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傻眼地看着這一幕。
他本來只是想嘗試一下，沒想到小玖還真給他倒了水。
無怪乎杜牧這麼震驚，要知道小玖外表雖然和人類相差無幾，可本質畢竟是夢魘生物。
夢魘生物還會給人倒水，怎麼想都覺得不合常理。
愣愣接過水杯，杜牧望着小玖重新坐回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繼續吸收灰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思襯半晌，他決定再試驗一下，於是接下來又命令小玖去做了些諸如掃地、洗衣服和收拾臥室之類的家務，結果發現小玖完成得十分圓滿，竟然比他還要熟練。
這讓他更加驚訝萬分。
“怎麼回事？爲什麼作爲夢魘生物的小玖對人類的家務這麼熟悉？”杜牧陷入了疑惑中。
而且從剛纔的行爲來看，小玖似乎很是習慣現實中的事物，像是洗衣機和水壺之類的生活用具，根本不用杜牧教導，彷彿無師自通般拿起來就會用。
如果不是知道小玖夢魘生物的身份，杜牧恐怕會以爲她就是現實中的人類。
“難不成小玖以前是個人類？”
注視着正在忙碌的小玖，杜牧不禁皺緊眉頭沉思起來。
說起來以前和無面者戰鬥的時候，他就曾經想過，無面者會不會是由人類變異而來的，畢竟它們的外形、服裝均與人類十分相似，甚至還會施展劍術。
這本來只是個臆想，但看到此時小玖的表現，杜牧不禁又動搖起來。
思考了十來分鐘，直到小玖將家務全部做完，杜牧還想不出半點頭緒，只好嘆氣放棄。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有意義，反正小玖越像人類越好，這樣她在現實中行動起來也會比較方便。”
他擡頭看去，發現小玖正在浴室裡洗手，還搓了一點肥皂，登時露出古怪神色。
越看越覺得像一個普通高中女生！
當晚，杜牧來到了學校區域的教學樓，在中庭裡召喚出了小玖。
他先是吸收霧氣，引來了五隻僞裝者，而後將其中四隻幹掉，另外一隻則打成半死，隨手丟給小玖，讓她擊殺。
小玖毫不猶豫地照做了，結果僞裝者死後的灰煙，照舊流入了杜牧的眉心，前者並沒有得到好處。
“莫非是要親手擊殺才行？”。
於是杜牧又引來一波僞裝者，清理後只留下一隻完好的，命令小玖上前應戰，自己則是在一旁掠陣。
這隻特意挑選出來的僞裝者只有420的戰鬥力，和小玖在伯仲之間，雙方激戰良久，後者才憑藉更勝一籌的戰鬥經驗，艱難將其擊殺。
“戰鬥力還是沒有變化，夢魘能量也都到了我這裡，看來殺怪確實對小玖的成長起不了什麼作用。”
無奈地接受現實後，杜牧轉而又思考起另外一個問題。
他發現小玖的戰鬥經驗出乎意料的豐富，廝殺技巧同樣十分成熟，也不知道是怎樣練出來的。
杜牧嘗試着詢問了下小玖，結果只得來‘戰鬥’這兩個字的回答。
確定殺怪對小玖沒有幫助後，杜牧便不再嘗試，而是繼續吸收霧氣，剿殺從教室裡衝出的僞裝者。
小玖則是在一旁輔助。
花了五個晚上，他總算將教學樓四層和五層剩餘的僞裝者全部清空，而附近的霧氣也幾乎被吸收一空，將灰夢的經驗值推進到了LV5【214/2000】。
而這段時間獵殺積攢下來的500餘點夢魘能量，則全部被他用於點亮繁星星圖，順利點亮了第44顆星點。
拜此所賜，杜牧的力量和體質屬性也終於突破到了D級。
姓名：杜牧
力量：D
敏捷：D
體質：D
感知：D
意志：E+
技能：劍術（精通）、百羅呼吸法（精通）、體術（精通）、繁星（44/305）
劍技：蛇噬、逆輪、銳爪、星屑、剛力羅（精通）、閃光突刺、雪崩、拔刀斬、破極兵刃
體術：鐵塊（掌控）、指槍（掌控）、剃（入門）、生命歸還（入門）
超凡：灰夢LV5【214/1000】（隔絕、同化、？？？）
夢魘能量：12
戰力評級：D+
與此同時，戰鬥力也飆升到了634。
“可惜了，沒有新的技能出現。”杜牧望着電腦屏幕，微微嘆了口氣，“五項屬性中，現在最低的反而是意志屬性。”
如今他和畫像少女對視的持續時間已經增長到了93秒，距離100秒也差不了多遠，可即便能夠突破，也才D-級，依舊是所有屬性中最落後的。
“不過也沒辦法，意志提升太難了。”
杜牧合上電腦，轉頭望向牆壁上的畫像少女。
“單靠這畫像來鍛鍊提升意志，速度還是太慢了，遠遠跟不上其他屬性的提升。”
“如果有意志輝石就好了。”杜牧暗暗想道。
可惜扭蛋機的輝石抽率連5%都不到，其中意志輝石又屬於出現概率最低的一種，想要得到手難之又難。
“只能等開學後到北方遺蹟探索時，看看能不能蒐羅到一些意志輝石。”
心中有了計較，杜牧收斂雜念，打算繼續去探索學校區域。
