朵豔麗的花就此凋謝,就算她心腸有些歹毒,但她就這麼突然死了,胡俊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又是玫瑰殺手乾的?”唐生也跟着問道。
餘隊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確定,因爲前兩起皆是姦殺案,這第三起十有八九也是了。喬寧說沒有看到她的頭顱,至於是姦殺還是普通殺害,還要等劉法醫驗過了再說。”
他一說完,便立馬離開了辦公室,胡俊和唐生都知道,他肯定是去把這件事情和劉法醫說的。兩人乖乖坐在辦公室看案件細節,等着餘隊待會帶他們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