目前學校區域還差兩棟宿舍樓和飯堂沒有探索，而且教學樓的霧氣雖然吸收殆盡，但校內其他地方還有殘留，全部吸收的話，說不定還能增加一兩百經驗值，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穫，因此也得找時間去吸收。
想到這裡，他心念一動，大股灰夢剎那間從體表逸散而出，飄浮到身側不遠處凝聚出一具曼妙嬌小的軀體。
灰霧散開，小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白底紅紋的狐狸面具靜靜面向他。
“小玖，你知道學校裡哪裡還有其他夢魘怪物嗎？”杜牧問道，末了又補充一句，“除了草地那裡的鞭撻者，教學樓的僞裝者和水房的潛伏者，那些已經被我清理光了。”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杜牧已經確定，小玖除了沉默寡言和經常性面癱外，智力方面和常人無異，不虞會理解不了他的問題。
而她先前一直待在學校裡，說不定就知道夢魘生物的分佈情況。
果不其然，小玖點了點頭，“知......道。”
杜牧精神一振：“在哪裡？”
“廣......場。”
“廣場？”杜牧眉頭一皺，“廣場有夢魘生物嗎？那裡不就只有一座雕像......”
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面露驚詫之色。
“你是說，那個西裝男雕像，也是夢魘生物？”
小玖點點頭。
見狀，杜牧心中不由半信半疑。
至今爲止，他已不知道多少次從廣場穿過，從沒發現那具雕像有任何異常，甚至最開始的時候還斬了它一劍，都不見雕像有任何反應。
這樣一座雕像會是夢魘生物？
是的話爲什麼不反擊？
“可是小玖不會說謊，她既然那樣說了，應該沒錯纔對......”
沉思半晌，杜牧決定過去看一看，大不了這次將雕像斬成幾截，一了百了。
總不會每個夢魘生物都像小玖這樣有死而復生的能力吧？
想到做到，杜牧立刻帶着小玖離開公寓，來到街道盡頭的光暈處。
猶豫數秒，他終究沒有收起小玖，而是帶着她一起穿過光暈，抵達學校操場。
以往他都是到了教學樓中庭，才從灰夢中召喚出小玖，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纔沒及早從小玖那裡發現雕像的事情。
沒有遲疑，杜牧和小玖一路快步趕到廣場邊緣，而後才放慢腳步，握緊手中的幽羽，小心翼翼地踏步邁入廣場。
廣場一如既往的死寂陰森，四周瀰漫着霧氣，不過濃度極低，對視野沒太大影響，隔着二十餘米，杜牧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西裝男雕像身上的紋路。
隨着兩人的靠近，雕像依舊毫無動靜。
杜牧眉頭漸漸蹙起，開始懷疑是不是小玖記錯了。
猛然間，他心中一跳，擡頭看去，震驚地發現西裝男雕像的眼珠子竟然咕嚕嚕轉動了起來，旋轉數圈後定格下來，死死盯緊他身旁的小玖。
小玖早已擺出了戰鬥姿態。
“又是......你.......這個......壞孩子！”
雕像嘴巴張開，發出了低沉沙啞宛若石塊摩擦的難聽聲音。
杜牧嚇了一跳：“靠！居然說話了！”
似乎是聽到了杜牧的話語，雕像轉過頭來，盯着他看了幾秒，金屬臉龐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轉而浮現出一個生動的憤怒表情，嘴巴開合不斷。
“你也......是......壞孩子......上次......還......砍了我......一劍！”
“呃......”
杜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愣神間，面前已然浮現出了一行文字。
‘夢魘：壓迫者’
“還真是夢魘生物！”杜牧嘴角扯了扯，沒好氣地看向西裝男雕像，“你怎麼不叫僞裝者呢，這麼會僞裝！”
聞言，雕像表情越發憤怒。
“你們......都是......壞......孩子！”
“我要......懲罰......你們！”
隨着話語聲落下，壓迫者雙腳與石臺連接之處，猛地龜裂開大片紋路，碎石四濺中，它整個人跳了下來，重重砸在地面上。
一陣轟然巨鳴過後，壓迫者腳下堅硬的水泥地面已然多了一個小型坑洞，坑洞邊緣是密密麻麻的蛛網狀裂縫，可見其體重之恐怖。
而這只是開始，隨着壓迫者又一陣怒吼，他的軀體陡然間急劇膨脹，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裡，就從兩米不到的身高，悍然變成一尊四米有餘的龐大金屬巨人。
“吼！”